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任務的資金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川合裡野想了想:“這有什麼難的?”
然後,甩手給財務部的幾個員工打了一通電話,然後看著郵箱裡麵彈出的“打款成功”字樣,衝著幾個人揮了揮手。
“好了。”
“……”蘇格蘭。
“……”水無憐奈。
*
川合裡野出去做任務之後,銅狗這幾天過得非常瀟灑。
每天逍遙自在、也不用擔心自己什麼時候的門會被人突然踹開。往日雄風重振,迎來的就是更加囂張的快樂。
不知道的還以為銅狗要在這幾天,把腎透支了一樣。
剛送走了一個情人,銅狗正打電話聯係下一個。
忽然,一位財務部的員工推門而入,把一個彙款單遞到銅狗的麵前。
“那個……Orianko剛才要了一筆錢。說是出任務的行動資金。”
銅狗又開始氣短:“要了多少?”
“五千萬……”員工哆哆嗦嗦地回答。
銅狗一口氣沒提上來,這次出任務本身就是比彆人多一倍的資金打給了奧瑞安歌,這家夥還不夠用嗎?!
五千萬啊,五千萬!
他這個財務部能有多少個五千萬?
本來東西南北四部裡麵,他管理的這家財務部最富得流油,現在窮的連褲衩都快沒有了。
銅狗思來想去,想起貝爾摩德說過的要不了多久奧瑞安歌就會被朗姆調回去,心裡想著:算了算了,再忍忍。
隨後,他長舒一口氣,對下麵的人說:“知道了。”
員工沒有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地站在銅狗辦公桌前,猶豫了半天沒說出聲來。
銅狗的太陽穴又開始發脹:“怎麼了?”
“是一個人五千萬……”
“喔……嗯?!!!!!”銅狗直接從凳子上彈起來。
*
不出所料的。
在財務部的行動資金打到賬戶上的時候,貝爾摩德的電話如約而至。
“你到底都乾了什麼,要這麼多錢?!”
一個人五千萬。
四個人就是兩個億。
昨天川合裡野剛轉了兩個億,今天又要兩個億。
“你是想把組織掏空嗎?”貝爾摩德的聲音滿是怒火,倘若現在川合裡野在貝爾摩德的麵前,大概率川合裡野會被貝爾摩德打成篩子。
川合裡野也不說話,就聽著貝爾摩德在電話的另一頭罵自己:“這些年組織在你的身上花了多少錢、你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數?”
川合裡野聽她念叨完了之後,也不回答。
反正錢花都花了,又能怎麼樣呢?
“貝爾摩德,我要問你件事。”川合裡野打斷貝爾摩德的怒火,但是效果並不顯著,這次貝爾摩德打電話過來聽就是被銅狗告了黑狀的。
在貝爾摩德劈裡啪啦的怒罵聲中,川合裡野不慌不忙地開口:“老爺子說的那個每個季度都要做一次全身體檢的事情……”
貝爾摩德的聲音戛然而止。
川合裡野見她不說話,又跟著問了一句:“我印象當中,好像從來都沒有拿到過體檢報告。”
每一次,都沒有。
貝爾摩德“噢”了一聲,語氣正常了一點:“沒有給你就說明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啊,你這小瘋子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了?我、朗姆還有琴酒都是這樣的。”
沒錯了。
每一次,貝爾摩德都會用“我們都是這樣的”來搪塞自己。
川合裡野沉默少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內側已經快要消失的針孔,佯裝相信貝爾摩德的話,沒有多說什麼地扔下一句:“這樣啊,就是覺得自己最近好像身體不太舒服,想問問身體報告上麵有沒有什麼問題。”
“行了行了,彆敞開話題。我問你,你用了這麼多錢到底想乾嘛?”
“玩啊。”川合裡野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玩什麼能用四個億?!”
“‘熾天使’號上說有一個地下賭場,我打算去玩玩。”
貝爾摩德的聲音又開始擴張:“你不會不知道boss禁止組織成員的哪些行為吧?你找死啊?!”
