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學才二十來天,你們關係能好到哪兒去?剛才那些跟他一起吃飯的同窗,他們相處有半年了,結果他們連他家跟馬商有關都不知道,”白善沒好氣的道:“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兔子不吃窩邊草,正巧,你不算窩邊草。”白善道:“坑你一筆,以後太學裡碰見隻當不認識,又不同班,便是你知道自己被坑了又怎麼樣?”
“我會告訴同學們。”
“誰信你?”
白善道:“你沒聽他今天說的嗎,他跟那馬商不熟,隻是在你那裡提了一嘴而已!馬你是和馬商買的,錢也是交給馬商的,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最多是在你跟前提過一次,結果你自己被人給騙了……”
白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張敬豪後頭會怎麼說。
他一個太學的學生,家境也不差,用得著去騙同窗的錢嗎?
白誠吃了啞巴虧忍下也就算了,不忍,回頭這事鬨出來,先生和同學們隻會覺得白誠蠢,並不會覺得是張敬豪騙人。
白二郎目瞪口呆,半響才道:“你也說了他家境不差,那為什麼乾這事?”
“還能為什麼,他缺錢唄。”白善恨鐵不成鋼的道:“他家境不差,不代表他就不缺錢。”
白二郎沉默,張敬豪和白善,用他的腳趾頭思考都知道要更相信白善呀。
白善道:“行了,這事你彆管了,我和滿寶修理他,哼,帶著你去賭錢,這錢是那麼好賭的嗎?你先想想下學後回家怎麼麵對先生吧。”
白二郎因為白善的這最後一句話坐立不安了整個下午,下午放學的時候也不敢出去玩了,謝絕了一大堆同學的邀請,他拎著書籃灰溜溜的出門去了。
大吉在門外接他們,還帶來了殷或的藥。
殷家的下人候在一旁,長壽隻是其中的一個。
殷或看了他們一眼,將書籃交給長壽後道:“我上去和他們說說話兒,一會兒就來。”
殷家的下人便愣愣的看著他們家少爺上了白家的車,有下人要上前,長壽就拉住人道:“你傻呀,昨天少爺還讓我們給白家送了東西,白家都收了,這會兒他們是朋友,他們說話,你上去乾什麼?”
下人猶豫了一下,這才站住,隻是還是仰著脖子看向馬車。
白家的馬車窗簾放著,車簾也都放著,殷或上了車後拿過藥筒試了試溫度,似乎覺著燙,所以隻拿著不喝。
他抬頭看了白二郎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再抬頭看一眼,又低下頭去。
白二郎沒好氣的道:“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怕什麼?”
殷或這才抬頭仔細的看了看他,指了指他的眼睛道,“用井水冰一冰會好很多。”
白二郎就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後看向白善,“昨天滿寶怎麼沒給我的眼睛抹藥?”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往眼睛上抹藥,你是打算不要眼睛了嗎?”
殷或低頭笑,立即把藥筒湊到嘴邊,一樣脖子將藥喝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