兩人分頭行動,江問源再次去到負二樓的倉庫,把所有園藝電鋸搬到另一個地方藏好;路遠則去找不向遊客開放的工作貨梯,用東西把貨梯卡在十四樓。完成各自的任務後,兩人在十四樓的監控室會合。路遠先到一步,等了許久江問源才到,江問源手裡拿著三支有些融化的棉花糖,藏好園藝電鋸後又回了他們的客房一趟。路遠問他:你把棉花糖帶來做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反正拿著也不重。”江問源把其中一支花朵形狀的棉花糖遞給路遠,“剩下一支是預留來試探熊布偶的,就不知道棉花糖能不能堅持到明天。”
監控室裡幾十台監控屏幕,江問源和路遠重點關注的是各層電梯和樓梯口,以及酒店的各個進出口附近的監控實時錄像。他們枯坐三個多小時,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路遠打個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淚水:我去洗把臉,很快回來。
“等等。”江問源喊住路遠,他指著酒店一樓的安全通道出口的監控屏幕,“你看。”
監控攝像頭的位置有點偏,沒正對安全通道出口,江問源和路遠隻能看到一個龐大的身影頂開安全通道的門,那人大半身軀被門擋住,隻有一個滾圓的臀部露出來。那人在安全通道出口停留了一會,才拉著一大束比門要寬的氫氣球走進監控屏幕的視野,竟是在幸福樂園大門給玩家們發氣球畫笑臉的熊布偶。
熊布偶白天時看起來萌萌的笑臉,在通道昏暗的光線下多了幾分陰森可怖的味道,路遠瞬間清醒過來:熊布偶來酒店做什麼?
江問源冷靜地說道:“先觀察看看吧。”
監控室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熊布偶拉著氣球,從幾個監控攝像頭下走過,來到一樓工作貨梯的位置,按下上行鍵。貨梯被路遠卡停在十四樓,熊布偶見電梯一直沒有下行,乾脆放棄等待,走向貨梯旁邊的樓梯口。熊布偶那束氫氣球個數太多,無法一次性通過樓梯口,他後退進入樓梯,小心翼翼地把氫氣球分批次帶進樓梯口。
樓梯內沒有任何監控,江問源和路遠等了一分鐘左右,便再次看到熊布偶的身影,他從十八樓的樓梯口走進來。穿著笨重的熊布偶裝一分鐘爬十八層,很難想象那會是一個活人能有的速度。
路遠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現在住在十八樓的玩家,除了我們還有誰嗎?
答案很明顯,沒有。
江問源和路遠重新選的客房正好就在客梯旁邊,正好在監控攝像範圍的邊緣。
熊布偶走到他們的客,握起拳頭敲門,屋裡沒人,自然不會有人給熊布偶開門。熊布偶敲門的動作沒有停下,越敲越快,越捶越重,房門無法承受熊布偶的力量,破開一個大洞。熊布偶把手伸進洞裡,從內側擰開門把手,再次用後退的方式護著他的氣球闖入江問源和路遠的客房中。
熊布偶沒有找到江問源和路遠,他走出客房的時候顯得特彆暴躁,伸手可及的一切東西都成為他的泄憤對象,掛在消防櫃下的滅火器就遭了秧,直接被熊布偶單手給捏爆了!熊布偶一頓亂砸泄憤過後,走到客梯前按下下行鍵。
當江問源看到熊布偶的電梯在十四層停下,當機立斷拉起腿軟的路遠,朝工作貨梯的方向狂奔。他們已經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熊布偶的速度卻快得詭異,在他們跑進貨梯合上電梯門的最後一刻,伸手插進門縫中,把電梯門朝兩旁掰開。
江問源額上冒出冷汗,把棉花糖遞給熊布偶,“你是要棉花糖嗎?”
熊布偶的動作停頓半拍,伸手奪過江問源手中的棉花糖,可沒等江問源和路遠鬆口氣,熊布偶卻突然翻臉,朝江問源襲去。
熊布偶出手的速度極快,貨梯的空間有限,江問源躲無可躲,就在熊布偶的拳頭要落在他身上的瞬間,路遠竟撲過來護住他,舉起左臂硬生生扛下熊布偶的一拳。
江問源微微一怔,貼在隨身包的右手亮出剪刀,趁熊布偶下一拳還沒到的空檔,撲向他舉高的右手,剪斷一大撮氣球線。失去牽引的氣球,一下子散飛開來。
熊布偶進入酒店後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護住氣球,氣球對他來說無疑非常重要。江問源剪斷氣球線徹底激怒熊布偶,熊布偶一邊想要弄死江問源,一邊又惦記著飛到天花板的那些氫氣球。熊布偶猶豫著該先做什麼,一個人影突然從後麵撲到熊布偶的背上,死死絞住熊布偶的身體。熊布偶的頭套被那人撞落,露出脖子上空空如也的位置。
“快跑!你不是熊布偶的對手!”江問源看清纏在熊布偶身上的人,竟是那天他從薛又腳下救出的中年婦女。然而中年婦女腦袋低垂,表情呆滯,即使被熊布偶擰斷手臂,也沒有一點恐懼和痛苦,對江問源的話也沒有半點反應,沉默地鎖住熊布偶的後背。
江問源眼眶發熱,他不再猶豫,在中年婦女纏著熊布偶退出貨梯後,按下關門鍵。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啦,不過為免劇透我就不回複啦,橙汁隻能說有小可愛猜到了一部分的真相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