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個人的獨舞(2 / 2)

鬥舞讓我上 靜舟小妖 29818 字 4個月前

泉陽跟著杜燁走進去,看著四周圍的環境欲言又止。

杜燁來到房間裡的第一時間就是找音響,結果這屋裡連音響都沒有。

泉陽說:“其實隔壁不錯……”

杜燁轉身往回走。

泉陽急忙跟上,順手關燈鎖門,以為杜燁打算換房間。

但很快,杜燁從隔壁房間裡拖了音響過來,然後轉身又去雜物間拿了拖布。

泉陽見他一副認定了這個房間的模樣,就不再勸,隻是擔憂地說道:“你這個分組有點危險,你應該知道,我本來想在第一輪保你。”

杜燁拖地的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說:“我已經有想法了,這個房間就是我特意為自己找的,你讓我一個人

找一下情緒。”

泉陽歎了一口氣,隻能去幫杜燁調好音響。

離開的時候,就看見已經拖好地的杜燁站在房間的正中間,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倒影,一動不動。

他不再說話,將門輕輕關上。

杜燁閉上眼,再睜開,緩緩走到鏡子麵前,抬起手與鏡子裡的自己觸碰手指尖。

他這樣看著自己,看了很久。

遠處有音樂響起,他沒動。

還有人在笑,他仿佛沒有聽見。

有人推開門探頭看了一眼,他也沒有回頭。

就這麼站著……

直到某一個時刻,他回過神來,拿出手機,開始尋找自己心裡的音樂。

……

中午吃飯的時候,導演把四個隊長都喊了過來,一邊吃飯,一邊聊一聊接下來的比賽。

盛耀最是春風得意,兩個優質主題都被他的“紅手”抽到,上午的一會兒時間,兩個作品已經有了雛形。

舞蹈編排如同作者筆下的文,當靈感爆發的時候,感染力是最強的,更容易讓觀眾/讀者產生共鳴。

反之。

擠出來的作品和,總會缺少最閃光的部分。

他們這次編排那麼快,作品不會差。

因而盛耀的笑容與泉陽的沉默,就對比的格外清楚。

導演問:“泉隊在想什麼?”

泉陽搖頭,回過神來,突然看向周斐然,說:“你們的小醜怎麼編?幾個人?”

周斐然笑笑沒說話,賣了關子。

導演問:“你們也是抽到小醜了吧?難住你們了?”

泉陽便笑道:“隻是好奇,沒什麼,吃飯。”

盛耀卻不放過,追問道:“我不問多的,就問你們怎麼分隊伍的?幾個人和幾個人?”

其實盛耀更想問的是杜燁和誰一組,隻要知道杜燁的組員,就知道盛耀對他的側重究竟是作品還是第二輪的鬥舞。

明明可以晚上再問杜燁。

可是這種想要知道男朋友最新消息的心情卻壓抑不住。

但泉陽卻還是笑著搖頭:“想知道自己打聽去,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眾人一笑,拿起筷子吃飯。

盛耀卻聽得心裡一墜,有點不安。

他很清楚泉陽將所有的寶都押在了杜燁身上,泉陽會這樣魂不守舍,應該和杜燁有些關係。

杜燁又做什麼?

能把泉陽搞成這樣?

這小孩兒真是一點都不省心!

吃過午飯,盛耀回到房間給杜燁發消息,杜燁卻沒有回。

等著午覺之後,杜燁才回了消息說:【剛剛睡了,我這兩天醞釀一下情緒,給我一點單人空間。】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啊!

盛耀把消息一個字一個字地又重複看了一遍,由而確認,杜燁的意思是這兩天自己彆去找他。

開什麼玩笑!

熱戀期一天不見麵都要死的,還要兩天?

