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命運的軌跡(1 / 2)

鬥舞讓我上 靜舟小妖 23216 字 4個月前

第一百二十章

杜燁掌聲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卻沒有坐下。

心跳還很快。

渾身發熱,汗水這時才慢慢往外湧。

他揉搓著手掌,緩緩呼吸,調整著狀態,並且暗自品評。

感覺自己再堅持20秒應該問題不大。

所以現在自己的無限a飛已經達到了一分半了嗎?

距離自己最強體能的記錄,隻剩下30秒了?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的各方麵恢複,距離曆史的巔峰狀態,已經不遠了?

杜燁當然想要儘快回到巔峰狀態。

並不是他想要靠這個巔峰實力獲得什麼樣的冠軍和獎牌,而是隻有他達到最巔峰,才能夠在這個基礎上,繼續開創新的未來,走到街舞的更前方。

這時,盛耀起身,遞了一張紙巾過來,對他又驕傲又心疼地說:“那麼拚命乾什麼?差不多就行了。”

杜燁拿過紙在臉上胡亂地擦,隨意答道:“隨便跳的,哪裡拚命了。”

盛耀無語,捏住他擦過的紙巾無奈地說:“行,你厲害,行了吧。我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走了嗎?”

杜燁問:“幾點了?”

盛耀說:“快十一點。”

杜燁想想,點頭:“那行吧。”

初步的交流也就這麼一回事了。了解一下就行,自己也拿出表麵上的東西,免得成員對這些超一流舞團總會生出莫名的壓力,以為他們是在什麼樣的高級環境裡練舞。

實際不還是身上長腿要吃要喝,練舞也得一下下地練,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並不比他們高級什麼。

要想打破心裡的神,首先要了解這個“神”和他們並沒有差彆,僅僅是起步更早,並不代表不能夠超越。

杜燁感覺火候差不多,便讓盛耀通知大家,由藍卿出麵和對方告彆。

樸金喜戀戀不舍,找到盛耀,說:“我們能不能進行一個長期交流的安排?”

盛耀揚眉:“你是說交換生?”

樸金喜點頭,同時看向杜燁,問道:“比如杜的學生,我這裡很歡迎。”

盛耀黑臉:“抱歉,杜燁現在還沒有學生。”

樸金喜說:“那他本人可以過來交流嗎?”

“……”你臉還真大,要不要把人直接給你。

盛耀沒答應,杜燁也覺得現在不是交流的好時機。

他們工作室才成立,第二代也都沒有起來,甚至他們“fivelong”也有很多不健全的地方,現在是集中管理的時候,更不可能分開學習訓練。

所以現在是不可能答應的。

再過個三年,或許可以吧。

樸金喜沒能從杜燁這裡挖到人才,很失望,將他們一直送到樓下,送上車,然後自己一開車門,一屁股坐進了杜燁和盛耀的計程車副駕。

盛耀:???

樸金喜說:“嗨,杜,我現在是導遊。”

杜燁:……

這個牛皮糖,簡直攆不走了。

不過有樸金喜帶著,在思密達旅遊還是輕鬆了很多。

他帶著他們去吃了午餐,是一種海鮮大雜燴似的火鍋,加了思密達人很愛吃的大醬,口味意料外的還不錯。

至少盛耀這些北方人就很喜歡吃。

下午又帶他們去逛了古城,也就是思密達的前朝皇城,算是來思密達旅遊必須打卡的一個點。

樸金喜很能說,正常起來也是個開朗外向的陽光男人,和“fivelong”的關係越發密切,大家說笑上也放肆了一點。

因為沒怎麼黏糊杜燁的原因,盛耀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盛耀說:“當初在國內合作的時候,樸金喜就是現在這樣的,看起來很正常,是一個很容易成為朋友的性格。誰知道回了國會變得那麼奇怪,像是解開了奇怪的封印……”

杜燁想想,大概是回到自己的地盤就不用裝了吧。

他們逛到古城的側麵,這裡竟然有劇組在拍攝古裝電視劇,一百來人的劇組圈下一塊地,中間是穿著思密達國古代服裝的演員。

樸金喜站在外麵看了兩眼,一彎腰就鑽了進去,顯然是認識劇組的人。

他的到來引起了轟動,在思密達國,樸金喜這樣的明星甚至比一些華國耳熟能詳的影視劇演員的地位還要高。

樸金喜對他們熱情的招手,讓他們進去看拍戲,等他們進去了,就遊說盛耀等人客串一個角色。

盛耀當然不會答應。

這種跨國合作,就算是友情出演,有些程序走起來也很麻煩。最關鍵的……還未必能夠播出來,費力不討好,沒意義。

但樸金喜不在乎,直說自己想要客串個角色,讓大家等著他,就喜滋滋地換衣服去了。

還真能走怎麼的。

樸金喜熱情地陪了一路,就算是為了國際禮儀,也隻能等了。

盛耀在旁邊解釋:“思密達的娛樂業劃分清晰嚴格,樸金喜就算客串,戲份也是很少,否則就要報備交稅了,我們等著就是,不會很久。”

