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如今可是被他庇護著的小朋友,真要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得手,他以後也不要當什麼鬼王了,不如出門賣紅薯!
甚爾綠色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富婆,似乎要分辨他說的話是不是發自內心的。
彌生月彥一點都不害怕,睜著紅色的眼睛微笑著和他對視。
甚爾出聲:“……這樣會很危險。”
“在哪裡不危險呢?”鬼王歎氣:“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不是,這和他會不會保護有什麼關係?
他保護就沒有危險了麼?甚爾想問:你就這麼信任我嗎?我說什麼你信什麼?這麼荒唐的東西他說了也沒有懷疑一下,還敢找他要保護?
萬一他是壞人呢?你這個柔弱的富婆可怎麼辦呢?
“信啊,為什麼不信?”鬼王看上去深情無比,實際上非常虛偽地開口:“隻要是甚爾君說的,我都不會懷疑的。”
甚爾一個不注意,竟然把問題問了出來。
“畢竟,甚爾君欺騙我其實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不,其實是你知道的東西我都知道,所以你在我麵前也瞞不了多少,你說的東西我會去驗彆真假,你想瞞著我的東西我也會慢慢查出來。
畢竟,彌生月彥接近禪院甚爾的最初目的,不就是想要讓這個小白臉保護自己嗎?
兩個人各懷心思,表麵上都是一副感動至極,這輩子認定你了的樣子,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實際上,都有各自的小算盤。
甚爾想要保護自己富婆,同時瞞住自己和咒術界的關係,他不希望再和垃圾禪院扯上任何關係,同時不希望富婆知道自己的飛來橫禍其實和他有關係,或者是,是因為他。
他心下歉疚,麵上隻露出一點,也能夠把富婆哄得開開心心。
而富婆,看上去柔弱脆弱普通善良,甚至還有點戀愛腦,甚爾說什麼她聽什麼,實際上什麼都知道,心裡算盤打的叭叭響。
他其實對甚爾特地過來和他說這些有點感動,畢竟他也知道,對方和他在一起,有很大一個原因是為了擺脫禪院家,關於小惠,也有自己的打算。
但是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彌生月彥硬生生用金錢扣動了這個天與暴君的心。
他不想仔細思考對方說的一切是不是發自內心,眼神裡麵的擔憂是真還是假,主動提出保護是出自什麼考慮,或者根本沒有考慮,腦子一上頭直接過來了。
彌生月彥自認為是一個非常虛偽的人,他原本隻是一個普通人,意外死亡轉生成萬惡的鬼王鬼舞辻無慘,好不容易適應了,十年之後又來到這個咒術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鬼,咒術師當道,上個世界唯一特殊的鬼王身份在這個世界也成了某種限製。
他不能夠見到太陽,他和他手底下的上弦都不能,他們或許很強大,或許比這個世界的一些特級咒靈還要強,但是沒有用,見到了太陽一切都完蛋,為了彌補掉這個缺點,才因此盯上最強的無咒力,咒術界邊緣人物,天與暴君,禪院甚爾。
他多合適啊,一開始的鬼王看著資料想,世界上沒有這樣合適的人了,簡直是為他準備的。
擁有很強的身體素質,擁有這個世界最強的實力,但是融不進咒術師,也進不了普通的人類世界,遊離在中間的灰色地帶。
彌生月彥盯上了這個天與暴君。
他不擇手段,他披馬甲,他演戲,他騙人,他貪生怕死,他甚至女裝上陣和對方結了婚。
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對方為自己所用。
他不放心,畢竟自己鬼的身份才是真正的駭人聽聞,所以他裝作普挺柔弱的人類富婆和對方玩了這一場包養的戀愛遊戲。
有錢,弱小,漂亮,無所求,多好的女孩子啊。
他們的交流也是那麼普通,錢和想要錢的交易。
但是現在他開始不敢深思甚爾的態度,和自己的某些反應。
因為他是鬼,他擁有無限的壽命,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天與暴君,也不夠百年而已。
因為他們的開始本就建立在虛假的騙局至上,他甚至不敢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就算甚爾來這裡的本意,或許和他預想之中有些偏差。
那也沒有關係,鬼王想。
他不在乎。
他們之間不是平等的。
沒有一個完整的坦白,兩個人或許隻能這樣互相演下去,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
“甚爾君,你說什麼我都信得,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會害怕呀,我們就留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