盛耀起床快速梳洗,就大步流星地往錄製中心趕去。

下午的陽光極烈,錄製中心又位於西麵,一路過去都頂著太陽曬。

盛耀走到半路上才想起自己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做。

他本人倒是並不在乎皮膚黑一點,粗糙一點,但他的粉絲在乎。

乾偶像這一行,“雪白無瑕的肌膚”必不可缺。

盛耀低著頭,用手擋著臉,一路快走。

才一進了錄播中心的大門,就看見藍卿正在陪小藍玥玩。

最近,藍卿走哪兒都帶著女兒。

他的女兒很乖很安靜,但安靜的過分了,盛耀也能看出來他女兒有點問題,從來不敢和任何人的目光直視,對陌生的環境也很抗拒,更是缺乏足夠的好奇心。

盛耀花大價錢請藍卿來當顧問,卻請了個奶爸過來。

要是換成彆的孩子,他估計會提上提,但看見小藍玥這樣,他便從未說過。

藍卿看見他來,起身微笑:“比想象來的早。”

盛耀看向小藍玥:“孩子睡一覺醒了。”

“嗯。”藍卿點頭,“謝謝你幫我聯係的房間。”

藍卿上周幫盛耀編舞,盛耀見小藍玥睡在排練室的地板上,就找到節目組要了一個房間。

這樣一來,小藍玥就有了午睡的地方,晚上實在忙的晚了,父女兩也不用回去。

《街舞哇酷!》最近大火,跑來了很多的粉絲和主播,賓館房間供不應求,藍卿住的都是節目組的預留房。

有錢都住不進去的賓館,不要說是盛耀用了人情還出錢,藍卿還是感激的。

盛耀在門口留下和藍卿說話,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隊員,最後沒人再來,盛耀也不提離開的事情。

藍卿好奇:“不進去嗎?”

盛耀往門口看了一眼,蹙眉:“咳,那個,你看見杜燁了嗎?”

藍卿看見盛耀臉上的不自然,詫異揚眉,然後說道:“我們和杜燁一起過來的,他早就進排練室了。”

盛耀眨眼,“早來了。”

藍卿笑:“嗯,早來了。”

盛耀想了想,問:“杜燁和你說什麼沒有?好像他們那個舞有點問題。”

藍卿搖頭:“沒聊到這件事。”

盛耀眼珠子一轉,笑道:“我們一起去問問啊。”

藍卿也笑:“你這是要拖著我一起趟雷的表情啊。”

盛耀勾住他的肩膀:“哥,不說這個,陪弟弟一起過去。”

藍卿並不想打擾杜燁,但盛耀特彆熱情。

無奈下,他抱起小藍玥,一起去找杜燁。

找人看燈。

錄播中心建在廢棄的廠房裡,隔板隔出來的房間沒有天花板,可以輕易看見哪個房間開了燈,哪個房間沒有。

他們沒在泉陽隊的排練室裡找到杜燁,就知道那個最遠的,單獨亮著燈的房間裡,一定是杜燁。

盛耀有點擔憂:“泉陽屋裡五個人,意思是杜燁一個人跳嗎?這不是鐵了心讓他比第二輪?”

藍卿很聰明,看見這個情形就猜出了杜燁的想法,說:“杜燁跳的是小醜吧,這倒是一個單人舞的好角色,杜燁的選擇沒有錯。”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亮燈的排練室門外。

屋裡傳來哈哈哈的笑聲,但並不是有人在裡麵笑,這笑聲明顯是從音響裡傳出來。

盛耀小心翼翼地扭開門,就看見一個身影在房間裡獨舞。

少年的舞很快,力量很足,但隻有一個人,所以有種無法言說的孤獨。

盛耀有點心疼,該不會是被孤立了吧?

