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梅想了想羞愧道:“怪我聽信了王婆子的片麵之詞,流菊這麼一說,我便想起來了,王婆子在我跟前搬弄是非甚至不惜詆毀李婆子,想來就是為了爭得留在清和苑的機會。”
她意識到這點,越發愧疚,轉身便跪在了地上,“姑娘,這事兒是奴婢糊塗了,竟然留下了個禍患。”
楊青菀聽了全程,心裡頭也有了底。
她沒讓探梅立刻起來,“……你若是覺得力不從心,就應該多聽聽初荷和流菊的意見。什麼人好什麼人不夠好,聚在一起討論討論便有了思路,若次次都聽信了彆人的讒言,你還擔得起身上的職責嗎?”
探梅疊聲認錯,眼圈都紅了。
流菊在一旁幫著求情,“姑娘,探梅姐並非故意,她擔得多,偶有疏忽的時候。她這些年為姑娘保航護駕,立了不少的功勞,奴婢還得多多跟探梅姐學習。”
楊青菀也沒多發難,又叮囑了幾句,這事兒就揭過了。
她讓流菊拿了筆過來,親自把上頭王婆子的名字給劃掉,又把李婆子給添了上去。
“李婆子離開了嗎?”
探梅搖了搖頭,“奴婢那會遣了人去告知她了,也不知眼下是否收拾走人了。”
楊青菀轉頭便遣流菊過去看看,後者也是擔心去得晚了,李婆子就已經挎著她的包袱走了,幾乎是小跑著出了屋子。
不須一會,流菊又回來了,麵上帶了笑。
楊青菀便知事兒妥了。
果然,就聽得流菊說已經把李婆子留下來了,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王婆子,又一並跟她說了最新的結果。
“……王婆子還以為奴婢是誆她的,說要過來找您親自問問,隻是沒敢來。”流菊雙眸亮亮的,大抵內心是欣喜的,卻是表達得十分含蓄,“一會奴婢再過去看看。”
楊青菀嗯了一聲,瞅著名冊上的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便又還給了探梅。
道了句若是沒事就出去的話,兩名貼身丫鬟便福了福身子一並退下了。
探梅把屋門輕輕關好,轉身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流菊因著替李婆子能留下的事正高興著,一時沒注意到身側人的情緒,見她疾步走開了,便跟在了她的後頭。
走著走著,恍然覺得不大對勁。
“探梅姐,您走錯了方向,王婆子住的屋子在另一頭。”這般說著,流菊伸手拉了探梅一把,卻不想,將將才碰上就被用力甩開了手。
流菊一愣。
探梅則是冷著一張臉,轉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