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明燈飄散接近,一盞又一盞的鬼火團從逃跑的人身上燃起,一時間整個河道岸都亂了起來。
君少殤就站在人群裡呆呆的看著前方。
大部分人都沒有發現,在鬼火最初出現的時候,它們正在追著一個白衣男人。
那白衣男人正是蕭魄命。
蕭魄命一把撈起被人群衝散的四喜丸子顏若流,隨即又在奔逃的人海中四處張望,終於蕭魄命的目光掃到了君少殤這邊,比起抱頭鼠竄逃跑的人群,一身黑衣站在原地的君少殤顯得格格不入。
蕭魄命眼前一亮,大約幾分鐘後,艱難擠過人群的蕭魄命終於氣喘籲籲的在君少殤麵前站定。
此時的蕭魄命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若忽略他那身白衣身上零零散散的血跡的話。
蕭魄命懷中還抱著一隻臟兮兮的四喜丸子,在君少殤麵前站定的時候發現對方也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並不行動。
“快跑了。”蕭魄命拍了拍君少殤的腦袋,後者還在呆呆的看著他。以至於蕭魄命有些擔心小孩是不是被後麵那些鬼火嚇傻了。隻是再背一個逃跑,他大概走兩步就得趴下。
就在蕭魄命有些猶豫之際,突然間腰上一緊,君少殤直衝衝的撞了過來,蕭魄命腹部遭受重擊,差點把晚飯吐出來。
而這時想著競賽一般,蕭魄命脖子上一緊,四喜丸子同樣如君少殤一般死死的抱住了他。這兩人實在太過用力,以至於蕭魄命覺得這倆小孩不是在以擁抱表示親切而是想謀殺他。
至於這麼誇張麼,被兩個小孩死死抓住,蕭魄命有些無奈,他不過就是走丟了一個小時,怎麼就像是已經走丟了一輩子一樣。
身後的鬼火大軍越追越近,帶著兩個極不聽話的小孩,蕭魄命無奈隻得慢慢向內城挪動。
看著身旁這些慌忙逃命的眾人,蕭魄命難得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誰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會這麼喪心病狂,見到他跑了竟然發動了這麼大規模的襲擊。
蕭魄命好不容易挪動到了距離內城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原本半開的內城大門被完全打開,隨著戰馬嘶鳴聲以及腳步聲走進,蕭魄命循聲望過去,就見到楚王爺領著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從內城走了出來。
楚景義身著金色鎧甲,騎著一匹高大的棗紅馬,他的身旁楚卓昭同樣騎著一匹白馬,英姿颯爽,隻落後了楚景義半步。
蕭魄命不得不承認,撇去楚景義那疑似戀.童的個人品格不談,楚景義絕對算得上一個接近完美的男人。
知識淵博,長相俊美,身份高貴,他的名望更是名副其實。
楚景義揮了揮手,一隊弓箭手從內城湧了出來,他們訓練有素,動作更是一絲不苟。楚卓昭騎馬上前一步“弓箭手聽令。”
“在!”震天的回應響起,聲音整齊劃一。看得出來,這絕對是楚景義的精銳部隊了。
“放箭。”楚卓昭冷冽的聲音響起,伴隨她話音落下,漫天的箭雨向著不遠處的孔明燈以及鬼火衝了過去。
然而就像是玩笑一般,那些製作製作精良的箭支在刺中孔明燈以及鬼火的時候,噌的一聲從前部燃燒起來,瞬間化為了一團灰燼,隻聽“咚”的一聲,那些被鬼火燃成一團團黑色鐵塊的從半空落下,砸到了河道裡、街道上。
見到這種情況,那些原本停下腳步的普通人頓時再度慌成一團向著內城湧了過來。
看著那些幽幽飄過來的鬼火,楚景義麵色微冷。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一群穿著黑袍的家夥從內城中走了出來。
這些黑袍人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袍下,黑漆漆的兜帽垂下遮住了半張臉,辨不清他們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黑袍人繞過楚景義的軍.隊,甚至都沒有與這位掌握了整個西臚地區的藩王打個招呼。
等到這群黑袍人走到還在緩慢挪動的蕭魄命麵前,蕭魄命準備挪到街邊讓路的時候,為首的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那人抬起了右手,所有的黑袍人都停下了腳步。
直到這時蕭魄命才發現為首的這個黑袍人與其他黑袍人些微有些不同,她的衣服邊緣以金線繡著繁複的花紋,胸前還戴著一枚血紅的寶石。
大約應該是這群黑袍人的首領。
就在蕭魄命猜測這群人身份的時候,這名黑袍人一把掀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堪稱絕色的臉來。
這個黑袍人是個年輕女子。
女子大約二十歲上下,麵容清麗不凡,眼波流轉,眉眼間帶著一抹高傲,然而卻不讓人討厭。這名女子正是前段時間還關注過蕭魄命的聖閣在這西臚地區的主教花寒玉。
花寒玉的嘴唇很薄,緊抿著的時候帶著幾分涼薄之意,總體說來,她實在是一個讓大部分男性都討厭不起來的女子。
特彆是當花寒玉嘴角彎起帶著幾分矜持笑意的時候。
不過可惜掛在蕭魄命身上的顏若流就不是這大部分男性中的一人。
顏若流抬了抬眼皮,雞血寶石晃眼,沾了不知道多少腥臭。
“蕭先生彆來無恙。”花寒玉矜持一拜,蕭魄命也下意識的回禮,好半晌也沒想起他什麼時候見過眼前這一號人物。
不過隨即蕭魄命也就釋然了。
大約是這具身.體前主人認識的人吧,沒想到那個人也姓蕭,真的是很巧。
因為拿不準身.體前主人的性格,蕭魄命為了不穿幫,隻好冷淡的點了點頭。
見此,花寒玉也不惱,畢竟在她看來如蕭魄命這般高人,性子冷一些也正常。
“蕭先生請移駕內城,五通神這點小把戲還用不著蕭先生出手。”花寒玉同樣冷淡的恭維了一聲,她聖閣等這一天可是很久了,若是蕭魄命出手滅掉了眼前這一切,聖閣再想打入臚城內部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至於蕭魄命身上的血跡,則被她直接無視。反正高人總是有些不為普通人所理解的喜好,比如穿著又臟又破的衣服出門,披頭散發身上還掛著兩個孩子?
