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頭,順著開陽的話說:“大人既然說有,那自然是有了。這頓酒,就再添個訴情吧。”
戚樂領著開陽上樓,沒有避著任何人。所有人都坦蕩蕩的看見了戚樂帶著開陽上去喝酒。
秦破虜積極一點,她走得最快,開陽故意慢了兩步等到戚樂,在兩人上樓梯拐角的時候,他方才慢聲問了句:“你又打算做什麼?”
戚樂道:“訴情。”
她笑了笑:“思鄉情。”
開陽聞言,眼中神色微變。
樓梯已至儘頭,戚樂向開陽做出請的姿勢,她的聲音溫婉清澈:“太傅大人,您請。酒我特意尋來的月眠雲,吳酒。”
她又笑了笑:“希望這點誠意可以打消些許大人對我的怒意。”
開陽垂眸,片刻進屋開口道:“我對你並無怒意。”
戚樂和開陽說過的話不多,但大多的話還未說出口,兩人心中就都已經有了數。唯有開陽今天這一句,完全超乎了戚樂的預料,她驚訝了一會兒,而後對係統說。
“我覺得有戲。這人比我想的還要無聊。”戚樂信誓旦旦,“要是我是他,一早就氣死了,他還能說不生氣這種話。開陽本身不是什麼菩薩,他不生氣,不然就是無聊太久,生氣對他根本不叫生氣叫解悶。要不然——”
係統下意識問:“要不然怎麼樣?”
戚樂煞有介事:“他快死了,佛陀心態,不想含怨閉眼。”
係統:“……大佬,彆皮了。刀都快架脖子了。”
戚樂笑道:“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她的視線掃向開陽,有八分確定又還是有兩分不定:“總歸,他大概應該會幫我。”
係統:“……應該?”
戚樂道:“如果我對他的了解沒有出錯的話。他不會希望我真的因為一個越質鳴戈,因為一個所謂的皇權而死了。但我之所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戚樂歎了口氣:“如果進入身份調轉,我可不會救他。”
“他這個敵人太可怕了,越相處,越不想給他勝的機會。”
係統:……
係統語重心長:“戚樂。”
戚樂:“?”
係統咆哮:“做個人!!”
戚樂:“……”
戚樂大概也知道係統是急了,她很想說對遊戲裡的角色數據在意那麼多乾嘛呀。你打個遊戲還要去保敵對角色的命啊?但她看係統離歇斯底裡不遠,隻能點頭:“好,我儘量。”
係統嚶了一聲。
戚樂根本不懂它有什麼好嚶的,這不是已經有八分穩著呢麼。
戚樂是個揣兩分勝就敢伸出試探雙腳的家夥,給她五分勝算,她就敢把局推完了。開陽君如今透出的態度有八分,戚樂甚至覺得,哪怕下一秒越質鳴戈推門進來,她都不用太慌。
於是下一秒,在戚樂準備招呼著兩人喝酒吃肉,順便在隱晦映射攻吳的計劃時,真有人將包廂的門敲響了。
戚樂是有點心理準備的。
越質鳴戈的探子就住這裡,他上午送完信,晚上她就拉著開陽來吃酒,這不是公然挑釁嗎?任憑誰也會忍不住,想要親自上來探探情況的。
所以門響了,開陽問了她一句:“是友是客?”
戚樂低笑了聲,答:“是禮。”
戚樂本想著,一個吳國的探子被代稱為禮,開陽能不能察覺到她其實是想送吳國為禮。畢竟在這個世界,叛國聽起來還是泰國匪夷所思了點,她需不需要再借的彆的提醒呢?
戚樂正想著,包廂裡待著的侍女聽了她的吩咐開門請了客人進來。
戚樂眼角瞥見了玄衣紅底的一角。
她頓了一瞬,眼睛往上抬,便見著了一位衣裝華貴,氣如龍虎的束冠男子。
他麵容俊逸,身姿挺拔,行止間雍容大雅,還帶著笑。
來客先是看了眼桌上的另兩人,而後才看向戚樂。
他又笑了笑。
他對戚樂道:“我聽聞你在此設宴,因著思念情切,方才不請自來。”
他溫聲細語,似情人低喃:“許久不見,你該不會怪責我吧。”
戚樂臉上的笑意卻慢慢的攏了。
係統從看見那玄衣紅裡的打扮起就開始窒息,到此刻,幾乎隻能發出弱弱的聲音:“戚樂,戚總,戚大佬。玩過了吧,玩過了吧!看你在飛鶴樓設宴,八千裡外的男人都給你氣過來了!”
“越質鳴戈已經是吳王了,他不在吳國,跑來周想做什麼?
“他也被你傳染,一起發瘋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戚總:我看越質鳴戈瘋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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