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雙腿發軟(1 / 2)

方安宴是叉著腿出的屋子, 咬牙切齒地把客廳門給關上,疼得一邊走一邊直哼哼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君月月感覺自己像顛簸在狂風巨浪裡麵的小船, 沒有一時片刻停歇,時而被巨浪卷到浪尖,時而又被浪花淹沒,但是每次在她即將沉沒的時候,她又會被緩緩地從浪花的嘴裡吐出來。

她後背抵著浴室門, 整個人都懸空著, 腳不能踏到實地的感覺是非常可怕的, 失重感讓她緊緊抱著方安虞的脖子, 一開始還會忍不住開口求他, 可是方安虞聽不到啊, 他整個人和平時溫軟的樣子背道而馳,不知道是不是嚇壞了,抱著她的時候勒得她快窒息了。

君月月要是末世的時候那個體格,方安虞這麼瘋倒是沒啥, 可是她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嬌小體格, 方安虞比她整整高了一個頭啊,她總是忘了他是個身量正常的男人,但是這會總算是充分地了解了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溫柔。

等到滔天的巨浪終於結束,一切歸為平靜, 君月月根本站都站不住了, 她從來也沒體會過這樣, 整個人被另一個人操控的感覺, 更是因為末世那五年變異,她金剛芭比的身材讓她總覺得自己強悍……

方安虞抱著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君月月像個死了的章魚,軟趴趴地垂著胳膊,躺在床上被塞進被子,她的胳膊壓在身下麵,但是都懶得動一動翻個身。

外麵的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隻有細微的閃電還在天邊時不時地亮一下,君月月視線一直跟著方安虞在屋子裡轉,他把兩個人的衣服撿起來,又找了吹風坐在床邊,不光把君月月吹乾了,還把她不慎吊在水裡的手機也拆開吹了下。

君月月累得要死但是毫無睡意,她太傻了真的,就不應該答應他太快,起碼從浴室出來到床上啊。

全程站著,懸空著,要麼就撅著,真是他媽的……太考驗體力了。

方安虞身上一塊肌肉都沒有,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強悍的體力,君月月就納悶,平時也看不見他鍛煉啊……

吹風機嗚嗚嗚地出著熱風,君月月枕在方安虞的腿上,閉著眼滿腦子都是剛才在浴室裡的畫麵,她睜開眼自下而上看方安虞,他頭發半乾,浴袍鬆鬆地係在胸膛露出了很長且細窄的一片,還透著淡淡的粉。

君月月累得要死,但是一丁點也不想睡,她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喜歡過誰,這是人生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又和喜歡的人睡了,心裡難以抑製地高興和滿足。

腳指頭露出被子外麵一隻,正在隨著吹風機的節奏歡快地蜷縮。

他真好看啊,真的好溫柔啊,雖然全程他都很瘋的樣子,可是君月月身上沒一點紅或者青,她哪都沒撞到,而且方安虞一直都留著餘地的,沒有不管不顧地撞到底,這對一個剛上路的新手來說,真的是太強悍的控製力了。

他真是從骨子裡透出溫柔,讓人覺得被他珍視,君月月覺著自己有點花癡了,她好像變成了方安虞手上托著的花葉,被他無比精心仔細地擦過,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君月月視線有些直勾勾的,和給她吹頭發的方安虞對上,忍不住笑了。

她有可多話想跟他說,但是又覺得什麼都不說這樣也很好。

方安虞手指緩慢地在她頭發裡麵穿梭,和她視線相對,慢慢也勾起了嘴角,漂亮的梨渦出來,君月月盯著看了一會,忍不住從被子裡麵伸出手,在他的臉邊戳了戳。

方安虞微微側頭,縱容她的動作,手上依舊很仔細地在吹著她的長發,兩個人間的氣氛,安靜又溫暖,君月月鼻子都有點發酸。

等到頭發終於吹好,君月月躺了這麼半天,力氣也總算恢複了一點,起身黏糊糊地摟著方安虞的脖子,她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兩個人雖然早就有過這種親密的接觸,但是那次喝了藥,記憶不太好真的很混亂。

況且當時的心境和現在也完全不同,兩個人平時沒有挑明的時候也很親密,可是那都和現在不同,現在她真的覺得,和方安虞無比親密。

方安虞也摟住君月月,把被子蓋在她身上一起摟住,他下巴放在君月月的頭上,微微側頭用臉貼著,閉上眼睛,那是一種十分依賴的姿勢。

現在已經夜裡三點多,兩個人不知道這樣抱了多久,眼珠一個賽一個地瞪提溜圓,都沒有睡意。

總算是過了這個黏糊的勁兒,兩小隻躺在床上,麵對麵拿著手機打字交流。

君月月手機還不太好用,先放在一邊,兩個人用方安虞的手機交流,君月月解釋今晚為什麼會回來晚了。

方安虞看她的解釋,半天才回複——哦。

“哦什麼哦?”君月月按著語音快速輸入,“我就是見見朋友,還都是女孩子,真的!”

