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春來簡直要瘋了!
“不要碰我!離我遠點!”春來對琥珀尖叫道。
她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這麼弱?總是成為哥哥的累贅?
她的存在真的對嗎?
她不想成為奧格的累贅,也不想被琥珀侮辱。
而她現在卻連動動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她比一個廢人還不如。
琥珀就這樣看著她身體不能動的尖叫著,她的憤怒情緒對他而言一點攻擊力度都沒有。
她沒有任何力量對他造成傷害。
她隻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金絲雀、一朵嬌花而已。
春來看到琥珀根本連理都不理她,感覺到了絕望。
她想保護哥哥啊,可是卻總因為自己讓哥哥受到傷害。
她絕望極了。
是不是殺了自己,就好了?
她早就想過的,哥哥對她那麼好,她一定要報答他的。
她用儘了全身的力量,在琥珀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開嘴狠狠的向自己的舌根咬去!
鮮血一下從她嘴裡冒了出來,混著她呼吸吐出來的泡泡,咕嘟咕嘟的血沫流進海水之中。
琥珀真沒想到會逼得春來自殺,他怎麼可能讓她死?她對他而言那麼重要,這是一個新鮮的沒有被克隆過的母本托托人啊!
他伸手去掰開春來的嘴,可是她的嘴咬得死死的,血從她的牙縫裡泄出來,帶著發-情時強烈雌性托托人激素的血吸引來了附近的雄性海底生物,一些雄性小魚甚至在追逐著她的血。
“不要死!”琥珀慌張的將春來摟在懷裡。
本就因為受傷和失血過多而虛弱的春來因為自殺變得更加虛弱了,看到琥珀害怕她死去、害怕失去她的神色,春來有些快慰,報複的張張嘴想說話,但是舌頭受傷讓她說話十分費勁。
她還是笑了,明明受了這麼多傷、流著麼多血,可她終於能自己決定自己的死活了。
“沒……沒想到,吧……”話沒說完,得意的神色還掛在她臉上,但是她卻忽然感覺到頭疼了起來,身子也像不存在了一樣。
腦子疼了一下之後開始有一種酥麻的遲鈍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入侵了她的腦神經了一樣。
春來以為她要死了,甚至開始坦然的等待著死亡。
然而等待她的確實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上的麻藥藥效漸漸消退,傷口和骨折開始疼了起來,麻木時被壓在體內的情-潮火焰仿佛又熊熊的在身體裡燃燒著,燒得她整個人都仿佛乾渴著。
指尖忽然有點刺痛,像是不知道被什麼咬了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蛋蚤已經順著衣服鑽到她的脖頸那裡,它透明身體下那些小爪子已經紮破春來的皮膚和她的神經係統連接起來。
她感覺到耳畔有另一個心跳聲,就仿佛她是一對雙生兒中的一個,另一個雙生兒就蜷縮在她身邊,他們互相依偎、互相取暖,互相給予對方力量。
她聞到了鼻端那種屬於她的香甜氣息,越發的濃鬱起來。
就仿佛一隻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終於完全盛開,散發出讓人迷醉的香味。
以前林緋紅和奧格總說她身上聞起來有一種香甜的氣息,大概就是這種味道吧?
現在這樣濃鬱的香味可能是從她身體裡流出的血吧?
春來迷迷糊糊的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有些清明了,甚至感覺到身體上的劇痛又回來了,肋骨那裡骨折的地方讓她連吞吐海水都疼。
沒等她自己發出痛楚的呻-吟聲,她已經聽到了琥珀的呻-吟聲。
她睜開眼睛,看到琥珀癱軟無力的縮在地上,像一條待宰的魚那樣虛弱。
琥珀身上散發的濃鬱氣息讓春來差點沒把持住,那氣息對現在的她而言就好像是老饕餮遇到了美食,隻想撲上去和琥珀糾纏在一起。
好在身上的劇痛阻止了她任何的身體動作,而且她也發現了琥珀為什麼忽然變得那麼虛弱的原因了。
連她醒過來了,琥珀也隻是抬頭看了看她,憤怒的道:“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會忽然發情了?”