然而這一等,就又是兩個小時。

樸金喜在思密達國不是演員,他是舞台明星,商業價值比影視劇明星高太多,願意客串這部電視劇,全劇組都跟過年似的。雖然隻是幾句話的露臉,化妝卻畫了一個多小時,妝容細致,服裝複雜,出來的時候扮相還挺帥。

“fivelong”看的也很有趣,不知不覺的天就有些微微的黑。

樸金喜拍完,帶著導演過來,說:“晚上一起吃飯,我們導演請客。”

這就……越來越複雜了。

入鄉隨俗,導演帶著劇裡的主要演員和劇組主要成員,又找來兩輛保姆車,一股腦裝下他們,回到市區吃飯。

和這些娛樂圈的人吃飯,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

為了國際關係,觥籌交錯,寒暄說笑,簡直就是應酬。

杜燁和同樣年紀不大的巫一俊沒怎麼喝,但其他人都沒少喝。

鄧曉丹甚至有點喝醉,走路搖擺踉蹌。

話說,語言都不通,是怎麼喝起來的。

大概,就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不需要廢話,舉起酒杯開喝就是。

散了酒席,杜燁緊貼著有點喝多的盛耀,告彆後,陪他上了等在門口的車。

誰知道下一秒,樸金喜

緊貼著他就坐了進來。

三個人,不坐前麵的副駕,卻都擠在後麵,就連司機都愣了一下。

樸金喜醉的狐狸眼越發的細長,對著杜燁笑的模樣特彆嫵媚,然後這才按下車窗,揮手與車外送彆的劇組告彆。

計程車起步,車裡安靜了一會兒。

樸金喜沒有說話,盛耀被車搖晃的犯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呼吸綿長不再動了。

杜燁靠在椅背上也想閉眼休息,這時樸金喜在他耳邊說:“你聽得懂思密達語的吧?我知道,其實你能聽懂。”

杜燁的眉心微微一蹙,轉頭看去。

這幾天,樸金喜纏他們纏的厲害。杜燁不信他是個天生好客的人,肯定是要做什麼。

如今終於要揭曉答案了嗎?

樸金喜說完,微笑著看杜燁。

喝醉酒的男人眼神迷離,泛紅的眼尾在夜晚的燈火下若隱若現,嘴唇殷紅潤澤,儼然有種不辨男女的中性美。

或者話說,樸金喜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但確實有種獨特的魅力,舞蹈提升了他的氣質,很富有攻擊性。

杜燁突然就察覺到了雖然他們同是男人,也需要“大防”。

這還是樸金喜第一次給他這種被侵犯的感覺。

被盯上了一般的毛骨悚然。

樸金喜吹了杜燁的耳朵一下,緩緩說著:“如果我說,我想要你,你覺得我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杜燁眉梢一揚。

懷疑自己思密達語還不夠精通,這句話的意思怎麼這麼奇怪?

樸金喜等了兩秒,沒有等到回答,笑容更濃:“你聽的懂,我知道,是因為我說的不對嗎?那我放慢重複一遍,你的轉會費,多少?”

杜燁聽到後麵,終於明白了。

樸金喜跟了他們幾天,原來是為了挖自己啊。

就說嘛,樸金喜看著黏糊癡纏,神神叨叨,但絕對不可能和感情有關係,一個人的感情是可以從眼睛裡看出來的。

杜燁踏實下來,用英語,一個詞一個詞地說著:“多少錢?”

樸金喜看著杜燁的臉,沉默兩秒,換成英語說道:“不是錢的問題,對嗎?”

杜燁嘴角牽了一下,當然不是。

樸金喜並不覺得失望,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理想值多少錢?

理想是無價的。

但是。

理想是可以等價交換的。

樸金喜歪頭笑了一下,說:“既然如此,感情投資呢?”

杜燁揚眉。

樸金喜說:“理想啊,我的理想也很昂貴呢,為了守護“aj”的榮耀,我願意做任何事,要不要試一下?我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你不能對他做的我都可以,你或許可以嘗試一下邊緣的,更有趣的……”

樸金喜的話沒有說完,狐狸眼就倏然睜大。

一隻手掌從杜燁的腦後,帶起一陣如火燒般的燙風,擦著他的耳朵,朝前伸出。

一把。

扣在了樸金喜喋喋不休的臉上。

再一用力。

樸金喜的腦袋被重重地撞在了玻璃窗上,“嘭”的一聲悶響,眼裡驚駭欲絕。

杜燁猛地回頭,看見了身後麵無表情的盛耀。

男人喝醉的眼裡有著淡淡的血絲,半張臉藏在陰影裡,平日裡風光霽月的氣質在這夜色下消失不見。被黑暗籠罩的麵孔上有種駭人的氣息,危險的就連杜燁的心臟都重重地跳了一下。

扣在樸金喜臉上的手在持續用儘,手背上青筋鼓起,樸金喜的臉完全扭曲,隻有半隻眼睛從那張開的手指縫下露出來,半個眼球的瞳孔收縮,恐懼的像是被惡魔襲擊。

男人從杜燁的身後一點點擠出來,就仿佛跨越了位麵的壁壘,帶著壓迫的聲音說:“無論你付出什麼代價,他都是我的。”

樸金喜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掙紮,想要掰開盛耀的手掌,卻被大力扣得掙紮不出。

他去抓杜燁的衣服,大叫:“救命,唔,好痛,放開我!”