咻的一聲,語音發過去,方安虞轉換——我就是見見朋友,還沒有女孩子,真的!

方安虞看了之後手指一頓,君月月差點瘋了,這語音的轉換有時候就會不準確,但是方安虞不像以前了,他現在反應還挺快的,大多數時間,就算是有錯的,也連蒙帶猜地能理解。

但這個解釋的時候,出這種岔子就是致命的!

君月月連忙搶過手機,刪除了這條,快速輸入——我朋友都是女孩子!我沒和哪個男孩子說話,真的!

方安虞看了之後,表情沒什麼變化,君月月頭皮發麻,又輸入——你弟弟也在!你不信問他!

不過輸入之後君月月又覺得方安虞要是真的問方安宴,按照方安宴那個狗東西不想她和方安虞在一起的思想,他搞不好會撒謊!

於是君月月又趕緊打——你彆問了他萬一騙你我就冤死了。

——我真的隻在舞會上和兩個女孩子搭話來著。

君月月解釋得有點乾巴巴的,被子裡用腳趾蹭了城方安虞的腳背。

方安虞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其實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解釋的,畢竟方安虞這種戀人,是最好糊弄的,原身都頂著大肚子回來,他也沒有問過一句,奸夫都不認的孩子,他認了,發瘋地為他哥哥不平的,是方安宴。

但是君月月太喜歡這種解釋了,哪怕方安虞可能沒想問她都和誰說了話,君月月也想解釋,這就像你總算是擁有一件珍貴的東西,你肯定有事沒事地總想碰碰,想要擺弄擺弄。

她老公和對象瞬間就有了,對於上輩子到死都是單身狗的君月月來說,她愛不釋手啊。

方安虞看了她的解釋之後,沒有打字,而是點了點頭,君月月又事無巨細的,甚至把她為君愉出氣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主動交代得非常仔細,方安虞很認真地聽著,在君月月以為他又會點頭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打字——那個午少,我認識。

君月月瞪大眼,方安虞又打字——他以前不是總來家裡接你,在門外,我看到過,知道你不喜歡他。

君月月沒想到方安虞竟然認識“奸夫”,原書中的描寫,隻有在後期,午振飛被原身坑得恨不得流落街頭不認孩子的時候,才來找過方安虞一次。

具體說了什麼,書裡神神秘秘的作者也沒解釋,沒想到方安虞這麼早就知道“奸夫”了。

說起來這個,君月月才想起,劇情崩得不光是君老爺子要把公司給她,因為定了繼承人之後,君愉沒有像原著中君悅那樣鬨騰,所以君老爺子沒有提及誰懷孕孩子就把公司給誰的事情。

劇情越來越崩,男女主沒戲了,現在根本看不出是她曾經看的那本書,而且這書裡熟悉的景色人物,極端天氣,甚至和末世中一模一樣的名字和性格都越來越撲朔迷離,君月月感覺自己穿了本假書……

她到底是穿越,還是重生,這世界是獨立的,還是她那個世界的末世之前?

她必須儘快……

君月月正在發散思維,突然間被方安虞在被子裡掐了一把,她瞬間思維中斷,一轉頭,就看到他舉著手機,打了字正在給她看。

——我知道你不喜歡今天訂婚的那個人……那你還喜歡我弟弟嗎?

君月月簡直要不認識字了,感情她表白都白費了,方安虞根本沒信?!

她還沒等回複,方安虞又輸入道——你喜歡安宴多一點,還是我多一點?

哦,信是信了,就覺得她是個大劈叉的渣女?

君月月憤怒地搶過手機——我根本沒喜歡你弟弟好嗎!

方安虞用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她,沒有很快回複,分明還是不信!

說來也是,她穿越才多久?轉變得如此之快,正常人不會相信的,方安虞這樣不正常的也不會信,劇情裡他撞見過原身糾纏方安宴,強吻不成什麼的。

君月月被大黑鍋扣得腦殼都要開蓋,方安虞總算打字了,卻在說——沒關係的,我少一些也沒關係。

——我會努力的,努力讓你喜歡我更多一點……你和我弟弟做過嗎?

