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內。
這裡的警員走路都是用跑的。
因為最近公安頭子下達了很重要的命令,調查最近境內的一些非法走私事件。
安室透也收到了部分從國外調來的情報,說是日本境內有一個莫名勢力,在各國之間進行著一些秘密交易。
對於這些秘密交易的源頭和買家。
“Zero”這個公安秘密間諜機構一致認為。
有可能和組織有關。
此外,風見裕也還給安室透遞交了一份報告,報告上麵顯示的是最近20年內失蹤的一些人員名單。
“失蹤?”安室透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隨手翻閱了一下桌上的資料,麥色的指尖和素白的紙對比感極強。
“是的,降穀先生。這些人失蹤的人員是諸伏警官讓我調查的,說是很重要務必拿給您看一眼。這些人年齡、性彆、職業各不相同,而且失蹤的時間也沒有什麼共同點,但基本上都跟組織有關。這些人到現在都還下落不明,如果非要說他們唯一的共通性,那就是都沒有家人。”
沒有家人。
這四個字代表的意義太複雜了。
安室透的眉心皺起,捏著紙角翻頁的時候都多了些停頓,目光所及的地方也多了一些沉思:“這都是他查到的嗎?”
“是的,諸伏警官在查這件事很久了。”
“他現在在哪兒?”
“說是有點事要做,暫時離開了。”風見裕也欽佩道。“我國失蹤人口這麼多,諸伏警官竟然能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如山一般的資料裡麵一個人篩選出來這七位失蹤人士資料。真了不起……”
安室透站起身來,合上這些資料。
風見裕也覺得自己的這位上司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很高興,反而還多了一些憂愁的意思。
“降穀先生,您有什麼苦惱的事情嗎?不妨說出來,讓我替您……”
分憂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安室透就輕笑了一聲抬眸反問:“風見,你知道對於一個瘋子來說,最大的刑罰是什麼嗎?”
風見裕也非常認真地思考:“入獄?吃藥?封閉性治療?”
安室透搖搖頭,背過身去。
他的背影沐浴在日光中,完全遮住了光線使得整個人的身板看起來過分挺拔。
“是讓她變成一個有良知的正常人。”
“……”風見裕也沒懂。
“當一個瘋狂的人有了良知,變成了一個正常人。那麼她會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內疚、懊悔……還有痛苦。”
*
這座城市的黑夜相對來說沒有那麼暗淡。
東京的繁雜已經被人口密度給襯托出來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白色情人夜的前夕,到處都點滿了象征著甜蜜愛情的粉紅色氣氛,走在大街上有很多男男女女,他們開心地衝著對方笑。
一個背著貝斯音盒的青年,用藍色連帽衫蓋住自己的頭發,露出清俊儒雅的五官走在人群之中。
明亮的街道到處都是情侶之間的甜言蜜語。
被這種氛圍包圍著,獨立行走的人會很容易被忽視。
夜影扶疏。
空氣好像被某種潮濕的氣息充沛,變得讓人的肌膚都濕濕的。
蘇格蘭剛剛修好自己的琴弦,拉開藍車的車門看著後車座上的滿滿當當巧克力盒,腳踩油門將方向盤打了一個轉,朝著下午二宮結奈給自己打電話說的地點。
那通電話來得很奇怪。
蘇格蘭也不知道二宮結奈是從哪裡得來的自己郵箱,更不知道為什麼二宮結奈要在電話裡說:“伏見先生,對於‘熾天使’號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很奇怪,想跟你約一個地方詳談。請您務必抽出所有的時間來一趟,好嗎?”
二宮結奈沒有說具體位置,隻是說了一個街道名字,然後讓蘇格蘭到地方了之後再給自己回電話。
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幫川合裡野把蘇格蘭忽悠到指定地點,到時候就看川合裡野自己發揮了!
勞心勞力替二人籌備“白色情人節”之夜的二宮結奈,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太完美了。
蘇格蘭掛斷電話後,總覺得有些微妙的不對勁。
想了想,他還是先把車開向了通往財務部的路。
得把禮物先給那個小家夥。
不然錯過白色情人節的話,大概率要發脾氣的。
蘇格蘭想。
今天晚上的夜晚濃得很早,天邊早早掛起一團湧動的雲層,凝聚成點點水珠落下。
車玻璃上滴落少許水珠,凝聚成戀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