藍卿拉住盛耀要走進去的腳步,讓他站在門口看了幾眼,就要拉著他走,盛耀掙紮了兩下,最後猶豫著,還是跟藍卿一起離開。

門重新關上,屋裡的音樂依舊很歡樂。

藍卿說:“讓他一個人,他正在培養情緒,我們彆打擾他。”

盛耀想起杜燁發來的微信,有點嫉妒藍卿看得懂杜燁,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沒關係,他看不懂無所謂。

他會陪伴,會完成杜燁提出的要求就好。

編排還在繼續。

一天過去。

晚上杜燁果然沒有發消息過來。

盛耀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想杜燁了。

很想。

忍住。

起身從行李箱翻出劇本,斬斷所有不安分的念頭,讓自己沉浸下來。

一頁一頁地看過去。

第二天。

盛耀還是沒有看見杜燁。

他下午和藍卿一起去排練房參與編舞,偶爾音樂消失的時候,會聽見遠處傳來的笑聲。

那笑聲初初一聽的時候很熱鬨,像是在大舞台表演小品,後來聽的多了,那聲音就顯得麻木機製,透著一股寂寞。

盛耀靠在牆壁上,眼前是勁爆**的街舞,他卻在走神。

不太明白杜燁會把自己逼到什麼程度。

明明可以輕鬆的晉級,為什麼要跳獨舞。

太難了。

在這樣的賽場上,跳獨舞想要獲勝太難了。

晚飯的時候,大家練舞練的正投入,盛耀便用手機叫了外賣。

想到什麼。

他猛地跳起來。

開了門大步流星的往儘頭的小房間走去。

沒有聽見音樂,但燈光還亮著。

他轉開門把手,正要說話,就看見鄧曉丹坐在杜燁對麵,用飯盒打來餐廳的飯菜,兩人麵對麵地吃著,低聲說著話。

鄧曉丹擠眉弄眼地笑,吃的滿嘴流油,杜燁坐在對麵,安靜地聽著,安靜地吃著。

盛耀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們,兩個人一起轉頭看過來。

鄧曉丹放下筷子,招呼道:“盛隊?”

盛耀急忙找借口:“看這屋一直亮著,好奇過來看看,是你們在啊。”

鄧曉丹指著杜燁:“他在這裡練舞。”

“練的怎麼樣?”盛耀走進來,視線忙不迭地落在杜燁身上。

杜燁的頭發沒有打理,像個鳥窩頂在頭上。

鬆垮垮的衣服沒有形狀,後背被汗水浸透過,濕了乾,乾了濕,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鹽漬。

臉色比想象中的好,看自己便一直在微笑,盤腿坐著的模樣很小,像一隻在外麵浪了好幾天的貓回家,臟兮兮的,眼神卻很黏糊。

鄧曉丹還在說話,盛耀有點沒聽清楚,回過神來,他已經蹲在杜燁身邊。

這一路走過來的記憶完全空白。

結巴地說著:“外賣,不是,這是晚飯?餐廳打過來的?”

鄧曉丹說:“杜燁一練舞就忘記時間,今天才知道,昨天他就中午吃了一頓,所以我就打過來一起吃。”

盛耀心疼:“謝謝你照顧他。”

“應該的。”鄧曉丹說完,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叫做謝謝我照顧讓他?您這話說的立腳點有點看不懂啊。

盛耀卻對杜燁說:“昨天練到幾點?吃飯都忘記了?”

杜燁說:“隻是感覺正好,就打算跳完了吃,房間裡有備著方便麵。”

盛耀說:“感覺好也要吃飯,方便麵那東西又沒什麼營養,下次你可以叫外賣。”

杜燁點頭:“行。”

盛耀又說:“舞編的怎麼樣?”

杜燁回答:“差不多捋順了,接下來就是熟練度和細節上的調整。”

盛耀說:“這麼厲害啊,要不要吃點外賣慶祝一下。”

杜燁看看麵前的飯盒。

盛耀說:“晚上的宵夜。”

杜燁笑了:“晚上幾點的宵夜?”

盛耀說:“你說幾點吧?”

杜燁看他:“十二點呢?”

