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往煙雨行的路上,寧蘇都快氣糊塗了。
她這人一向不好惹,仗著一手天上地下僅有的精湛醫術無法無天,就是皇帝都要禮讓她三分。
她這一生過得比皇帝還舒服,鮮少有讓她真正生氣的時候。
如這般被氣到快吐血的,三年前有過一次,罪魁禍首還是同一人!
寧蘇越想越氣,心裡頭已經在盤算著等她跑完這趟,回頭看要如何把人給收拾了。
這廂,楊青菀及丞相一行人在快馬加鞭回煙雨行;那廂,禁止無關人員進出的一處院子已經鬨了起來。
“……你們可知道如今躺在裡麵的人是我的女兒?我作為生母,進去守著天經地義!”徐夫人雙目紅腫,一看便是哭多了的,她很憤怒,“再者,那麼多的大夫在屋裡都關了大半日,到頭來卻隻得了一句個人還沒真正度過危險期的話,誰知有沒有人趁機加害她!”
萬般忍耐的徐夫人還是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
原本有相爺及南穆王在,她再想發作總會要顧慮到這兩位。眼下二人皆因有要事暫時離去,這對她來說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自被相爺趕出廂房後,無論她與夫君儘了多大的努力,始終並未被恩準陪在一家女兒床前,甚至連再踏進一步屋子的機會都沒有。
徐夫人這般想著,自是止不住淚流。
周含煙就陪在她身邊,見狀忙輕聲寬慰,“夫人您先彆急,有相爺及南穆王壓著,定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下手。禁止彆人隨意出入,其實也是好事,不過就是為了保證裡麵的大夫不被影響及如蘭的安全。”
徐夫人泣不成聲。
周含煙又勸了幾句,便抬頭欲和不放行的侍衛講道理,“夫人是裡麵那位姑娘的母親,我則是她的好友,之前為了救她差點也搭上了一條小命,自不會去害她的。兩位大哥便通融通融,哪怕是不能親自伺候著,看上一眼她是什麼情況也好……”
周含煙說著說著亦是紅了眼眶,她微微垂頭拭淚,眸裡卻是變化莫測。
相爺、楊青菀及南穆王前腳才離開了這個小院,後腳她便知道了。
她很是關注徐如蘭這邊的一舉一動,想著徐如蘭一口氣吊著遲遲不咽氣著實也是頭疼。
她若不死,那她就要攤上大事了。
故而,她一直在想方設法進去小院,卻三番五次被拒了。
周含煙很著急,故而得知那幾位臨時離開了,當下心中大喜,稍一琢磨便從徐夫人下手。
徐夫人的身份,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果然,她沒說上幾句,徐夫人便淚眼汪汪趕了過來,她隨在後頭險些追不上。
被攔倒還不怕,她們還有時間。
守門的侍衛再次嚴詞拒絕,“相爺交代了,他回來之前不論是誰都不能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