被悶住的聲音似乎割裂了一般,尖銳的讓人想起指甲在玻璃上劃過的聲音,嚇得出租車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就急忙停在了路邊。

車一停穩,盛耀手鬆開,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獲得自由的樸金喜大口喘氣,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表情複雜地看著盛耀,又看杜燁。

杜燁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淡淡地說:“再見。”

樸金喜沉默了兩秒,揉了一下臉,轉身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車外的冷風在吹,瞬間吹亂了樸金喜的頭發,看起來有點無助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手指痕跡。

他抿著嘴角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杜燁已經將頭轉了回來,對計程車司機用思密達語說道:“請您開車。”

車輛再次啟動,樸金喜的身影在身後消失。

杜燁沒有回頭,也沒有再想,而是轉頭看向盛耀,輕輕抓起他的手,吹了吹說:“手疼嗎?”

盛耀:“……”

沉默了兩秒,突然就笑了。

“他會氣死的。”

杜燁涼涼:“氣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盛耀繼續笑:“當然沒關係,他和你,和我,都沒有關係。”

杜燁拿過盛耀的手,仔細看了一眼,確認沒事,然後將那手緊緊抓住,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讓盛耀形成了一個從身後摟抱的姿勢。

放鬆身體,靠在了盛耀的懷裡。

嫌棄地說了一句:“跟個神經病似的。”

盛耀在身後吃吃地笑,附和:“是的,神經病。”

杜燁發泄完自己被那家夥嚇了一跳的驚人言語,這才對盛耀說:“難受嗎?”

“什麼?”盛耀緊緊抱著他,像是抱著一個寶貝,隨著計程車的晃動,也輕輕地搖晃。

“酒。”

“還好,本來還有點醉,現在給嚇醒了。”

“不用擔心,沒有人比你好。”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兩秒,一下一下,親吻著杜燁的發絲,卻沒有說話。

窗戶外麵是繁華的街道,是異國的風情,路上行人交織,人來人往。

閃爍的霓虹在眼前一閃而過,在杜燁的眼底留下淡淡的痕跡,很快就又消失不見。

聲音消失了。

時間好像也被拉長,變成了某種難以抓住的虹光,拉出長長的光暈,流淌著。

這時,身後的男人說:“我也愛你。”

……

愛情,可能是一見鐘情,可能是年齡到了,可能是男男女女的寂寞,也可能是物欲橫流的社會應運而生的一種情感。

杜燁不知道自己有多愛盛耀,就像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盛耀的。

好像某一天,突然回過神來,這個人就已經烙印在心裡。

他們一起練舞。

一起共患難。

吃著同一個電飯煲裡的飯,因為同一個笑話而笑的前仰後倒。

或許他對盛耀的愛來自細水長流。

也可能來自失去後的某一天的悔恨。

如今追究起來已經沒有意義,它就在這裡,確實存在著,存在於今天,存在於明天,存在於未來的每一天。

是一起喝過的一杯水,是早晨睜開眼安靜的對視,是對未來的暢想,也是那一段段急促的讓人瘋狂的呼吸。

但終究是兩人的相處,才能如此的穩定。

強烈的排他性,是愛情的理所當然。

樸金喜究竟是如何低估了他們的愛情,杜燁並不願意多想,總之這輩子,杜燁就沒打算再換一個人。

與樸金喜不歡而散的第二天,樸金喜沒有再出現。

杜燁等人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吃過早飯,收拾行李,退了房間,就去了機場。

很快,就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沒有人知道昨天在車上發生了什麼。

但是大家都知道,昨天走到一半,樸金喜下了車,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鄧曉丹仗著關係好,問了杜燁,杜燁懟了他一句八卦成精,他也不敢去問盛耀,這事也就過去了。

飛機的商務艙裡很快就坐滿了人,整理行李,坐下,係上安全帶。

龍龍猶豫了一下,找藍卿請假,他家在外地,這次比完賽打算回家一趟。

藍卿有點猶豫,決賽迫在眉睫,時間緊張,但龍龍要回去處理一些債務問題,不走不行。便起身對坐在身後的兩人說起了這件事。

盛耀說:“你安排就好。”

藍卿說:“那我就放了。”

機艙裡漸漸平靜了下來,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旅客姍姍來遲,背著背包走了進來。

盛耀本來安靜地做著,突然看見來人,身體猛地矮了一點,將臉藏了起來。

杜燁不明所以,看向盛耀明顯躲著的人。

是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乾乾瘦瘦,頂著一頭黃褐色的卷發,發際線非常高。臉上的胡須比頭頂茂盛,應該很得主人的愛護,修剪的精致有型。

從打扮和穿著上看,顯然是一個成功人士,他將行李放好,在坐下之前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消失在杜燁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