盛耀笑:“沒問題包送。”

兩人越說越快,越是旁若無人。

鄧曉丹蹙著眉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點兒飽,明明才吃飯啊。

盛耀不敢聊太久,他怕自己忍不住抱一抱杜燁。

這幾天可把小孩兒累的,嘴唇都翻皮了,回頭得好好潤潤。

他撐著膝蓋站起來,意味深長地說:“想吃外賣聯係我,我請你吃。”

杜燁點頭。

等著盛耀離開後,杜燁拿起碗筷繼續吃飯,見鄧曉丹不動,說:“吃啊。”

鄧曉丹敲了敲飯盒,嘀咕:“今天的飯有點兒漲肚,這米飯是糯米做的吧。”

不過鄧曉丹胃口好,勉強耙了一口飯,胃口瞬間又開了。

他好奇地問杜燁:“你和盛隊關係不錯啊,他這是特意過來想幫你點外賣的吧?

說真的啊,說真的,你彆生氣,當初要不是你留我,我肯定是留在盛隊組的,不說彆的,他人氣高,跟他一組出鏡率也高。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泉隊對咱們也挺好的。我就是說,當初你要是跟我一起去盛隊組就更好了,你看他們這次就逆襲了。”

杜燁看他:“我和他的恩怨,你不知道的嗎?”

鄧曉丹笑:“都是成年人了,給我扯這個,一個天命權利算什麼?你要在隊裡,分分鐘壓得龍神抬不起頭來。”

杜燁搖了搖頭:“可以成為天命,誰要當備胎。備胎逆襲他也是備胎,身上沒有正版標誌。”

鄧曉丹聽完,想了想:“矯情!錄個節目給我搞個備胎,你當是談戀愛啊?”

杜燁垂眸,將米飯刨進嘴裡,說:“吃飯。”

杜燁吃了飯,又出去把母親接了進來。

他們住的賓館現在人員特彆複雜,全是聞訊趕來追星的粉絲和主播,所以節目組就在路口拉了個警戒線,安排了兩個保安看守,閒人免進。

杜媽媽留下陪孩子,沒想到孩子太忙,一天天的連麵都見不到,就隻能晚上過來看看。

於是鄧曉丹收拾碗筷拿回去洗,陪著杜燁的人就換成了杜媽媽。

杜媽媽是舞蹈老師,舞蹈一天也沒落下。

兒子練舞,她看著高興,就在旁邊就跳起了古典舞。

彎腰劈叉信手拈來,一席長裙被舞成了蓮花,氣質婉約窈窕,美不勝收。

杜燁跳著跳著,就陪著母親一起跳古典舞。

有點生疏,但氣質拿捏的很好,而且杜燁的基本功紮實,落後母親半拍跳也跳的像模像樣。

最後一個結束動作,兩人依偎著緩緩停下來。

杜媽媽慈祥地笑著,說:“你的女朋友呢?”

杜燁愣了一下,沒明白。

杜媽媽說:“媽媽偷看你和女朋友聊微信了,那天晚上不是說要過來,這是已經走了嗎?”

杜燁眨巴著眼,沒說話,汗出的堪稱洶湧。

杜媽媽抬手抹了杜燁頭上汗水,然後收回手,氣勢眼見著長起來,對杜燁嚴肅說道:“你是男孩子,要有責任心,你要做好準備工作,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燁瀑布汗。

點頭。

杜媽媽欣慰:“媽媽不催你,等你什麼時候覺得可以帶回家了,媽媽隨時歡迎。”

“好,好的。”杜燁乖巧點頭。

然後杜媽媽說:“那我就準備回去了,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你的忙,看你跳舞,就知道你現在的狀態不錯,媽媽就放心了。”

杜燁揚眉:“明天嗎?我去送你。”

杜媽媽說:“可以,明天上午你去送我,你現在應該休息一下,休息了才能走更遠的路。而且編舞的靈感不是來自壓榨,而是你的積累和見識,離開這裡放鬆一下,你會有更大的收獲。”

