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沒有被列為那疑似P型血的“七個人”之中,隻是組織在尋找P型血的過程當中,“清理”掉的一個障礙物而已。
諸伏高明也知道景光一直都在意這件事,成為警察也是想要調查十五年前那個女孩的下落以及殺害醫生的真凶,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是自己這位哥哥成為刑警之後的影響。
但是,身為刑警的第六感和直覺讓諸伏高明知道,景光選擇的那條路是比自己更黑暗更崎嶇的道路。
儘管景光以及景光的那位被調到搜查一課的同期什麼都沒有說,諸伏高明自己也能猜得到。
身為間諜想要回到自己以前的家要麼是死亡、要麼是任務結束。
但是景光卻處於第三種情況,任務忽然終止,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
二者之間必然有一定的聯係。
諸伏高明剛才在警視廳裡跟人閒談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遠處的高樓上麵這個人,他來的時候發現果然是她。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諸伏高明看到她臉臊得通紅,吞吞吐吐一副扭捏的樣子跟在超市裡為朋友出頭時完全不同。
“我、我也沒有照顧他什麼,反而是他照顧了我很多……”
什麼都不重要。
她能讓景光活著從那種地方出來就已經很好了。
諸伏高明依舊彬彬有禮,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看起來像是要提前回長野縣的樣子。
包帶很沉,裡麵大概裝滿了一堆厚實沉重的資料。
他第二次朝著川合裡野頷首,角度比第一次更深。
“之後也承蒙你照顧。”
川合裡野整個人都羞愧地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她學著諸伏高明的樣子同樣對他行禮:“之前在超市裡的不禮貌行為很抱歉。”
奧瑞安歌從來不會跟人說對不起。
但川合裡野會。
諸伏高明在完成自己對弟弟未來的交付和期許:“景光雖然很小的時候跟我分開,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很不喜歡暴力和血腥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你開了先河。”
“巧了,我也是不怎麼喜歡把義氣和正義掛在嘴邊的執法者。”川合裡野撓撓臉,習慣性的嘴損忘記自己麵前站著的也是一個執法者。
諸伏高明唇角的似笑非笑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長輩,以一種沉澱著和藹的神情看著十五年前那個氣若遊絲的孩子。
人生真的是一個環。
尋尋覓覓之後,大家都回到了原點。
諸伏高明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川合裡野看著他沿著來時路又要折回去,下意識地追了上去攔住了諸伏高明。
“你這次來東京不僅僅是為了弟弟對不對?更多的還是因為你們那邊的工作,看到這麼多的同僚受傷……很難過吧?”
彆人她不知道。
但是景光是真的很難過了。
他在暫替那些無法工作的同僚們處理事件的同時,還在忙碌奔波在回家和川合裡野吃飯的路上。
川合裡野很不喜歡這種,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
她並沒有照顧到景光什麼,一直以來……都沒有。
“那個炸彈的名字叫‘火神武爾卡’,它最大的威力不是爆·炸,而是爆·炸帶來的第一重傷害之後將裡麵的易燃物擴散分裂,與空氣中的物質混合之後自燃產生火災後的第二重傷害。”川合裡野的額發間停落了少許雪花,那些雪融化之後,浸濕了她的發間。“根據我對那裡的了解,兩顆炸彈隻是隱藏著遮掩更大的‘家夥’。”
山梨縣和群馬縣就挨著長野縣。
所以那個更大的很有可能就在……
諸伏高明點首離開。
川合裡野看著他的背影,在白色的世界裡漸行漸遠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給三個人分彆打了電話。
“我有事要跟你說,很重要,過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