這老太婆真是越來越囉嗦了,川合裡野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把手機掛斷。
然後,等著蘇格蘭過來通知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立浪又霧本來就是地下賭坊的員工,後來就是因為自己不想要在地下賭坊裡麵繼續工作,所以才讓人把自己調到餐廳裡麵工作。
但是因為在餐廳裡麵乾得不好,所以又被調了回去也是應該的。
立浪又霧把地下賭坊的門告訴給了波本。
確實是一個“熾天使”號上的暗門,在一樓正廳西南牆後麵再往下走的隔間。
門口是由鐵質金屬物和玻璃製造的房屋,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城市,裡麵站著一群西裝革履的上流人士,有很多人波本和蘇格蘭都見過。
他們有的是上市公司的社長、也有的是一些內閣邊緣的大臣助理或者是親屬。
到處都散發著華貴奢靡的氣息,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握著紅紅綠綠的籌碼,那些籌碼碰撞起來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響,也是金錢的聲響。
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麵,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性,而是欲望。
在這種地方、男男女女早就已經沒有了所謂的社會地位一說。
隻有輸家和贏家的區彆。
立浪又霧換掉了身上的服務員服飾,另外套了一件黑色金邊的英倫裹腰小西裝。
這裡的服務員都穿著這樣的衣服,也有自己被分配好的區域。
川合裡野讓水無憐奈先換了五千萬的籌碼,然後看著水無憐奈拎著一個百寶箱造型的小盒子,把裡麵籌碼展示給川合裡野看。
“這裡黃色代表是一萬日元、橙色代表是十萬日元、紅色代表是一百萬日元。綠色代表是五百萬日元,藍色代表是一千萬日元……”
川合裡野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裡的錢都放在水無憐奈那裡,波本和蘇格蘭他們在玩“大富豪”的棋牌桌上,找到了神代源。
川合裡野不得不感慨,現在的警察們都這麼有錢嗎?
上次神代源就帶著五千萬去找了沙賴六合,現在又拿著五千萬進了地下賭坊。
川合裡野看著波本和蘇格蘭站在牌桌前,小聲問旁邊的水無憐奈:“這個‘大富豪’是什麼遊戲?看起來有點像撲克牌?”
“''大富豪’的玩法類似於‘大老二’。但是會比‘大老二’的機製更多一點。以積分形式來判斷輸贏和賠率,比較考驗玩家的邏輯性和運氣。”水無憐奈說。
雖然川合裡野沒有玩過這些東西,但是多少知道這種卡牌類的“賭博”多少是有點黑手在裡麵的。
以前日本有一個賭王,就很喜歡從這種卡牌類的遊戲裡麵著手,那出千的水平簡直千變萬化。
“這種地下賭坊除了會養一些打手之外,還會養自己的千手。”水無憐奈朝著棋牌桌上正西南方向的一個女人努努嘴。
那個女人塗抹著豔紅的嘴唇、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黑色高禮帽,瞧上去就像是一朵豔麗的黑色大麗花。
水無憐奈解釋道:“這個女人叫小百合愛子,波本調查過,她就是這個地下賭坊的千手,負責這張桌子上麵掌控牌局。”
一張桌子上麵,四個玩家。
總會有人贏錢,那麼贏下來的錢就要從其他三個輸掉的人口袋裡扣除。
賭坊不賺不賠。
但是如果,這個贏錢的人是賭場裡麵的人。
那麼就相當於這個賭坊血賺。
“這麼巧啊,神代先生。”波本走到神代源旁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右肩。
神代源的麵色微沉,隱約有種刺痛感灼燒著他的眉心,讓他臉上血色消散,完全做不出任何笑顏來跟波本打招呼。
這細微的麵部表情,完全落入了幾位公安先生的眼中。
蘇格蘭友好上前:“神代先生,您哪裡不舒服嗎?雖然我不是醫學專業的出身,但是多少也懂得一點這方麵的知識。上次您幫我包紮傷口,我還沒來得及跟您道謝呢。”
蘇格蘭說的十分誠懇,但是卻瞧見神代源目不轉睛地看著站在牌桌前的川合裡野,雙唇緊閉像是身處在黑暗中的人,尋找迷宮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