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不過咒靈需要消耗的是咒力,我們鬼需要的就是大量進食了。”
在無限城裡麵,鬼王想去哪裡,鳴女都會立刻給他開捷徑,現在也不例外,所以彌生月彥和甚爾出門就見到了被丟在外麵的上弦們。
沒有露出惡鬼的本相,但如今的甚爾還是一眼就察覺出來眼前這群人和自己是同類。
他盯了盯彌生月彥,覺得富婆瞞著自己的東西是真的多,然後才開始觀察這一群表麵上的熟人,如今的陌生鬼。
他看一個彌生月彥介紹一個:“管家上弦一黑死牟,跟著我最長的鬼了,寡言少語,擅長刀法,你們相處時間挺多,不需要我說。”
甚爾想起來對方和自己前往仙台時那一副冷淡樣子,還有他教導小惠的那一手刀法。
他在這一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一開始對彌生月彥低頭的那個小目標,那一把咒具,於是準備記下來,等過一會舊事重提。
他看第二個,彌生月彥就指第二個:“大廚上弦二童磨,實力很強,喜歡玩兒冰,可惜長了一張嘴,你要是閒得無聊可以找他切磋。”
甚爾沒有見過這人,不,這鬼,現在看他穿的一身金燦燦,一雙眼睛五顏六色宛如瑪麗蘇,也是印象深刻。
他安靜童磨不安靜,上弦二瞬間忘記了之前被打碎的腦袋,頂著長好的新腦袋對著甚爾誇張:“無慘大人,這就是你給我們找來的夫人嗎?我們以後和他相處有什麼注意的地方嗎?還是和以前一樣?”
“無慘大人,你為什麼忽然給自己找了一個伴侶?是寂寞了嗎?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啊——”
啪——碎西瓜的聲音。
彌生月彥習慣性崩了上弦二的腦袋,崩完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小白臉,理直氣壯:“他這個鬼就這個習慣,你以後也不用給他麵子。”
“至於他的腦袋,也可以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鬼的生命力有多麼強大了!”彌生月彥冷笑抬頭:“也省的你日後還把我們和咒靈那種卑劣玩意兒相提並論。”
甚爾對鬼的凶殘有了一點了解,對彌生月彥也是,沉默發出音節:“啊……好的。”
他微笑,屬於禪院甚爾漂泊無依的,一點旺盛的生命力在讓他努力適應下來。
胸腔內跳動的心臟帶來新的能量,這股力量來自於他的身邊人。
上弦三他也認出來了,是富…金主的那個上學的侄子,想到這裡甚爾皺眉,鬼竟然也是要上學的麼?這倒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上弦四,上弦五也是同樣的介紹,彌生月彥也有所保留,起碼沒有當著甚爾的麵把玉壺的血鬼術是什麼禿嚕出來。
倒不是變成鬼的小白臉不可信,而是就這樣什麼都讓他知道了,日後怎麼利用玉壺盯緊他?
鬼王可以隨時聽到鬼們的心裡話沒錯,但鬼王又不能天天不乾事情,隻盯著小白臉不放。
最後一個是墮姬,彌生月彥一邊介紹一邊用其他鬼的眼睛看甚爾的表情,然後在心裡麵評估對方的真實想法。
“他們都是可以信任的下屬哦甚爾君,”彌生月彥語氣做作中帶著試探:“你喜歡這裡嗎?”
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扭曲瘋狂的屬於惡鬼的世界,和人類根本不一樣。
不同於咒術師詛咒師。
也不同於咒靈。
甚至於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能接受嗎?
其實他能不能接受根本不重要,彌生月彥從沒有如此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鬼王,他掌控著手底下所有鬼們的生死。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爾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微小的希望,屬於人類的希望,希望對方是發自內心的願意留在這個世界裡麵。
畢竟他彌生月彥,成為鬼王十幾年,經曆過世界的變換,咬牙忍過食欲的燒灼,是第一次親手把一個人變成了鬼。
所以就算是虛假也好,哄騙也罷,小白臉在這一刻會識時務一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