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忽然覺得。
她在跟自己的靈魂作鬥爭。
“裡野,我既然和你有了這種關係,我就不會不管你。”他說。
這是公安對市民對承諾。
也是在他不知道的前幾次輪回裡麵,對川合裡野作出的相同承諾。
川合裡野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他:“那我說了你會信嗎?”
會相信她的前幾次輪回經曆嗎?
蘇格蘭被她的滿腹期盼弄地心軟,開口:“你說。”
這兩個字還有另一個意思,信不信都等她說了再說。
可是川合裡野已經不敢再讓蘇格蘭摻和進自己的事了,她現在覺得自己這個人在組織裡麵的定位,好像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這麼簡單。
這是前幾次輪回裡,蘇格蘭通過自己的“死亡”告訴她的。
川合裡野想起之前朗姆給她打的那個電話,抬起沾滿沉重的臉:“在我說之前,我也要問你一件事。”
蘇格蘭做出洗耳恭聽的態度。
“你有沒有調查什麼不該調查的事情?”
“……”蘇格蘭。
不該調查的事情?
那可太多了。
在這個小家夥不知道的時候,他調查了很多事情。
每一件都跟她有關係……
但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川合裡野索性也說得直接一點:“這次去‘熾天使’號我的確有一個額外的任務。”
“……”蘇格蘭一點都不意外,隻是很奇怪她竟然願意主動告訴自己。
川合裡野歎了口氣:“朗姆讓我監視你。”
“……”
川合裡野沒有說泰斯卡的事情,在她調查清楚泰斯卡到底是誰的時候,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蘇格蘭。
這扇通往煉獄的大門。
由她打開最合適。
她死了還能輪回,彆人不行。
川合裡野上前一步,抱住蘇格蘭,像一個流浪的孩子抱著她的玩偶在雨夜裡獨自前行。
“hiro,我不想讓你死了。”
以前什麼都好。
但是現在,她不想看到蘇格蘭死亡。
那種一邊跑一邊流淚的難受感覺,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蘇格蘭看著她隆起的小肩膀,心裡軟成一汪海,他伸手拍了拍川合裡野的脊椎安撫。這個孩子在說什麼傻話?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hiro,我跟你說。組織不會讓誰隨隨便便監視誰的,能說出這樣的命令,就代表……”
“懷疑我嗎?”蘇格蘭輕笑一聲,一點都不覺得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據我所知,組織想要提拔一個組織成員的時候也會找人監視來著……”
川合裡野微微抬頭,看著他揚起的嘴角,有些著急:“我說你啊,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啊!”
這家夥到底明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啊?
也不跟她老實坦白自己在調查什麼,那她也不說自己輪回的事情了。
反正說了,也不一定信。
川合裡野不高興了,把他一把推開伸腳踢了踢旁邊被塞滿了小玩具的紙箱,哼道:“既然你不當一回事,那就當我沒說吧,拿著這些東西離開!我要補覺了。”
蘇格蘭見她徑直走向床之後,撩開被子背對著自己一頭紮進去。
側身還在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儼然一副“我非常不高興,你現在彆來惹我”的樣子。
他好笑地抱起紙箱,徑直走出去之後又抱著一堆車廂裡的巧克力去而複返。
川合裡野沒有回身,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知道這家夥走的時候把房卡拿走了,她氣鼓鼓地反問:“你又回來乾什麼?”
“巧克力不要了嗎?”
“……”川合裡野把被子蒙到頭上,很想非常傲氣的說“不要了不吃了你拿去給波本”,但骨氣就像是被紮破的皮球,完全一點氣力都沒有。
她哼哼唧唧半天,沒有說出個要還是不要。
旁邊的床微微下陷,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蘇格蘭的聲音在耳邊像是春天的藍空氣清爽。
“這次是我不對,我會把你說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最近小心行事。至於調查的事情……有結果的話,我跟你分享一份,可以嗎?”
川合裡野的心肉被這個溫柔到極致的聲音化成一片。
貝爾摩德以前都說她是一塊石頭,又臭又硬。
軟硬不吃、道理不講。
但是,蘇格蘭用五道輪回融化了這塊石頭。
她撩開被褥,看著蘇格蘭雙手撐在床上俯身瞧著自己的俊臉,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肩膀,臉上掛著糾纏的不依不饒。
“可以,但你要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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