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⑦④(2 / 2)

妹妹也沒有強求,放下了食物托盤,還是不惱不怒,“要是不想吃就不要勉強自己,我陪著你好了,你什麼時候有食欲,我就什麼時候跟著你一起吃一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見你食不下咽,我又能有什麼胃口吃東西呢?反正這樣不是挺好嗎?我早點餓死,說不定你就能早點出去了,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在對待匪徒上一向少有撞南牆的王牌警官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好幾個回合,最後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不想服輸,偏偏又知道對方也是同樣的打算。

他根本就不在意——

“把東西拿過來。”

如果做得到的話,大概就不必像現在這樣狼狽了吧。

作為這場沒有硝煙戰爭的勝利者,似乎也沒有感到多開心,他們維持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也不知道她後來又在警視廳那邊做了什麼,以至於到現在他的失蹤還沒引起重視。

鬆田陣平不至於害怕,隻是長久難免有點煩躁。

妹妹安靜地收拾好碗筷,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叫住了她,“喂,等等。”

女人站住身。

回視過來的眼神有些委屈,大概是在無聲的控訴他叫她的方式。

搞什麼,把他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居然還有臉委屈?

他當然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喊的,隻是不知道該叫什麼,難道要像從前一樣親昵地叫名字嗎?畢竟她對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在態度上他必須要有所改變,以便於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把我手上的手銬鬆了,我保證留在你身邊,哪裡也不會去。”

他舉起手表示自己的誠懇。

“我保證。”

“不行哦。”她溫柔地拒絕了他,“說出這種話的陣平說不定解開手銬的下一秒鐘就會立馬對我動手吧,雖然我也不介意那些小打小鬨,不過為什麼我要給自己增加無謂的麻煩呢?”

男人說的話最不可信了。

鬆田陣平:“……”

這張嘴到底怎麼長的,句句要往他心上紮。

他有些煩躁地甩開手,手銬隨著動作在他的腕骨上甩出了一道重重的紅痕,甚至最嚴重的地方還破了皮,擦出了絲絲血跡。

妹妹皺了皺眉:“不要傷害自己。”

他扯了扯嘴角:“你都把我關在這裡了,還要管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你太不乖了。”她生氣地說,“要冷靜一下,很快就好了,隻要一下子。”

皮膚上一陣輕微的刺痛,鬆田陣平詫異地轉過頭,手臂上插著一根極細的針,針管裡的藥物很快輸進了血管中,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抵抗,就感覺身體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無力感,緊接著就半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任她擺弄。

他都懶得掙紮了,乾脆利落地閉上眼睛,萬事不理。

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又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人,天大地大地球宇宙爆炸犯人要用炸-彈炸掉整個日本也隨他去吧,通通都跟他沒關係,什麼事都彆找他。

他不管了。

也不是讓人昏迷的藥啊,而且與他堪比金剛的體質,加上這段時間養成的耐藥性,不至於一針就這樣吧,妹妹有點擔心地推了推鬆田陣平,對方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反應。

“陣平,陣平?”

她低下頭去貼近他的臉,試圖去傾聽他的呼吸,可是鬆田陣平有意識秉住呼吸,他可以在水下保持幾分鐘閉氣的記錄,現在當然也沒有問題。

感覺冰涼的指尖撫上了頸間的脈搏,他忽然睜開眼睛,憋著一口氣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下去。

這一口實在狠,也沒有留情,紮紮實實的一下讓她尖叫了一聲,妹妹反應過來後立刻收聲,她的臉色都痛得有些扭曲猙獰,指甲死死地扣進了他賁張的肌肉裡,兩人像是相爭的鷸蚌,你咬我的肉,我夾你的殼,誰都不肯讓步。

痛意交織著複雜的情感,在精神中深刻,最後彌漫上深深的悲哀。沒有誰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鬆開嘴,女人白皙的肩膀上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咬痕,有血跡滲出,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手顫抖地從櫃子裡翻出了之前收起來的止咬器。

“玩不起啊。”

他盯著她,挑了挑眉,凶狠的眼神像一隻瘋犬。

如果眼神是刀,他大概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咬人的小狗……是要受到懲罰的。”

妹妹也沒有去處理肩膀上的傷口,而是任由它流血。

那道牙口很深,大概好了之後也會留印子在上麵。

她身上有很多傷痕,而剛才他又在上麵多添了一道。

該。

明明是對方的錯,可是看見這道被他弄出來的傷口,被人強行拘留在這裡的憤怒不知不覺就消散了大半。

鬆田陣平暗暗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賤得慌,看著對方的動作又一陣頭痛。

她麵無表情地打開止咬器,給他安上。

剛才那一番動作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已經耗去了他僅剩不多的力氣,鬆田陣平也懶得再繼續掙紮,起碼這樣還能自我安慰是他不屑於欺負小女生,所以讓步。

誰能說精神勝利不是一種勝利呢?