杜燁點頭。

接下來,杜燁又跳了兩遍舞,杜媽媽以職業舞者的視角評價了一下這個節目。

然後說:“小燁,相信媽媽嗎?媽媽覺得結尾的力量還不夠,你還需要再想想。”

杜燁當然相信他母親的眼光。

因為自己是她的兒子,所以要求更高。

杜燁不怕改來改去的麻煩,隻希望精益求精。

結束了練舞,杜燁和母親一起離開。

他們並不是最後離開的選手。

比賽到了現在,壓力越來越大,吃完飯又跑來練舞到深夜的人不在少數。

杜媽媽說:“這個節目的氛圍不錯,一開始你來的時候,我也想過,一個綜藝節目會出什麼樣的好作品,我現在不這麼想了,每個節目都很棒。”

他們離開錄播中心,天已經黑儘。

夜裹著清涼的風在周身環繞,杜燁發現自己差不多快要適應海市的環境。

他們走過警戒線,這麼晚了,警戒線外還有主播在蹲守,看見他們出現,拿著手機就激動地跳了過來。

“寶寶們!我就說過來的是毒液!看見了嗎?你今天看見活生生的,生活狀態的毒液了!沒有打理整齊的渣男離子燙是不是突然變的很可愛了?”

杜燁對著鏡頭點了一下頭,沒有笑,拉著母親繞了過去。

那主播還在追著他們,說:“毒液,我在這裡蹲了十一個小時了,能不能請你停下來說幾句話,三句,三句就好!”

杜燁不想理會。

你靠采訪我拿錢,有沒有想過分我錢,憑什麼讓你平白無故地采訪。

但杜媽媽推了杜燁一下:“去吧,說兩句就回來。”

這個主播好奇地看杜媽媽,道著謝,問:“您是。”

杜媽媽頷首一笑:“我是杜燁的媽媽。”

“啊啊啊啊!阿姨!你好漂亮!氣質真好!您也是學舞的嗎?天呐!真的?您都跳三十四年了?這舞齡太霸道了!難怪杜燁跳舞這麼好看!阿姨!阿姨!能給我們跳一段嗎?求求您了,阿姨~~”

杜媽媽擺手拒絕,拉著杜燁走了。

走出老遠,那主播才回過神來。

不是采訪杜燁嗎?怎麼采訪成了杜燁媽媽?

慘叫一聲:“阿姨,不是,毒液!!”

這就是守在賓館門口的主播,今天晚上隻有一個,平時白天能有十多個人,再加上盛耀的粉絲,要不是拉上這個警戒線,錄播中心能被他們翻個底朝天。

杜燁把母親送回賓館,又幫她收拾了行李,然後這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他遠遠看見之前的那個主播還在鍥而不舍地蹲守,隻能從側門繞進去。

在電梯裡還遇見了一群應該是杜燁粉絲的年輕女孩兒。

畫著很成熟的妝,但年紀都不大,嘰嘰喳喳說著話,像一群小鳥兒,然後突然安靜下來看了一眼杜燁,沒等杜燁想好怎麼應對,又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嘰嘰喳喳地說到了一起。

杜燁回到房間,才發現雙腿重的仿佛綁上了兩個鉛塊,躺倒在床上就起不來。

太累了。

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心裡的疲憊,一個人獨處,一個人編舞,一個人反反複複地糾結打磨,因為缺少商量的人,因而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走錯了路。

這種疲憊感,摧殘的是意誌。

等著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掙紮著去洗了個澡,回到床邊,正好看見手機剛剛變黑的屏幕。

拿起來一看。

果然是盛耀。

盛耀發消息:【要吃外賣嗎?】

杜燁回複:【要。】

盛耀說:【要吃什麼?】

杜燁回複:【要個男朋友。】

盛耀並不驚訝,反而欣喜若狂:【好嘞,馬上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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