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程婉靈用力的扯扯了一下紀元岐的衣服,轉頭瞪了他一眼。
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彌漫上一層薄霧。
“唉。”紀元岐彆過頭,不再看程婉靈。
造孽呀!
當初他就不應該帶程婉靈到飛仙島!
不然、不然現在也不會這樣!
……
抬手從邊上下人舉著的托盤中拿起一個玉冠,葉孤城小心的給葉岑秋挽起了頭發,然後戴上那個玉冠。
“從今日起,你便成年了。願你平平安安,一生喜樂無憂,不嘗人間心酸,”將最後的那根玉簪插進那個玉冠中時,葉孤城緩緩開口,“這也是父母對你的期望。”
“行禮——”
一旁負責唱禮的賓客高聲道。
“是。”抬眸與葉孤城對視一眼,葉岑秋雙手交疊,微微叩首,寬大的衣袖在地上旖旎而過。
“禮成——”
待到葉岑秋起身,那賓客又接著喊道。
“師父,我喜歡他!”程婉靈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一雙美目中帶著迷戀。
她知道不管是她的師傅,還是父母都覺得自己隻是年少無知,過於看重皮相才會喜歡上白雲城的二少爺。
她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她以為隻要過上幾年她就可以把他忘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來參加這次冠禮她卻發現自己還是喜歡他。
“師父!你再試試看好不好?就當婉靈求你了。”淚眼朦朧的看著紀元岐,程婉靈道,“當初您不也說他活不過18歲嗎?可如今他都冠禮了呀!說不定、說不定是您當初看錯了呢!”
一聽到程婉靈這丫頭竟然說是自己當初看錯了,紀元岐的胡子都被氣的吹了起來。
“你個丫頭!竟然說師父我看錯!你師父被江湖人稱作神醫,豈會連這個都看錯?”
在他人的冠禮上實在是不失禮,紀元岐隻好先帶著程婉靈退到一邊,此時冠禮已經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師父……”程婉靈神色淒迷,淚水掛在眼睫上盈盈欲墜。
“唉!”看著程婉靈,紀元岐無奈的長歎了口氣,“小祖宗啊,師父答應你還不成嗎?”
而此時還在中原的玉羅刹卻不知道已經有人想要撬他的牆角了。
“啊——”
太原一處分堂,無數黑衣人被玉羅刹掀翻在地,其中幾個人甚至直接重傷昏迷,倒在了地上。
“教主恕罪!教主恕罪!”一人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不停磕頭,大聲喊道。
“恕罪?恕什麼罪?”仍舊是身上蒙了一層灰霧,玉羅刹在最上方的主座上坐下,一手摸著座位上鋪著的狐皮,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我……”那人神色驚惶,目光閃躲,吞吞吐吐的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連你也不知道要恕什麼罪嗎?”玉羅刹笑了,難分男女的聲線在他笑時帶著格外詭異的感覺。
“看來你是覺得自己並沒罪啊?”摸著狐皮的動作頓了頓,玉羅刹語調輕柔。
“我……”那人目光閃爍半天,終於是想要開口了。
可上座的身影一閃,玉羅刹身影直接出現在那人的身前,一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高高地舉了起來。
“嗬!嗬——”突如其來出現的身影,讓那人根本來不及閃躲,當被玉羅刹掐住喉嚨時他隻能拚命的扒著玉羅刹的手,眼中也終於出現了一點後悔。
“教……教主……”他拚命的從喉嚨底擠出兩個字,他想要求饒了。
“嗯。”灰霧下的玉羅刹嘴角高高揚起,他的聲音上也帶上了一點奇異的愉悅,“本座也覺得你沒有罪。”
“教主……”那個人一雙眼睛睜老大,像是要直接從眼眶中突出來,他已經聽不清玉羅刹說的是什麼。
“畢竟我們是魔教,身為魔教之人又怎麼可能甘心永遠當一個分堂堂主呢?”玉羅刹笑著說,“身為魔教之人,自然是各個都想著殺了本座,然後自己當教主。”
“你說,是不是啊?”灰霧下的眼睛看向那人因為缺氧扭曲的臉,玉羅刹聲音森冷。
“嗬。”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答,玉羅刹嗤笑一聲,手指微微一用力便直接掐斷了他的脖子。
剩餘其他教眾看著自己分堂的堂主就這麼簡單的給殺了,連頭都不敢抬一下,隻是安靜的跪在地上。
“把人拖出去……”又重新坐回上座,玉羅刹一手撐著腦袋看著下方跪著的一群人開口道。
“是。”下方跪著的人中有個機靈的連忙起聲應道。
“拖出去喂狗。”剛剛說了一半的話頓了頓,玉羅刹忽然輕笑一聲道,“我聽說他喜歡養狗,還喜歡拿活人去喂那些餓了好幾天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