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眯著眼睛看他,“你在威脅孤?”
“沒有,”白善否認道:“臣在勸誡殿下。”
“臣?”太子上下打量他,他這麼小的年紀自然不可能在朝為官了,能自稱臣的,他問道:“你是國子監的學生?”
“是,臣是國子學的學生。”
國子學裡多為恩蔭之後,不然就是特彆傑出的學子才能考進去,從那裡出來的都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太子不是很喜歡國子監的人,因為那裡麵的學子和老三更加的親厚,所以他對白善也不是很喜歡。
但這會兒他不想在這種事上浪費太多時間,所以揮了揮手,既沒說同意,也沒說反對。
白善和滿寶一看,立即行禮退到外麵,讓人讓人小心的把躺在榻上的太醫抬出去。
下人們看了一眼中年太監,見他沒反對,這才上前抬人。
有現成的床板,就是把小公爺從外頭抬回來的床板,這會兒抬了太醫出去。
才出了院子沒多遠,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對麵走來,滿寶和白善一看他們的架勢就避讓到一邊。
被攙扶著的老夫人滿臉是淚,一身禮服,頭上的釵環都有些亂了,似乎是急匆匆的從外趕回來的。
迎麵看到滿寶和白善,倆人身上都帶著血,尤其是滿寶,衣襟上都是血不說,臉上都還殘留有血跡,她腳越發軟了,她看向站在倆人身後的太監,幾乎站立不住,“吳公公,我兒,我兒怎麼樣了?”
吳公公立即上前一步行禮道:“回老夫人,小公爺的血已經止住了,小的這就隨小周大夫去她家裡取,取……”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隻能看向滿寶。
滿寶補充道:“血清。”
老夫人這才仔細的看滿寶,疑惑的問:“這是?”
吳公公連忙道:“這是鄭太醫推薦過來的大夫,老夫人不知道,她可厲害了,就是她止住的小公爺的血,這會兒回去取那什麼血清,要給小公爺用呢。”
滿寶忍了忍,沒忍住,解釋道:“血清不是給他用的,是拿來辨彆血型的。”
老夫人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卻聽懂了吳公公的話,她看著滿寶驚疑不定,但還是很快的行了一禮道:“多謝小大夫救命之恩了。”
滿寶和白善避讓不開,連忙回禮,他們年紀那麼小,怎麼能受她的禮呢?
滿寶道:“時間緊,我們先走了。”
“好好好……”
老夫人立即帶著人避讓到一邊讓滿寶他們先走。
滿寶頓了一下,覺得推讓反而浪費時間,於是拉著白善走了。
身後抬著太醫的人連忙跟上,老夫人看清床板上的人驚了一下,“計太醫?”
還候在一旁的吳公公連忙低聲解釋道:“計太醫診治不力,殿下大怒,所以……”
老夫人沉默了一下後回頭與身後的人道:“去庫房裡取些珍貴藥材給計太醫家裡送去,務必要把人救活。”
滿寶和白善已經快步走到了前院,鄭大掌櫃正在前麵來回的走動,一聽到動靜回頭看見他們一身血的走出來,心都快要涼了。
滿寶走過來道:“大掌櫃,後麵有一個太醫,傷得可重了,您快帶回去讓丁大夫治一治。”
鄭大掌櫃這才抖著手指向內院,“那,那小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