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妞掐腰把王翠花劈頭蓋臉一通罵,“你個小浪蹄子,我送兒子讀書,不少你們束脩就得了唄。你管老娘有沒有錢呢。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而後她將王翠花整天塗脂抹粉,整天瞎溜達,不侍弄田地,不在家孝順公婆。從頭到尾都批評了一遍。
王翠花哪是劉二妞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對方罵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劉繼宗從前麵走了過來,劉二妞又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通,“我兒子心心念念想讀書,我想著兒子念書也是好事。就帶他來報名了。你在學堂裡教書,我也不好打擾。想著等你下課,我們再談。好家夥,被你兒媳一通罵。說我兒子是小偷。我兒子偷你家啥了?”
王翠花不服氣,嘟噥一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劉繼宗冷冷掃了她一眼,王翠花訕訕閉了嘴。
劉繼宗衝劉二妞笑,“都是誤會。她也就是嘴巴不饒人。咱們先進屋說。”
江舒涵扯了下劉二妞的袖子,劉二妞借坡下驢,“行,咱們進去說。”
進了屋,劉繼宗的婆娘將王翠花狠狠罵了一通,劉二妞也沒再揪著不放,揭過這事不提。
現在劉氏族學一共才六個學生,先生自然希望學生越多越好。收下兩個孩子的束脩,就讓他們坐到後頭去了。
劉氏族學說是族學,其實並不是免費的。
江舒涵打算讓這倆孩子在這邊將常用字全部學會了,然後再計劃進城念書。
劉二妞見屋裡沒有多餘的桌子,跟江舒涵咬耳朵,“大嫂,這沒書桌孩子咋寫字啊?咱是不是要打個書案?”
這書案非常矮小,需得坐下來寫,江舒涵和劉二妞家裡從來沒出過讀書人,自然也沒有這種書案,隻好跟劉先生道,“我待會兒就去找劉三生做書案,暫時能用其他桌子代替嗎?反正他們坐在後頭,也不耽誤其他人念書。”
劉繼宗點頭,“行啊。”
兩個孩子要回家幫忙搬桌子,江舒涵忙道,“不用,我們待會兒送來。”
兩人回家的路上,江舒涵發愁,“咱家隻有一張吃飯桌子,好像也沒有多餘的桌子啊?”
總不能把吃飯桌拿去當書桌吧?
劉二妞想了想,“咱家倒是有兩張,有一桌擱我們那屋放東西,要不然讓孩子先湊合著用。”
江舒涵聞言樂了,“行啊,兩個孩子用一張桌子綽綽有餘。”
劉二妞給孩子送桌子板凳,江舒涵去找劉三生做兩套書案。
劉三生婆娘見她要做書案,少不得問幾句,“你家不是隻有柱子一個孩子嗎?怎麼要做兩個?”
“還有石頭的,二弟妹回家搬桌子去學堂,我過來幫她交錢。”
劉三生婆娘聞言笑了,“那行。”
劉三生婆娘是個嘴巴,這事她知道,估計全村人都得知道了。
不過江舒涵也不在意,早晚的事兒。
這古代沒什麼娛樂活動,湊在一塊就愛說東家長,西家短。大夥紛紛猜測,江舒涵是不是發了大財。要不然怎麼會送兒子進學堂呢。
“以前她家窮成啥樣了。彆說念書了,就是吃頓飽飯都沒有。現在居然有錢給孩子念書。肯定是發大財了。”
“她能發啥大財啊?”有人不信,“整天窩在家裡,連村子都不出。”
有那腦筋活絡的人猜測,“你說會不會是桃花啊?她夫家那麼有錢,她娘扣下來點給孩子念書,不也正常嗎?”
“可我聽說柱子他娘把許家給的聘禮全讓桃花帶回去了。”
“你就聽她吹吧。她這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不想讓大家知道她嫁女兒發財。你還真信了?要是擱你,你麵對那麼多聘銀能不心動?”
誠然許家送的聘禮其實並不多,至於比給原配家少了一多半。但是在這山窩窩裡,卻是獨一份。
眾人一聽這話有道理,紛紛猜測江舒涵到底私藏了多少錢。
一傳十傳出百,傳到江舒涵耳裡,居然說她私藏了一半聘銀。
至於沒說聘禮留下,是因為桃花出嫁的時候,聘禮換成嫁妝全給桃花帶回去了,大夥也都看見了。
“五十兩?”江舒涵抽了抽嘴角,看向劉三生婆娘,“你咋想的呀?他們家給的聘銀我全都當成壓箱銀子了。你又不是沒看到。”
劉三生婆娘也想起這回事了,卻還是有些疑惑,“那你哪來的錢給柱子念書?”
江舒涵之前不是沒想過從空間裡拿出好東西賣錢。但是想想現在的桃花是個穿越者,興許能認出東西,到時候再識破自己的身份,那可就掉馬了。
她也不能用金手指從大山裡發財。要是這些人一蜂窩全上山冒險,要是被野獸咬死,她倒還成罪人了。
她也不能問桃花要錢。固然可以解了她一時貧困,從長久上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
要是族人認為桃花嫁給許滿城能得那麼多好處,有那不要臉的族人說不定會去許家打秋風。許家為了麵子,多少也會給點。為了各自的利益,族人就不可能答應桃花和離了。
她最終隻能先賣回門酒,做啟動資金。
“昨兒許府管事送來了回門禮,有幾壇酒,我們家也沒人能喝。我就請柱子二叔進城賣草藥順道賣了。”
劉三生婆娘一聽是賣酒得來的銀錢,心裡既羨慕又嫉妒,“你這閨女算是沒白養。瞧瞧回門還送酒。咱家呢?隻割了一兩豬肉。”
江舒涵苦笑搖頭,“好啥呀。連人都不來,擺明了是看不起咱家。”
劉三生婆娘聽到這話,也沉默了。
許家來接親那天,許家那些下人擺明瞧不起他們。一個個眼睛就像長到頭頂上似的,問話,理都不理他們。
劉三生婆娘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