也隻能自我安慰一下。

身上本來就沒什麼力氣,現在被裝上了止咬器,更是殺傷力銳減。

男人就像一隻被強行製住的大型惡犬,桀驁的眼神裡充滿著不屑。

他根本不可能被這種方式製服。

“我對你……還是太好了,應該再狠一點。”

她淡淡地說:“用電擊也好,還是徹夜地熬你——知道熬鷹嗎?一整晚一整晚地讓它保持著清醒,徹底瓦解它的意誌,摧毀它的尊嚴,最後重塑它的精神,我不想這麼對你,但你彆逼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這麼輕信一個人,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哦?”鬆田陣平語調微揚,“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

“誰說我不敢看了?”

她氣得扭過頭,直直地望進了他深邃的眼裡,嘴上不服氣地說:“你想選哪種方式?我尊重受害者意見。”

他沉聲說:“對折磨人這件事的流程這麼熟悉,難道你……”

妹妹捂住耳朵。

“就是對他們動過手又怎麼樣?”

“……被那些人這麼對待過嗎?”

他輕聲說。

妹妹慢慢鬆開手,眼神閃躲了幾下,最後笑了聲,“不愧是警察,對犯人都有同情心,不過現在還有心情同情我嗎?不如同情同情你自己吧。”

鬆田陣平隻看著她不說話。

妹妹站起身,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段黑色的綢帶,綁住了他的眼睛。

“……不準小狗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太不禮貌了,陣平君,小狗這麼對主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身體的行動力受限,現在唯一的視覺也受到限製,接收外界消息唯一的渠道也被斬斷。

他有些焦慮,隨即緊繃的指節又開始泛白。

……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

似乎是在報複他剛才的行為,敏感帶上若有若無的觸感更加大膽,他忍不住輕哼一聲,隨即又羞恥地咬住唇。

[開什麼玩笑,在這種時候也能有反應……那就太遜了。]

明明已經努力克製著想法,但生理上卻不可避免的被她惡意地勾起了反應,他有些厭惡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視線被隔絕,身體上的感官反而被放大。

“彆……彆太過分了,你這家夥!”

他低喘了一聲,沒什麼力氣的手臂硬是繃起了青筋,手指抓著被子,以免自己發出什麼失禮的聲音。

“真的嗎?”她哦了一聲,似乎並不當回事,“騙人的小狗不是好小狗,陣平明明叫得很好聽啊。”

“……夠了吧。”

不上不下的感覺始終得不到釋放,沒有辦法抵達的快-感反而變成了一種無儘的折磨,肆意淩-虐著神經,他忍不住仰頭緩了緩呼吸,胸膛上的汗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滴落。

太難受了。

“說過了,這是懲罰哦。”

她近乎殘酷了:“如果是祈求的話,這樣的態度是不夠的。你要客客氣氣的,說,主人,拜托幫幫我。”

鬆田陣平很想硬氣地拒絕,可是半天都開不了口。

“拜托了……”他聲音細如蚊呐,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麵蹦出來的,“主、主人……請幫幫我。”

似乎是錯覺,被折磨到已經失去正常感知的鬆田陣平,忽然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化學試劑的味道,想要再仔細去聞到底是什麼,卻又被另一種濕熱的,溫暖的感覺奪去注意。

被折辱、積壓已久的情感在此時此刻得以爆發。

狠烈的動作幾乎揉碎了她的聲音,妹妹最後報複一般的,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極致的快-感和痛楚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到底哪種感覺更多一點,也許她本身就是一道創口,長在了他的心上,隻要手賤地去扒拉它就會鮮血淋漓。可他總是不死心,還懷有那麼一分兩分可笑的,天真的妄想。

最後的時刻,意識昏昏沉沉,他用最後一點毅力支撐著自己得以勉強清醒,聽見了手銬撞擊咣當的聲音。

“……就這麼希望我恨你嗎?”

對方好像愣了一下。

似乎是心滿意足的,但聲音聽上去分明有點悲傷。

“要是恨我的話,那下回我就識趣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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