君月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伸手去搶手機,卻被方安虞躲過。

他又問——我們誰做的好些?

君月月簡直要瘋,坐起來把手機搶下來——沒有沒有沒有!你都在問什麼亂七八糟的!!!

方安虞看了之後,好一會才回複——哦。

哦你媽!

君月月要罵人了!

她真的不想背這麼一口大黑鍋,腦子一熱,索性快速打字——其實我不是君悅,我叫君月月,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君悅做的那些事,都不是我,我隻有你一個男人,也隻喜歡你一個啊!你看過很多書,你知道穿越嗎?知道重生嗎?或者平行時空?借屍還魂!

方安虞這一次反應的時間有點長,君月月等得眼睛都累了他才回複,畢竟這話說出來任誰聽了都像是假的,正常人會認為她在發神經,那方安虞會相信她嗎?

這太荒謬了!

她卻沒想到,方安虞回複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君月月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希望方安虞相信,但是方安虞這麼快相信,她卻心裡根本沒底,方安虞的喜歡太無私了,甚至肯給她做小三,不介意她喜歡著彆人,甚至還讓她去比較和誰做比較舒服,這根本就沒有底線!

君月月合理懷疑他是為了哄她才假裝相信了,畢竟他的喜歡無私得簡直像是上帝。

可是解釋又是她自己要解釋的,君月月隻好試圖把事情全部解釋清楚,從哪一天,“她”開始不是她,從哪一天,她對他動心。

君月月打得手指都要酸了,總算是和方安虞解釋得差不多了,甚至簡單介紹了完了她曾經所在的那個末世之後,外麵天都快亮了。

方安虞摟住了君月月,親她的臉蛋,君月月也不知道自己花那麼長的時間給他灌輸的“喜歡一個人就不能分享”的思想,到底他聽進去了多少,還有到底他有沒有相信她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說法。

君月月從前覺得方安虞太簡單了,太純澈了,一眼就能夠看透,但是現在她發現,他確實一眼就能夠看透,但是在某些時候,比如現在,你根本沒法從他喪屍晶核一樣透亮的眼中看出任何的情緒。

“啊……”君月月歎氣,不過她想了想又笑起來,方安虞真好,無論有沒有相信,她寫的每一句話,他都有認真在看,信就信,不信就當給他講個漫長的故事。

反正她不會像原本書中寫的那樣離開他,反正劇情已經崩得不像樣了,反正這世界都搞不清是不是末世之前,她隻要有身邊這個人,就什麼都不怕。

他是麻煩,是負擔,如果末世真的來臨,他會是致命的拖累。

但是君月月現在的想法卻和沒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同,麻煩怎樣拖累又怎樣,孑然一身她也死在了末世,要是世界真的瘋了,末世重新來臨,她早早地被他拖累死了,就不用受那麼多的罪了,況且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再是一個人。

說不定一睜眼,兩個人又重新再來一次了呢。

她還是會儘力地將這世界的事情搞清楚,但是比那個更重要的,是珍惜當下。

兩個人其實都很疲憊了,但他們就是不想睡,君月月拿著已經快要沒電的手機,打下一行字——對了,我昨天把魚給你買回來了,就在客廳呢,要不要去看看?

方安虞點頭,也快速地輸入——一起去。

兩個人連衣服都沒穿,卷著一個被子,像兩個掙紮在一個繭裡麵的蠶,小碎步移動著走到了客廳。

外麵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屋子裡就算不開燈,也已經能看清東西了,兩個人扯著被子,蹲到魚缸的麵前,那兩條魚很顯然沒有兩個人這麼精神,它們交疊著,躲在一個角落,君月月伸出手敲了敲玻璃,他們才猛的驚醒,一塊朝後麵遊過去。

方安虞一看到魚眼神頓時就亮了,伸出手指隔著魚缸追逐著那兩條魚,慢慢笑起來,笑得特彆好看。

君月月見他這麼喜歡,心裡的成就感滿得要爆棚,她找到氧氣泵旁邊的一個開關,伸手扳了一下,魚缸裡麵就亮起了一圈的小彩燈。

這個是昨天晚上她放氧氣泵的時候發現的,

估計和氧氣泵是一套的,怪不得午振飛酒店那個大廳裡麵的魚看上去那麼五彩斑斕,不是魚的顏色多而是這些彩燈的顏色多。

方安虞瞪大眼睛,彩燈一亮,兩隻魚頓時能夠看得更清楚,而且遊動起來連水都鍍上了顏色一樣,特彆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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