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現實11(1 / 2)

在陳寒著手準備處理戚樂身體裡係統的時候, 趙明將自己失蹤這段時間的經曆同戚樂做了個交代。

“……總之,當時你也病危了, 病危通知書都下了, 我攔不住你小媽簽字又幫不上忙,就覺得這人世間真是沒趣。不要臉的活得坦蕩瀟灑, 要那麼點良心的卻活的步步為艱。我覺得沒意思極了, 一時想不開, 也就不太想活。”

“但是割腕太疼, 安眠藥萬一死不透留個後遺症也麻煩,毒\\品什麼的你平時管我太緊我也弄不到。”趙明細細數著死法, “所以我就想到了家裡那顆祖傳的仙丹嘛。誰都知道仙丹這東西就是化學□□啊,裡頭就是些雲母丹砂什麼的, 誰吃誰死麼?我就想□□不好買,我吃這個自殺應該靠譜, 就是沒想到我爺爺留給我的這個祖傳寶貝……它居然是個真貨。”

“再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那樣了,我飛升之後因為一點小問題困在了天庭上,正巧陳寒修道飛升了才幫了我一把。我拜她作了師姐, 然後聽說你在找她幫忙,就趕緊催著她一起下來幫你了。”

趙明坐在沙發手,手裡端著杯冰可樂和陳寒唏噓:“人這運氣啊, 一上來擋都擋不住。你瞧,我居然成仙了。我一個化學從來沒及格過的人, 居然成仙了?”

戚樂伸手替陳寒也倒了杯冰可樂, 順口回道:“你要是化學及格, 就不會想到吞丹藥自殺這種辦法。你得謝謝你自己化學沒學好。”在趙明不滿欲辯的時候,戚樂又說:“死過一回,現在你還想死嗎?”

趙明:“……”

趙明低頭看著杯子裡褐色的飲料,對戚樂實打實說:“不想了。”

“戚樂,我先頭其實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想活。你說你,爹不疼娘早死也就算了,你小媽擺明要你死,而你爹又是副袖手旁觀的路人模樣,你和所有人勾心鬥角,拚死拚活地掙,這麼狼狽的活著到底有什麼好?”

“直到我吃了藥,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我才有點明白了。”趙明喃喃道,“死了不值。為不值的人死更不值。他們都不在乎我,我為什麼要為他們去死呢?命是自己的,怎麼活也是自己的,我不能讓僅有的、在乎著我的那些人再傷心了。”

“戚樂,你那麼努力的活,是不是就為這個?”

“……”

戚樂將手裡的飲料端去給了陳寒,她沒有回答趙明的問題。趙明的經曆瞧著和她有些像,但因為性格已經父母教養風格,她和趙明終究是兩路人。

趙明像他的母親韓玥,雖然瞧著韓玥精乾而趙明憨傻,但他們倆都是向光而生的人。黑暗並不是他們討生活的必需品,而是一時困住了他們的泥潭。戚樂則不一樣,她是個活在夜裡,在漆黑中玩弄人生的行人。

她想活,曾經就僅僅隻是因為她想活——甚至連個真切的目標都沒有。

這一點誰都沒看出來,就連白婉都以為她是在為了她母親在拚命。發現了這一點的,看出了這一點的,甚至不問不詢就要給她一個目標,將她拽出來給她一束光的人,就是如今她要對付的人。

就是李朝舟。

趙明沒等到戚樂的回答,他也沒覺得哪裡不對,隻以為自己說中了,喃喃道:“戚樂,我真佩服你。你一直都在讓自己過的更好,從不輕言放棄,是我見過最無所畏懼的人。在我什麼都不明白的時候,謝謝你照顧我。”

戚樂坐了回來,她微微笑了笑,對趙明道:“橙子剝好了嗎?留給我一個,剩下你去給陳寒送去,順便幫我問問還要多久,我不方便催她。”

趙明滿肚子的豐富情感被戚樂這話澆了個透心涼,他哼唧了一聲,將一個剝好的橙子塞給戚樂,端著剩下所有的橙子去找了書房裡的戚樂。

書房裡,陳寒翻著本古籍幾乎畫了一地板的咒文,這讓趙明走進來的時候小心翼翼,扭成了許多奇怪的姿勢才將橙子給送到了。他嘴裡嘀咕著,也不知道戚樂那杯可樂是怎麼送的。

陳寒:“她擱在了門口,我自己用法術挪過來的。”她看了眼趙明,“你是個神仙,你還可以自己飄過來。”

趙明:“……”

趙明將橙子擱去了一旁,忍不住想陳寒吐槽戚樂這個人有多麼不解風情。他在天上孤苦伶仃擔驚受怕那麼久,話還沒和她說兩句呢,就被嫌煩趕過來了。

陳寒被迫聽了兩句,她放下手中的書,問了趙明一句:“你誇她勇敢,無所畏懼?”

