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冉害怕地拿著玩偶毫無章法地砸了一通之後, 終於想起來玩偶不是打怪的武器, 而是擁有特殊能力的道具。在牆麵、地麵和桌櫃上的眼睛快要把所有的縫隙都擠滿時,單曉冉終於激活了手中小紅帽玩偶的特殊能力。
小紅帽玩偶,特殊能力:提供一個可以抵抗任何形式攻擊的護盾, 持續時間三十秒,護盾範圍囊括護盾所有者以及與護盾所有者有直接接觸的其他人或物。
單曉冉臉上還掛著淚珠, 她嘶啞的聲音裡也透露著驚恐, 但該說的東西都說清楚了, 並沒有遺漏之處,“你們快過來,保證每個人都和我有直接的肢體接觸。護盾的時間隻有三十秒, 我們必須儘快突圍。”
三人邊戰邊退,快速來到單曉冉身邊, 呂琦妙拉起單曉冉的左手, 齊思遠與單曉冉握住右手, 江問源把手搭在單曉冉肩上。當他們與單曉冉有效接觸後,頓時感覺身上無形的千鈞重壓消失了。
齊思遠催促道:“我們趕緊走吧。”
單曉冉的聲音還帶著哭後濃濃的鼻音, “我腿軟……走不動……”
於是她就被江問源三人架著離開借閱台, 以百米衝刺的架勢跑出第二圖書館的大門。在他們脫離大門的瞬間, 護盾時效結束,排山倒海的惡意就朝他們背後湧來。
單曉冉首當其衝, 被強烈的惡意壓得跪了下來, 連連乾嘔。呂琦妙比單曉冉要稍微好一點, 她硬撐著沒有吐, 但也跌坐到地上,暫時無法自如行動。齊思遠倒是還撐得住,但讓他帶人一起逃跑恐怕有點困難。
江問源把單曉冉和呂琦妙擋在背後,麵朝第二圖書館而站,右手背在身後摸向永錢給他的某個玩偶,沉住氣看向第二圖書館。那些追逐他們的眼睛一直蔓延到第二圖書館大門的立柱上,它們輕微抽搐,瞳仁在眼皮下亂轉,每眨一下眼睛就會發生移動或者體積膨脹,惡意就是從這些眼睛散發出來的。
眼睛擁擠地布滿整個第二圖書館大門,江問源確定它們沒有繼續朝圖書館以外的地方擴散後,把右手裡的玩偶收回特殊空間。“這些眼睛無法離開第二圖書館,你們要是覺得很難受無法行動的話,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再回宿舍。”
單曉冉、呂琦妙和齊思遠三個人瘋狂搖頭,在這麼恐怖眼睛大門麵前,能休息得下去就有鬼了。此時此刻,三人的心聲出奇地統一:陳眠絕逼是表麵的溫柔隱形的鬼畜啊!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擺明是要他們靠自己的力量回到宿舍,否則就留在圖書館大門享受眼睛的精神按摩。
江問源要是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一定非常無語,他並沒有虐待隊友的習慣,就算要原地休息,也肯定要稍微挪遠一點,挪到人眼夜視能力的極限範圍之外。不過江問源並沒有讀心術,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隊友在腦補些什麼。單曉冉三個人互相攙扶走在前麵,江問源落後一步警戒眼睛,他們走得不快,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有驚無險地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他們四人輪流把身上的臟東西洗乾淨,並安排好四人輪班守夜時間表之後,才各自睡去。一夜安寧,那些眼睛沒有追到宿舍來。
早上出門時,不用江問源提醒,其他三人都默默拿出趁手的武器。江問源對他們說道:“為免節外生枝,我們就去不吃早餐了,如果餓的話,我這裡有兩塊壓縮餅乾,不好吃,但也管飽。等會我們直接去高二年級的教師辦公室,我有一件事需要求證。”
單曉冉和呂琦妙都沒有食欲,江問源的兩塊壓縮餅乾全都落到齊思遠手中。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齊思遠還能津津有味地吃早餐,神經也是相當大條。
江問源四人來到高二的教師辦公室時,正好是早讀時間,除了巡邏早讀情況的老師以外,大部分老師都在辦公室裡。江問源是來找秋主任的,她沒在辦公室,江問源隻能退求其次,去找原高二(10)班的班主任雲鶴。
雲鶴還記得齊思遠的Z國龍組設定,見他們四個人都安然無恙,對Z國龍組的存在更加深信不疑,他恭敬地看著江問源:“幾位來找我有什麼事?我的課在第三節,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再談。”
江問源卻一口拒絕了雲鶴,“不用了。我隻是想知道,秋主任提交的省市區三好學生、優秀班乾部的評優名單裡,有沒有司徒靜。”
雲鶴的表情晦澀不明,“這件事……昨天下午秋主任已經向教務處提交了評優名單,有司徒靜的名字。不過今天早上,秋主任拿了另一位學生的資料去教務處,那位學生和司徒靜一樣都是申請三好學生的,我也不清楚秋主任想把誰替換下拉。”
江問源四人仔細分析過秋主任在候選名單上做的記號,如果真的要把誰替換下來,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司徒靜。江問源假裝眼睛癢,用食指輕撓左眼眼周,“那秋主任昨天下午和今天看起來有什麼不同嗎?”
雲鶴明白江問源是在暗示秋主任那隻少女妝左眼,聲音都害怕得哆嗦起來,“沒,沒有什麼不同……”
“好吧,我明白了。雲老師,我們還有彆的事情,就不繼續叨擾您工作。”江問源轉過頭對三位隊友說道,“我們走吧。”
雲鶴喊住江問源,“幾位——就沒有彆的事情想要問了?”
江問源想要的情報已經基本掌握,他回頭看向雲鶴,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雲鶴有很多次機會阻止這場悲劇,但雲鶴害怕惹禍上身,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逃跑,隻求保全自己平安無事。現在雲鶴想要提供情報,估計就是想要以此贖罪,再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江問源幾人身上。江問源都不想聽雲鶴多說一個字,他冷淡地說道:“確實沒有想問。”
離開高二年級教師辦公室後,江問源按照學籍檔案裡的記錄,找到司徒謙的電話號碼,用他從雲鶴那裡順來的手機給司徒謙發一條短信,“穆綿綿的事情,該畫上一個句號了。上午九點整,我們和司徒靜一起在教學樓樓頂等你。”
司徒謙的回複很快,他甚至都不問江問源信息裡的“我們”指的是什麼人,簡單明了地回複兩個字:可以。
得到司徒謙肯定的回複後,江問源四人就不需要等到中午蹲在校門口,看看司徒謙來不來接司徒靜了。
司徒謙那邊搞定後,江問源一直等到早讀結束,在五分鐘休息時間去高二(11)班找到司徒靜。司徒靜還記得江問源四人,對他們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麼?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了,沒有什麼內容需要補充。”
江問源保持微笑,“你確定沒有需要補充的內容?你好像沒有告訴我們,穆綿綿喜歡司徒謙這件事吧。”他晃了晃手機,給司徒靜看他給司徒謙發的信息,“我們約了司徒謙九點在教學樓樓頂見。如果你不來,那我們就和司徒謙單獨商談。”
司徒靜雙手撐在課桌上,猛地站起身,椅子狠狠地撞在坐在她後麵的同學的課桌上,因為有課桌護住,椅子才沒有倒下。司徒靜看著江問源的眼神十分恐怖,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我和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