春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琥珀怎麼會忽然發-情了?
不等春來想明白,指尖上傳來的酥麻感讓她低頭看向了蛋蚤,隻見蛋蚤在吸食她指尖上的血。
春來隱約覺得這可能和她的伴生獸有關係,但是也沒人能問,隻得壓在心裡等事後再想明白。
她已經能動了,雖然全身都疼,但她還是艱難的扶著牆壁站起來。
受到激素影響的琥珀虛弱得縮成一團,他被強烈的欲-望支配著,就算再生氣也還是不斷的拱著身子磨蹭著向春來靠近,似乎向她靠近會讓他如飲鴆止渴般得到短暫的緩解。
就像之前在繆繆教授那時吃了催-情試劑時一樣,發-情時澎湃的激素影響讓他整個人很虛弱,身體無力,任人宰割。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琥珀的語氣已經帶著一絲求饒,眼睛裡也帶著渴望。
春來剛想嘲諷他兩句,就看到掉在地上的終端手環仍舊在投影著蒙鷹和奧格的戰況,奧格被蒙鷹打得滿身是血,眼看就要輸掉這場比賽了。
春來立刻通過手環直接給奧格撥通了電話,大喊一聲:“哥哥我沒事!我得救了!”
隻見投影中的奧格像是中毒之人得到了解藥一樣,整個人都輕鬆了。
春來又用儘全身力氣喊道:“哥哥,我等你回來!”
奧格一下子也不顧比賽規則了,一下變成原型,漂亮的金色尾巴招展開,返祖血脈顯露,眾人一陣驚呼。
春來看到奧格重新振作起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卻感覺到她的大腿被琥珀緊緊的纏了上來,她身體受傷,手上力氣也不大,但是對琥珀的厭惡卻讓她撿起地上的礁石碎塊向他的頭狠狠的砸了幾下。
琥珀的頭本就被蘇簡打過,此刻二次受到衝擊,疼痛讓他一下子鬆了手。
春來趁機想跑,但是她剛扭身,胸腔骨折的地方卻疼得讓她動作遲鈍了一點,再一次被地上的琥珀抱住腿。
春來剛想再砸過去,隻見視頻裡化為原型的奧格和同樣也化為原型的蒙鷹纏鬥起來,他們身後跟隨的納克青年也都以巨蛇的形態纏鬥,力量之大席卷著附近的廢礦山。
隻見在他們的纏鬥之下,周圍那一片飽受衝擊的廢礦山終於坍塌了,而地下孔洞相連的附近廢礦山也緊跟著坍塌一片。
範圍波及之大,甚至讓現場的觀眾都騷動了起來。
春來沒想到這次廢礦山的坍塌竟然波及到了他們這個小礁石洞裡,隻聽見遠處轟隆轟隆的坍塌聲一片一片的傳來,就像擊鼓傳花一樣,終於要傳到了這裡。
春來使出全身的力氣也顧不得骨折的疼,轉身就往洞外跑。
琥珀身子倒在地上,到底晚了一步。
春來堪堪逃出廢礦洞回身一看,後麵成片的廢礦山坍塌,晶瑩的吐魯番葡萄似的七幻藻也壓不住廢礦山下的汙垢,黑色的廢礦灰被激起,附近海域一下黑乎乎的,連呼吸都仿佛被堵了一嘴的黑泥。
春來顧不得其他,趕緊向上遊海域遊,逃出去。
不知道遊了多久,她看到了穿著帝**裝的人,慌忙之間隻見為首的那人有一張精致的容貌,長發被他攏在腦後,明明是個穿軍裝的男人,但是長相十分精致,甚至稱得上美麗。
這個軍人看見她從下麵黑黢黢的坍塌海域裡遊上來顯然很驚訝,看到她滿身是傷以為她是普通受傷百姓,趕緊迎了過來。
在春來昏迷之前,她聽見有人喊了那個軍人:“路幾柯林斯!柯林斯少校!”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