趙明:“?有什麼不對嗎,我誇她了,她不該也順勢誇誇我嗎,這是禮節啊!”

陳寒笑了聲,她問趙明:“你知道這世上有什麼人才會真的無所畏懼嗎?”

趙明:“……戚樂那種人?”

陳寒道:“沒心沒肺、連自己都可以擺上棋盤玩弄的瘋子。”

“再強的人也會有畏懼的東西,而瘋子隻求己心歡愉,他們求存為得也僅僅隻是歡愉的還不夠。你這麼誇她,是誇她有毅力不言放棄,還是在罵她喪心病狂瘋瘋癲癲,半點人樣都沒?”

趙明驚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寒道:“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所以戚樂也隻是讓你來給我送個橙子,免得你真把她給惹毛。”

陳寒又道:“把你姐姐喊來吧,我陣琢磨的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

戚樂站進了陣法中央。陳寒搞的這套東西她看不太懂,但也能瞧出書房裡有什麼不太一樣了。係統更是在她腦海裡瘋狂大喊大叫,瞧著是徹底慌了神。

隨著陳寒咒文一字字念出,戚樂能感受到係統不再隻是藏在她身體裡的一抹意識,它好似從遙遠的地方一點一點地、終於被拖拽進了他們的世界,它的聲音也從彼方來到了現實。

在陳寒咒文念至末端,整個書房裡都響徹了係統的喊叫聲。

它悲憤大叫:“戚樂,你不能這麼做,他為了能多陪你一段時間,連記憶都不要,想著法子和你一起去陌生的地方。你利用過開陽、殺過巫支祁,欠下過李聞道的情,他用命給你換的心……”

“哪怕哪怕是貓狗,這麼多條命堆上去也該知道感恩了!”

“你怎麼能還要反過來害他!”

陳寒是個敏銳的人,她在先前就差不多猜到了戚樂的遭遇。趙明是一知半解的,突然聽見書房裡多了個聲音大罵戚樂,還罵的這麼難聽這麼捅人心窩,嚇得一抖,差點連看戚樂的勇氣都沒有。

戚樂倒是毫無所動,臨到係統徹底被陳寒抽出的那一刻,她才慢悠悠地回答:“什麼叫做害她?你和他做的不是在救我嗎?我不過是將你們要對我做的,對他再做一遍,怎麼能叫做害?”

她笑了笑:“按你們的邏輯,不該是你們感恩戴德嗎?”

趙明聽得一個發抖,他對陳寒低聲道:“完了,戚樂這氣真的很大,完事咱倆還是先走吧。免得被波及。”

陳寒默默將那團金光攥在手裡丟進了一早準備好的琉璃罐子裡,掃了一眼戚樂的表情,對趙明道:“你說的對,等簽了買房合同咱們就走。”

陳寒將琉璃罐子給了戚樂,她有點好奇:“你把它抽出來是為了什麼呢?契約也不算解開,抽出來好像也沒什麼用啊?”

戚樂掃了眼在琉璃罐子裡四處亂撞的一團光,慢慢道:“解除契約需要時間吧,有這個時間,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麼變數。倒不如趁一切還能掌握,先將它停住。它被鎖住,無論李朝舟想做什麼,都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主動權回到我手上。”

陳寒說:“你給的酬勞高,所以我多提醒你一句。他是什麼都不能做了,但咒沒有解,李朝舟那裡如果沒有人替他續命,他還是會死的。他這麼著急地、顧不及暴露也要將契約完成,就是因為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與其死了不能還不能給你個安泰,倒不如豁出一切抓緊時間。畢竟按照它們的契約來看,一旦完成,以後這些咒術神鬼基本就再也侵蝕不到你了。”

“從以物易物的角度來說,你是賺的。”陳寒陳述道,“但是……”

“人不是物。姐姐,如果你想做人,不要這份禮,你得趕緊去救人了。你有想好怎麼救人嗎?我殺鬼破咒擅長,救人續命可不會。”

戚樂看向琉璃罐裡頭的東西:“想好了,這裡不是還有著一個能救命的東西嗎?”

陳寒:“?”

係統:“……!”

戚樂和藹的敲了敲罐子:“係統,不如來簽個新契約?我知道你們有規矩,一係統不侍二主,但今時不同往日……”

她將罐子對準了陳寒的方向:“你也瞧見了,這世上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有能把你抽出來的,自然也有能讓你先數據歸零的。”

陳寒:“唉,這個我……”

戚樂看了陳寒一會兒,陳寒明白了戚樂的意思。兩億的宅子果然不是好拿的,陳寒付出了自己的“誠實”。她說:“我是破咒的,彆的不擅長,將非人的東西給摧個七零八落倒是不難。”

戚樂:“是不知何年哪月才能回去領你們頭兒的罰,或者現在就在這裡被我數據清零當團亂碼。”她溫厚道:“看在咱倆的交情上,你選吧。”

係統:“……”戚樂,你能不能做人!

