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玉羅刹也不說信不信,身體往後靠了靠,任由自己陷進了身後軟綿的靠背裡。
馬車在一座宅子門前停下,葉岑秋幾人在這座城池暫且住了下來。
他在等。
葉岑秋的命令傳下去,忘川經過了那一通的清理,留下的自然都是些乖巧聽話的。
很快,各個情況嚴重的地區都有人在城池外擺了粥棚。
做了實事,又加上忘川的刻意宣傳,短短的一段時日裡忘川的好名聲就傳遍了整個大昭。
而與此同時,人們耳熟能詳的便是一件件多年未解的大案,竟然都是一個名叫“隱形人”的組織做的。
......
一片粉白的桃林後,藏著一片碧綠平靜的湖泊,湖水極為清澈,微風拂過,花瓣飄落在湖中時,水麵泛起清淺的漣漪。
湖水上有一座建造精巧的水榭,與岸邊以曲折的棧道相連,水榭的底座架設在湖麵的兩尺之上,水榭整體是古拙的紅黑色,四麵開敞,垂以淺色輕紗。
微風拂過,帶來花香,吹起輕紗。
悠揚委婉的唱腔自水榭中飄出。
正在唱戲的是當地有名的一個昆曲班子,隻見場中的花旦身段婀娜,以手拈花,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媚眼如絲的瞟向坐在麵前看戲的兩位公子。
玉羅刹麵前的案桌前擺著美酒水果,懶洋洋地斜倚在軟塌上聽戲。
一旁的葉岑秋雖然是坐著,但也不像往常那般腰背挺的筆直,而是用著一個稍顯懶散的坐姿。
水榭外有人穿過那一小片桃林過來。
“樓主”
來的是高淨康。
“這是最近的消息。”他將一本整理好的小冊子交給葉岑秋。
玉羅刹抬眸看了一眼來人是誰後便不感興趣的收回了目光。
葉岑秋接過小冊子,打開看了起來。
在他看的時候高淨康一直在一旁安靜站著。
至於那個戲班子還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合上冊子,葉岑秋將它收進了袖子裡。
現下離拍賣會已經過去了一月,那些屍體都送回了他們該去的地方。就算是朝廷的那兩具屍體也在前幾日送到了皇帝手裡。
手下的人確實動作隱蔽,並未被發現,整個朝廷知道那兩句屍體不也不超過十個人。
至今為止朝中也沒傳出此事的一點動靜。
他可以警告,甚至小小的威脅小皇帝,但他卻不能將小皇帝的臉麵當眾拿出來打。
如果他不想得罪狠皇帝的話。
他送給小皇帝的除了那兩具屍體,還有一封寫了隱形人這些年所做的事,那封信中他們所做的事,明晃晃的表現了他們的野心。
隱形人是吳明的組織,他教導宮九,又積累勢力和財富。現如今皇室子嗣稀薄,可以說隻要小皇帝死了,繼位的就必定是宮九這位太平王世子。
他讓人將屍體悄悄送到小皇帝麵前,一為警告,二便是為了提醒他——想要他的性命不是那麼難。
不過比起忘川,想來還是吳明這個已經明晃晃表現出目的的人更會得到小皇帝的忌憚。
皇宮。
禦書房。
身形挺拔,一身紅色官服的青年被一個小太監領著進去。
“微臣諸葛正我,見過聖上......”青年進去便要拜,小皇帝見此攔住了他。
“不必多禮,愛卿免禮。”
領人進來的小太監還彎腰站在邊上,小皇帝皺眉看了一圈四周。
頓時,他身旁才提上來不久的太監總管就懂了他的意思,領著禦書房的幾個侍女太監退了出去。
“陛下。”見人退出去,諸葛正我從袖中拿出一封折子,雙手遞給小皇帝,“微臣查到了,確實屬實。”
他如此說著,一張端正俊美的臉上滿是沉肅。
小皇帝接過,打開看了起來。
雖然那封信確實寫得十分詳細,但他是皇帝,不能隻相信一麵之詞,所以他讓諸葛正我按照信封上的去查了。
半晌,他合上折子,神色並無變化。
“這事太平王知道嗎?”他問。
諸葛正我皺眉沉吟道:“具微臣查到的,應當是不知的。”
小皇帝並未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坐下。
“愛卿,你看。”他道,“這天下有那麼多人想要朕身下的位置。”
此時諸葛正我身為臣子並不好評論什麼,隻是低頭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這個少年皇帝道:“讓人去請應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