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⑤④(2 / 2)

“我才不後悔呢。”她咬牙切齒地說,“反正我也沒虧啊,睡到未來的諸伏長官我也算賺了,我還要跟彆人說,彆看他長得人模人樣哦,其實活很一般啦。”

諸伏景光:“……”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我倒是沒關係,隻是蓮還吃得消嗎?”

明明昨天晚上的時候哭得那麼厲害,結果又是和從前一樣,好了傷疤忘了疼,總是吃不住教訓。

腹部的手往上移了一寸,妹妹嚇得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可是想想又很氣啊。

“所以這算什麼嘛。”妹妹有點迷茫地說,以他的責任心也不至於睡了人就跑,但是同樣的身為警察的諸伏景光也絕不可能放下已經承諾的職責,他的言行中也默認了離開的事實,“分手之前約一場嗎?”

……這件事終歸是他的問題。

諸伏景光沉默了會,臉上的笑也淡了下去。

他本來可以拒絕離開,但還是自私地留了下來。

在蓮說出沒有怪他的隱瞞,在她認可了他的身份又對他提出那樣的邀請後,他就徹底舉起白旗,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是蓮,他就一敗塗地。

但意亂情迷不代表事後可以不負責任,於此事上,他始終道德有虧。

諸伏景光猶豫了很久,忽然說:“蓮,我們結婚吧。”

“……嗯???”妹妹完全沒有想到話題跳度得如此之快,也沒想到不久前還打算偷偷走人的家夥竟然會主動提出來這件事,而且這句話的衝擊力也確實有點大,以至於讓人愣了很久。

妹妹慢慢地說:“是要入戶改姓的那種嗎?”

他的目光有些歉然。

“抱歉,”他說,“可能暫時沒有辦法。”

[但我也不願意因此將她拱手讓出了。]

妹妹倒是靈活應變:“那你可以入贅嗎?”

諸伏景光:“……”

“如果你想的話,以後可以。”反正諸伏家也不止他一個,如果需要繼承姓氏的話,有大哥就足夠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

但從今開始,諸伏景光這個人必須消失掉,這代表他曾經生活過的所有痕跡,都要從這世上抹除。

他隱約捕捉到了她話裡剛才表露的意思。

“蓮……答應和我結婚?”

她自然地說:“可以呀。”

“但是,你可能需要等很久,”得到了肯定回答,他反而有些後悔,“也許三年,四年,也許會更久,到那時,也許你會改變心意。”

“那你怎麼辦呢?”

“大概……會有一點傷心。”

“隻有一點嗎?”

“當然不止。”他不再掩飾,“但我已經自私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回。

她反問:“那景光會改變心意嗎?”

諸伏景光想也不想:“不會。”

妹妹在他懷裡抬頭,這語氣實在太過篤定。

她不記得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因此對他的感情總是心存疑慮,在他描述過的曾經裡,真正屬於他們之間的交彙其實並不深刻,也不頻繁。她會喜歡上他是因為初醒時的好感和朝夕相處,那他又是因為什麼呢?

諸伏景光聞言笑了笑,蹭了蹭她的頭頂:“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喜歡了。”

他的童年裡充斥著血-腥的噩夢,父母的屍體和滿牆的鮮血,但同時也牢牢記得母親最後撲過來擋在木櫃前的姿態,而她也義無反顧地護住了兩個孩子。

童年的畫麵和現實的影像在腦海中重疊。

從門縫裡看出去總是對上凶手雙眼的噩夢,終於被她拉開當年緊閉那扇衣櫃門的樣子取代。

上天待他何其殘忍,幼時剝奪他最重要的家人,又待他分外寬宥,讓他驚鴻一瞥的人願意留在身邊。

“……那你就再自私一回吧。”妹妹說。

他的眼睛睜大,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之後先是不敢置信,極度的喜悅蔓延上心頭。

“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他輕快地說,“蓮想怎麼做都可以。”

妹妹的印象裡在出發前說這種話很不吉利:“彆隨便立fg啊!”

[還有那種身上帶著女友照片之類的舉動也絕對不可以,通常那種在電影剛開場的時候拿著照片給朋友介紹這是我對象巴拉巴拉的人也是死的最早的。]

他嗯了一聲。

硬要保證的話其實沒有意義,因為當臥底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

但是。

“隻要你在這裡,就算拚了命我也會回到你身邊。”

他語氣肯定。

翌日。

“已經全部都清理乾淨了啊。”妹妹站在房間裡,原本充滿兩人生活痕跡的房間現在隻剩下一個人的。

她現在才切身體會到真真正正的消失是什麼意思。

“好可惜哦……”照片通通地全處理掉了,還有他們曾經寫過的小紙條也好,一起簽過的名字也好。

妹妹還是很喜歡拍照的,兩個人原來也合照了很多張,隻是一張都不能留下,因此連同線上的電子照片也刪了個一乾二淨。

他原本還想保留屬於她的那一半,但妹妹覺得從剪開的話有點太不吉利了,於是最後全都燒掉。

很可惜。

他看著那些照片被一張張投入煙灰缸裡化作灰燼,煙氣有些嗆人。

存在著他們之間回憶的載體,已經不複存在了,隻能保留在他的記憶裡,並且絕對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因為那些都屬於已不存在的“諸伏景光”。

但他一定會回來。

到時候,再一起創造新的回憶吧。

***

妹妹一開始一個人生活有點不太習慣。

在臨走前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得足夠周到,沒留多少操心的地方,隻是耳朵邊少了個嘮叨的聲音。

鬆田和萩原都會時不時來看看她,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

“我想重新恢複訓練。”

妹妹捏了捏有些軟掉的肉,一點緊繃的感覺都沒有。

她身體到目前也恢複得差不多,考慮到以後也不能老是這麼病殃殃,還是得恢複一點基礎訓練,而且當初進醫院的時候還沒從警校畢業,那就絕對不能肄業結束。排除掉那些刺激性高強度的運動,最後鬆田鬆口答應了。

“想鍛煉身體?”鬆田陣平說。

妹妹嗯嗯點頭。

想強身健體——然後再把當初搞她的那個罪犯抓出來。害她差點從警校畢不了業,學曆上都隻能填個“高中”,簡直連工作都不好找。不抓住人狠狠批-鬥一番,絕對是奇恥大辱。

凶手肯定不會放棄的吧?

當年的案件被刊登在報紙上,他的同夥也已經被車撞死了,以對方的瘋狂,不複仇絕對不心甘。如果不提早做準備,那麼到時候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從冬到春,妹妹都在做恢複訓練。

她跟在鬆田陣平後麵跑操,從一開始的氣喘籲籲到現在呼吸平穩的程度也著實大有進步,按這個速度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歸警校。

“鬆田君,”妹妹努力跟上他,“最近警局裡有關於炸-彈犯的消息嗎?”

鬆田陣平的速度忽然慢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

“沒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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