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少年時(1 / 2)

今天是方安宴的生日會,十七歲的生日會。

對於在丘海市已經初露頭角的方家來說,他們未來唯一可能接手家裡事業的兒子來說,也確實需要一個像這樣合適的時機,向丘海市的上層圈子介紹他,所以這場生日的宴會辦得不可謂不盛大,成年人幾乎邀請了大半個能夠沾到圈子的,而十幾歲的各種富貴的少爺小姐,也是險些將方安宴即將要轉學的那間貴族學校的同學請了個遍。

因為帶著能夠讓方家一舉融入這個圈子的想法,所以宴會地點選在了方家新買的彆墅院子內,是專門請的專業承辦宴會的團隊,巨大的透明穹頂罩下來,彩燈和鮮花錯落有致,明明是個男孩子過生日會,卻活像是給一個大小姐辦訂婚宴的架勢,弄得十分的誇張。

這也是在往後的十幾年每每方安宴在商場上行走,遇到了那一天參加他生日會的人,都要調侃他一句方公主的原因,他們家越是想要做得好,卻越是鬨了笑話,就好像明明是個紮著兩個大辮子的村裡姑娘,卻非要穿一身職業西裝一樣,讓圈子裡的人暗自笑了好久。

不過明裡暗裡的笑,也都是在背後和以後,方安宴生日會的當天,也確實是賓客雲集,但凡是丘海市有點身份地位的人物,都到場了,而且就算長輩腕太大沒有到的,小輩肯定也到了。

畢竟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方家在商場上確實也能看出實力了,做人留一線,誰知道和他們在日後會不會有合作呢?

所以在夜八點,宴會開始的時候,布置得夢幻又迷離的宴會穹頂之中,賓客雲集,男士們西裝革履,談笑風生,女士們禮服精美,爭奇鬥豔。

而方安宴這個帶著小領結穿著一身定製西裝一臉冷酷的帥哥,身邊也圍了一圈這丘海市富二代圈子裡麵的少男少女,也是方安宴即將轉入的貴族學校裡麵的同學。

高三轉學,是一種非常頂級的作死,好在方安宴成績好,好得有些出奇,並不怕方爸爸方媽媽這番折騰,而且丘海市的這個貴族學校,據說是能和合濟省那邊的師資比肩,圈子裡專門聯合用錢砸出來培養自己家的崽子用的,所設的科目也都是各家當下做得最好的企業和未來前景最好的科目,可以說是個專門培養繼承人的學校。

方安宴並不適應這種場合,他整個人崩得很緊,有動作熟稔和那些成年人一樣和方安宴勾肩搭背的小子來搭話,方安宴端著酒杯,回應得也很僵硬,不像個宴會主人,而像個誤入王子酒會的灰姑娘,身上的西裝哪怕是定製,也不太符合變化迅速的少年身形,方安宴覺得尷尬而難捱。

其實商場上何嘗不是日新月異,每年,或者每隔幾年,就會有這樣展露頭角的家族企業,拚命地想要融入圈子,想要自家的孩子融入這些繼承人的中間,這並不稀奇,真的從小生在富貴人家的孩子,大多數都見怪不怪,也並不會一開始就真心地相交,畢竟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家就敗了,退學的跳樓的比比皆是,沒什麼稀奇。

所以這些少年少女,通常最開始,都是抱著看猴戲的心態來接觸圈子裡的新人,隻不過今晚有點不同,因為方安宴雖然生澀,卻沒有出什麼顯而易見的醜,況且他本身長得很帥,又酷酷的不笑,很是有種好學生的氣場在的,這在這個圈子裡,真的是一種十分稀奇的氣場。

女孩子們都喜歡新鮮的東西,男孩子們也有分寸,知道不太過分,所以也沒鬨出什麼不愉快,反倒是女孩子當中有人對方安宴很有好感,提議,“你們家的彆墅真大,能帶我們參觀一下嗎?”

方安宴其實每年的生日都再簡單不過了,這一次弄這麼大,他媽媽耳提麵命地要他一定要和這幫根本還不熟悉的同學相處好,所以他哪怕很難受,也硬扯出了一個微笑,點頭帶著眾人去參觀了。

不過宴會這都開始一個小時了,卻有個遲到的,不是彆人,正是勢頭正猛的君家。

君老當然不是方家能夠請得動的,這一次代表君家來的,是君家那個作天作地的大小姐,君悅。

君家家大業大,起家的時候有多輝煌,後期兄弟相爭就有多慘烈,到現在除了君老,君家就隻剩下兩個未成年的女孩,還有一個在意外中癱了,這君家大小姐,可以說是君家唯一的繼承人,君老年歲大了,連現造人都來不及了,所以君悅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君家掌中寶。

渾得比很多男孩子都厲害,君家卻根本不在意,一直縱著,這丘海市,還真沒幾個敢惹她。

君悅今天本來和午振飛去玩蹦極,跳三次,才回來沒多久,就被爺爺通知參加什麼方家小少爺十七歲的生日宴會。

君悅差點笑了,十七歲還辦這麼盛大的生日宴,是怕過不去十八嗎?

不過她再怎麼叛逆,爺爺親自說的她也不敢完全不聽,但是她姍姍來遲,而且到了方家的大門口,才給她的小姐妹打電話。

“怎麼樣,又是個小土包子嗎?”君悅的聲音懶洋洋地從聽筒裡麵傳出來,她今天扭傷了腳踝,穿著高跟鞋有些疼,下車後她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一邊抬腳索性把高跟鞋給脫了,拎在手裡,赤著腳走進方家。

十七歲的少女,還是青澀的,但是君悅發育得很好,又會打扮,正麵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一些,但是到底還小,纖瘦的脊背和腰身,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如果一定要和同齡區分的話,她頂多算是花苞大一些,不是純白,粉嫩的顏色,已經從花苞的根部透出來了。

隻是看著,就能夠想象出,要是真的盛開起來,是怎樣的嬌豔欲滴。

那邊小姐妹回話聲音很低,正跟在方安宴的身後在他們家的房間轉呢,手擋著一些聽筒,電話裡和君悅彙報,“說真的,人不土,但是……家裡裝修是真的土。”

君悅的笑聲清越,聽著小姐妹在跟她吐槽,“我啊,我進方家了,從哪裡走?我去看看你說的這個酷酷的小土包子。”

“好的。”君悅掛了電話,繞過宴會的穹頂,按照電話裡小姐妹的指示,從小路徑直朝著方家的彆墅走去,準備和小夥伴們彙合。

小路幽靜,和穹頂宴會完全不同,君悅提著鞋子走了一段,就有點疼,腳步開始放慢,撿著好走的地方走了。

隻是走著走著,她就不自覺地偏離了方家彆墅的正門小路,而是上了另一條平坦的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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