晚上七點的時候,李朝舟坐了最近的飛機,從白婉那兒打聽到了戚樂的所在,來找了她。

陳寒趙明、還有係統都不在了。屋子裡隻有戚樂在等李朝舟。

李朝舟進門後,戚樂正坐在桌邊喝茶。哪壺茶也不知道她喝了多久,連茶水的顏色都快淡不可見了。

李朝舟頓了一瞬,伸手想要去替她重泡一壺。戚樂也沒有阻止,瞧著李朝舟拿了她的茶壺去廚房找茶葉。等李朝舟找了半天什麼也找不著,不得不回頭問上戚樂一句的時候,戚樂才慢慢地說:“你問我?這屋子我沒住兩次,都是白姨打理,我也不知道。”

李朝舟:“……”

李朝舟道:“樓下又超市,我去買些。”

戚樂:“買茶做什麼,買酒吧。”

李朝舟聞言皺眉,他說:“喝什麼酒,你身體好了嗎?”

戚樂笑道:“我身體當然是好的,隻是人臨死總要喝杯送行酒壯膽不是?”

李朝舟歎了口氣,他道:“戚樂,你非得這麼直接?”

戚樂微微眯起了眼,李朝舟回過了身,他在戚樂對麵坐定,對戚樂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直接一些,放掉它,彆去管這件事了。”

戚樂卻道:“你不問我要你買酒是買給誰的?”

李朝舟:“自然是我……”話說到一半,他忽覺不對,緊張了起來:“戚樂,你做了什麼?”

戚樂道:“你緊張我做什麼,你都已經高尚地決定要為了病人獻出自己的性命了,感天動地,聞著落淚,選擇都做好了,還管其他的?”

李朝舟:“戚樂!”

戚樂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我隻是想,你在一次次陪我玩,拿命去填窟窿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對我特彆好,是不是覺得我看在那些的份上,也該拾起你的願景,好好做人?”說道後頭,她似是覺得有些好笑,也真笑了起來,“從此以後,吃齋念佛,向陽而生,心懷大海,人生翻開新篇?”

李朝舟沉默不語。

戚樂慢條斯理地說:“多好啊,還能讓人記一輩子。好的我也羨慕。”

“所以我也給你備了一份。”

戚樂說著,向李朝舟攤開了自己的掌心,溫和著問:“李朝舟,我被你感動了,要做個好人了,我把我的命續給你挺過解咒的三天,你高不高興?”

李朝舟聞言臉上血色褪儘,戚樂從沒看過李朝舟那麼慌張憤怒的樣子,她還以為李朝舟一輩子都會是那副老成持重的樣,生死都不掀一點波瀾呢。

李朝舟:“戚樂,你做了什麼?”

戚樂道:“回禮啊,你送我的,我也送你。你看,你怎麼不開心呢?”

戚樂不緊不慢:“不是挺好的事情嗎?你怎麼反而像死了人一樣呢?”

李朝舟穩了半晌還是沒能穩住,他低聲喝道:“戚樂,你在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你的病……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把它放出來,還差一點,隻要再等一小會兒,你就能完全的康複——”

“然後給你哭喪嗎?”戚樂冷冷道,“你怎麼不來給我哭喪。”

李朝舟閉上眼,他被戚樂氣的不輕,卻仍在努力的維持自己的理智。戚樂看了他一眼,笑了聲:“你看,你都不願意替我哭喪,又憑什麼覺得我願意。”

“當初我拿巫支祁的事情問你,你說巫支祁是個傻子。既然當時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做了回傻子,怎麼,如今傻子做上癮了,上趕著還要再死一趟?”

“李朝舟,做人沒你這樣的。”戚樂看著眼前氣色灰暗的人,眼眶有點發紅,“這世上沒有兩頭都占的好處。你想要我會哭,就不該還想要我能笑。”

“你想救我,就不該再妄想教我道理。”

“我多信你啊……”戚樂咬牙切齒,“你卻要我當個劊子手?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個劊子手,殺你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我從沒有這麼覺得過。”李朝舟道,“戚樂,你或許現在覺得我在為你犧牲,這讓你感到重擔。”

“你能感到重擔,說實話,我有點高興。至少這代表著,你有點在乎的東西了。”

戚樂:“……但這點在乎的東西,你逼著我去在乎後,就又要毀了。”

戚樂也有些不明白:“李朝舟,你到底是要我生,還是要我死?”

