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安侯府的兩位公子在桃花林乾的那些事自是沒被流傳出去。
一是有當家主母趙氏放了狠話在前,沒人敢去嚼了舌根;二是兩人一個是認錯誠懇,一個年歲方小,又是初犯,倒是願意再給他們機會。
全府上下沒人敢再談論這些。
一連幾日平安無事。
而清和苑裡又清了三個下人,分彆是兩名丫鬟一名婆子。
探梅把冊子交給了楊青菀,裡頭是留下的所有人的名字。
她接了過,倒是認認真真看了。
眼下來了清和苑一月有餘,再加上她平日裡沒事也會認認人,基本名字和長相她能對得上號。
她來回細細看了兩圈,不覺皺了眉。
冊子上並沒有守門李婆子的名字。
“李婆子倒是十分淳樸儘職儘責,但歲數大了,性子也不如其他婆子的溫和。她很是耿直,做事不大懂得變通,很容易因此得罪人。”探梅笑著回話,“奴婢倒是想留她,可也得考慮到院子裡的和睦,故而思慮再三,還是留下了其餘兩名婆子。”
這番話將將說完,正好被走進來的流菊給聽了個正著。
她送了一碟剛做好的山楂棗糕過來,放平了才說話,“……那兩名婆子可是劉婆子和王婆子?”
探梅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不減,“正是,二人都是勤快安分的。”
“劉婆子倒是極好的,手腳麻利做事也穩妥,性子著實十分溫和。”流菊立在一旁,低眉順目,“至於王婆子,奴婢卻是覺得不大穩妥。”
探梅聞言,自是要說上幾句,“如何不穩妥?王婆子也來清和苑好幾年了,有大力氣不說,還熱情會說話。先前屋裡的一名下人得了風寒,她有空便幫著照顧,這份心思實屬難得。她若是不成,難道李婆子就成了嗎?流菊你倒是說說。”
說到後麵,探梅到底是沒壓抑住自己心頭的怨氣。
流菊並不想與她起衝突,可眼下這個問題要解決,她隻得以理據爭。
“探梅姐我並非要冒犯您,您說王婆子照料人的那事我也是知道的,隻是事情並非如您所了解的那般。得風寒的丫頭是院子裡的一名三等丫鬟,人好心善還是個家生子,王婆子是看中了人家,想讓她給自己的兒子當媳婦,故而才去獻了那份殷勤。事後,那丫鬟不願意,王婆子就在背後肆意編排她,甚至還反咬一口是她巴著她兒子不放,連狐狸精都罵了。”流菊頓了頓,又接著往下說,“至於王婆子到底品性如何,探梅姐心裡應該也是有底才是。她與另一個婆子交壞,前段時間酒吃多發了酒瘋,衝人家屋裡撕打了起來,虧得被人發現及時拉開了。諸如此類的還有不少,其他暫且不談,背後道人壞話,與人有矛盾就敢直接動手喊打喊殺的,你說她會說話,實際上也就是會哄人罷了,這樣的王婆子,她如何能留下來?”
探梅似是剛剛知道有這些事,十分歉然,“原來如此,若非是流菊你把真相說給我聽了,我當真就要被劉婆子給忽悠了過去。素日裡她確實會討好我,我看著她人也勤快,以為並沒什麼大問題。若真如你所說,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留的。”
流菊答,“還望探梅姐不會覺得我多嘴了。”
“怎麼會?”探梅笑了笑,“可李婆子那張嘴著實也容易得罪人,更何況年歲大了,若是有個閃失也不是什麼好事。”
流菊望了望她,“探梅姐是不是從王婆子那邊聽來的?李婆子不如王婆子會保養,實則她比王婆子還要小上三歲。她確實不大會說話,但是一向不是個會多嘴的,做事又十分穩妥,不會因著外力而改變初衷。”
她朝坐在杌子上一直沒說話的小主子看了看,才又補充,“她身上最難得的品質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