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億很多嗎?
禪院甚爾覺得不多,但也不算少,他很清楚的知道像彌生月彥這樣出手就是幾個億的才是不正常的那一類人。
但是吧,見識過一擲千金的富婆,現在看這個錢總有種,啊,也不過如此的感受。
並且,他瞅瞅禪院直毘人,心想這筆錢多半是從對方私庫掏出來,從禪院族裡拿肯定是不可能的。
沒人會同意這種大額支出,在他剛打了禪院家人的情況下。
甚爾對著禪院直毘人昂起下巴露出八顆牙齒的笑。
不管怎麼說,關於這種無本買賣,來錢真快,讓人上癮,總想多要一點。
是的,無本買賣。
他來騙錢的。
禪院甚爾根本不會真把惠給交出去,那個小屁孩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兒子,和禪院直毘人的要求是惠在他身邊呆到六歲,六歲的時候,咒術肯定已經覺醒。
如果覺醒的不是“十影法”,那和他有什麼關係,錢已經給了,你還能讓甚爾大爺把花光了的錢再拿給你?
而禪院家在乎的是十影法,不是十影法根本不會受到那麼多重視。
如果運氣不好,那個臭小子真是“十影法”的繼承者……那他就把臭小子多賣幾次吧。
一貨多賣,他看隔壁五條就很願意。
加茂好像也不錯,禦三家就是有錢。
辣雞們鷸蚌相爭,他來漁人得利。
和禪院家交易還有個好處,起碼在惠六歲之前,不會有亂七八糟的咒術師和詛咒師找上他了。
禪院家要保證他禪院甚爾的兒子沒有危險。
如果實在不行……惠在禪院家總比跟著他好。
禪院家廢物的兒子成為未來的禪院家主,哈,這麼一想就還是他贏了!
誰也不知道禪院甚爾有這麼多心思,禪院直毘人緊緊盯著禪院甚爾,想要從甚爾的表情和動作中窺探到他的想法。
禪院甚爾在他開價十個億的時候,臉上閃過的嫌棄是真真切切的,禪院直毘人看的非常清楚。
這讓他有點鬱悶。
現在的年輕人連十億日元都看不上了嗎?他們是多有錢?
聽說禪院甚爾在地下市場接任務,乾的還不錯,有個可以說的出口的名號,但應該也不至於富有。
他活的久,見識也多,外麵沒有家族的咒術師和詛咒師,可都混的不怎麼樣。
心裡閃過遺憾。
天與咒縛,可惜,他知道這種體質會很強,但是族裡不會承認。
“你的要求有點多,老頭子。”禪院甚爾坐到了禪院直毘人的麵前:“我肯回來把我兒子賣給你們就已經算是示好了吧。”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哈,不記得了,我從來記不住男人的名字,怎麼可能記得那個小鬼。”
“你就這麼把他賣了,孩子的媽媽也同意了?”
“她不同意也沒辦法,”禪院甚爾語氣輕飄飄:“她死了嘛。”
“所以靠我一個人可養不起兒子,得趕緊找個人入贅,帶著臭小子最近有錢女人都不太看得上我,可真麻煩。”
語氣絮絮叨叨,充滿了找不到富婆的遺憾,還有對找個人養他的向往,令禪院直毘人氣的額角又開出一朵十字小花。
禪院家不太看得起女人,像禦三家這種家族都不太看得起女人,加茂家甚至還保留著過去納側室的傳統,禪院家雖然沒有加茂家那麼過分,但是同樣認為女人隻是一種用來生孩子的資源。
氣上了頭,又忍不住把禪院甚爾細看兩遍:“外麵這麼難,你就沒有考慮過回禪院家嗎?年輕人。”
“你在說什麼令人作嘔的事情?”禪院甚爾的語氣非常驚訝。
“我花了那麼大勁離開,現在在外麵逍遙快活,這裡要女人沒女人,要錢沒有錢,我為什麼要回來?”
“這是你最後回來的機會,你想清楚了?”
回答他的是禪院甚爾不屑的氣音。
那好。
禪院直毘人徹底拿出了對待外人的態度,也變得公事公辦的冷漠起來。
“二十億不可能給你,原因你也清楚,這筆錢族裡公中不會出,十個億算我給你的……養兒子費,以後沒事,你就不要回來了。”
“錢就在那裡,能不能拿到手,還要看你自己。”
心裡還是有點遺憾,這麼好的苗子,可惜非得離開家族。
憑心而論他很欣賞禪院甚爾,但他是族長,必須要為了全族來考慮。
……
“所以禪院甚爾就這麼同意了?”
彌生月彥內心不可置信,表麵上仍舊嚴肅冷酷,在自己的房間裡麵睜開了雙眼。
他在收到玉壺信息之後,立刻指揮玉壺回到了兩個禪院身邊,自己放下所有正事,用玉壺的眼睛和耳朵看完,聽完了這件事。
直到禪院甚爾走出禪院直毘人那間屋子才離開。
很難說清楚究竟是什麼感覺,彌生月彥知道人看事不能隻看表麵,但是,賣兒子,是他萬萬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