看著花寒玉明顯還在等他回複的樣子,蕭魄命十分摸不著頭腦,當下隻好繼續點頭。而見狀花寒玉大喜。
“寒玉先謝過蕭先生成全,聖閣先前無禮之處還請蕭先生海涵。”花寒玉早就認定當時在草廬旁他們的行蹤已經被蕭魄命發現,她原本以為蕭魄命會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刁難,甚至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
“此後蕭先生在西臚行事有任何不便之處,皆可來我聖閣,我聖閣弟子必效犬馬之勞。”扔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花寒玉徑直繞過蕭魄命,她身後的黑袍人也再度動了起來,隻是在經過蕭魄命身旁的時候自動讓開,分出了一條涇渭分明的小徑。
蕭魄命疑惑地看向花寒玉,實在有些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但他卻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聖閣就是這群黑袍人所在的組織了。
蕭魄命繼續向著內城走去。
花寒玉麵無表情的繼續走著,此刻參加廟會的旁大部分人具已逃難成功,隻剩下零零散散孤零零的幾十人,這些人在路過花寒玉的時候具是被花寒玉的容貌吸引,麵露驚豔之色,然而下一秒就紛紛慘叫著捂著眼睛倒了下去,被花寒玉身後那幾十個黑袍人見怪不怪的踩過。
在花寒玉即將迎上那大片帶著鬼火的孔明燈的時候,她卻停下了腳步。
花浦仁覺得他最近命犯太歲,不僅招惹了兩尊煞神不說,今日小命恐怕都得丟在這裡。
鬼火出現的時候花浦仁也與河道旁眾多逛廟會的人一起看呆了,等到他意識到不妙的時候,那些要人命的孔明燈已經帶著大片鬼火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好巧不巧,花浦仁距離那一片出現鬼火的河麵極近。
在他瘋狂的逃跑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一個挨千刀的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進了河裡,等到花浦仁好不容易從湍急的河水中遊了出來,並且抓住了河岸上的樹根準備爬上岸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被鬼火包圍了。
除去空中環繞這鬼火的孔明燈外,河道裡的蓮花燈也飄散在了他的附近,並且越聚越多。但是以他所在的河麵為界限,這些孔明燈與蓮花燈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不再接近。
花浦仁欲哭無淚,他抓住河岸的胳膊剛抬起,就見到眼前的孔明燈動了動,鬼火差一點撲到了他的臉上,嚇得他又把抬起來的胳膊放下了。
於是花浦仁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都不敢動。
同樣的花浦仁也不知道他的這幅蠢樣已經完全被人圍觀了。
花寒玉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隨即便失去了興趣,她繼續向前,所過之處,鬼火與孔明燈讓出了一條路來。
花寒玉再度揮手,她身後的一群黑袍人紛紛從拿出了一把□□,劍雨衝上天空,箭雨所到之處,鬼火與孔明燈具被打散。
見到這一幕,蕭魄命這才終於舒了口氣,看著周圍逃難人群一臉終於得救了的喜悅表情,一時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
蕭魄命繼續向著內城城門口挪了挪,楚卓昭也早就注意到了他這邊,當下請示完楚景義之後,便立刻騎馬趕來過來。
將身上掛著的四喜丸子放到楚卓昭白馬上的時候,蕭魄命瞥了眼已經開始處理河燈的聖閣一行人。蕭魄命估計經過這一晚,這個所謂‘聖閣’會在臚城收買到不少人心。
回城的時候,蕭魄命騎在楚卓昭給他準備的棗紅馬上昏昏欲睡,瞬間又被驚醒。
蕭魄命總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禦魂笑光輝的票票、票票,抱著親親,破費了(づ ̄ 3 ̄)づ麼麼噠
謝謝披著貓皮的想養兔子的票票,抱住啃啃,(*  ̄3)(ε ̄ *)麼麼噠
過渡章,不好玩……
撲的很慘,大概是故事寫的不好看吧,後麵繼續努力
還沒有日萬成功QAQ但是大粗長了,求點評論啥的,給點日萬動力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