“你是把自己看得太輕,還是乾脆就從沒有把彆人看進眼裡去?隻要你高興,你滿意,旁人的想法,你都不需要多問一句的?”戚樂盯著他,“你是當醫生久了,徹底的悲天憫人,還是根本就是想看我為你發瘋?”

李朝舟聞言,沒有第一時間給戚樂答案。戚樂見狀乘勢追擊,她冷聲道:“你若還是個人,還是個有良心的人,就放棄和拿東西的契約,做回你自己去,彆那麼自私自我,逼我一輩子活在負罪裡!”

麵對戚樂的質問,李朝舟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給了戚樂答案:“不行。”

戚樂頗有些惱羞成怒:“李朝舟!”

他反而緩聲提起從前。李朝舟道:“我還記得小時候你來問我,可不可以不走。我那時候給不出答案,以為不說就還算是留有餘地。但你太清楚了,你問完得不到回音,就知道我留不下。你再也沒問過我。”

戚樂冷聲:“這和小時候的事情有關嗎?小時候的事情我從沒認為是你的錯,你那時候也沒成年,沒道理為個玩伴和父母哥哥分開。”

李朝舟:“那時候我以為你不再來問我,是因為你有後路了。等我後來從師兄那兒聽說了你,才知道你當年根本沒有後路。”

“那樣的時候,你都沒多問一次。”李朝舟微微笑了笑,“所以我和自己說,如果還有同樣的情景,你再問我,一次我就要給你答案。”

戚樂隱約想起,在李朝舟剛回來那會兒。她氣走了前一個主治醫生,李朝舟正好接手了她。那會兒她剛手術台上掙紮下來,情緒不太穩定,又怕李朝舟不夠可靠,便先提起小時候的事,拉著他的衣擺硬是擠出了淚眼朦朧和他說自己不想死,請他幫幫忙。

而那時候的李朝舟——

“你問我能不能救你,你不想死。”李朝舟說,“我答應了。”

“戚樂,我比你想象的更明白你。我知道你那時候隻是怕我不夠可信,要捏著我的良心。”李朝舟溫聲說著,“但我也知道,這是你的真心話。你說話十句裡有九句是假的,還有一句是經過修飾的半真半假。但這句半真半假裡,好歹想活是真的。”

“你想活下去,我也想你活下去。‘活’是你堅持了這麼多的信念,這才是你唯一不可能放棄的東西。”李朝舟平靜道,“你對我說信我是假的,你對我說感謝也是假的,就連現在你對我說你覺得我在逼你也是假的。你對我說過最真的一句話,大概就是‘想活’。”

李朝舟問:“戚樂,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當時你死了,你會甘心嗎?”

戚樂沉默了很久,她捫心自問,她給了李朝舟答案:“不會。我沒辦法甘心,我想要活著。”

李朝舟低聲道:“這就是我的答案了。”

戚樂巧言善變的舌頭第一次停滯,她看著李朝舟,好半晌她才說:“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人,你為什麼還要——”

李朝舟徹底冷靜了下來,他也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正如你所說,我也是個自私的人。隻是最開始,我沒想到你會發現,願望許錯了,漏算了一點。”

戚樂啞聲:“漏算了?漏算什麼,漏了另一個願望,忘了再許一個讓我忘掉你,讓你死的無聲無息,我連負擔都不用有,隻當自己運氣夠好,上天把救命稻草送到我嘴邊嗎?”

李朝舟沒有說話,好半晌他才說:“戚樂,我希望你記得我。我離開這些年,你有記得我嗎?”

戚樂沉默了一會兒,說:“有。”

李朝舟笑了笑沒說話。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李朝舟捏了捏眉心,“我們開誠布公談一談,戚樂,既然你想活——”

“我真的記得你。”戚樂打斷了李朝舟,“我記得。”

她顫著聲音說:“李朝舟,你說小時候我問話隻問了一遍,沒給你開口的機會。那這次我再說一次。”

戚樂看著麵前的人,眼睛裡朦朧朧的一片,她說:“李朝舟,我想活下去。”

“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李朝舟的手微微顫抖,他沒有給戚樂回答。

戚樂說:“如果你成功瞞住了我,我大概是能活下去的。就像你想得那樣我惜命,就算沒了你我一時難過,再深的傷口都總能被時間治愈。”

“但現在不行啊。”戚樂低聲道,“你知道原因的,我做不到。李朝舟,你知道我是個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人,你死了,你信不信,我敢也跟著你死。”

“一回生二回熟。”戚樂說的毫無餘地,“你要賭一賭我這句話是真是假,我敢不敢再喝一次毒酒嗎?”

李朝舟:“……戚樂,這裡不是遊戲!”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