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抵達德國(1 / 2)

鬥舞讓我上 靜舟小妖 24920 字 4個月前

第一百二十四章

聊得正開心的盛爸爸和盛媽媽急忙起身挽留。

杜燁看了盛耀一眼。

盛耀攔下父母說:“我送他下樓, 今天晚上我在家裡住。”

盛媽媽頓時喜逐顏開,手掌一拍,喜滋滋的去幫兒子鋪床去了。

盛爸爸起身將他們送到門口, 視線落在杜燁紅著的眼眶上, 猶豫了一下,不忍地說道:“以後多來家裡玩。”

杜燁不敢多想, 點頭。

盛爸爸拍拍杜燁的肩膀,笑道:“好孩子,路上小心。”

“叔叔再見。”

杜燁道彆後,與盛耀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裡就他兩個人, 便問道:“你究竟怎麼和你爸說的?”

盛耀斟酌了一下, 緩緩說道:“才知道那會兒挺慌張,偷偷用手機上網查了我這種情況,有一段時間特彆焦慮, 也很叛逆,抗拒父母的任何試圖乾涉我的行為。

後來我爸休假, 早上天沒亮就把我拎著被窩, 去了西麵爬山。

四個小時,當我站在山頂上的時候,我就知道, 我爸在我告訴,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覺得艱難,覺得無望,隻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走到山頂。

那裡風景真美,我能記住一輩子。”

電梯門開了。

杜燁走出去, 並沒有催促盛耀,而是慢慢地聽著。

腦海裡浮出畫麵,年少的盛耀滿臉青澀,焦慮又無助,叛逆又孤僻,卻被睿智的父親不動聲色地說服。

他幾乎能夠想象汗流浹背的少年在千辛萬苦爬上山頂的瞬間,那豁然開朗的心。

天高雲淡,雲卷雲舒。

有些話不需要多說,有些事卻必須要做。

盛爸爸果然是個睿智的人。

盛耀與杜燁並肩,緩緩走在小區庭院裡,小路蜿蜒,曲徑通幽,偶爾在一個角落裡還能夠看見一堆堆裹著落葉的積雪,以及那固執的一抹新綠。

盛耀還在繼續訴說著往事,將自己的內心剖析給杜燁,他的表情很淡,似陷入回憶,又似某種毫無遮掩的討好。

他說:“從山上下來,我就明白了,家人是我最值得信賴的存在,發生了事,自己不找他們幫忙還能找誰?

隻是這件事到底難以啟齒,所以我就動了歪腦筋,借來父親的手機。

用他的手機搜索引擎搜索了同性戀的一些相關內容,還網購了兩本書放在了書櫃的夾層裡。

這一轉眼,也過去很多年了,他們一直沒找我聊過,我並不是很清楚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

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用。”

杜燁想說,你爸應該是知道的,他看我眼神不對勁。

但聲音發出來,杜燁才發現自己更在乎另外一件事:“既然是突然意識到問題,總該有個萌發對象,是現實中的人嗎?”

盛耀:“……”

話題轉的措不及防,腰快閃折了。

盛耀斟酌一番,謹慎答道:“就像正常的男性對女明星會有些想法,我自然是反過來了。”

“那是誰?”杜燁好奇。

盛耀又沉默了一下,說:“港市的……”

杜燁揚眉。

盛耀不情願地擠出了那個明星的名字。

杜燁詫異:“哎呀,我也很喜歡他啊,唱得好還敬業,我跳過不少他歌曲改編的作品,說起來你好像還和他合作過一個舞台,有機會讓fivelong也和他合作啊。”

盛耀看著杜燁,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生氣啊?”

杜燁:“不,我也很喜歡他。”

“……”盛耀說,“我好像有點兒生氣。”

“哈哈哈哈!”杜燁頓時大笑。

冬季的夜晚真的很冷,黑色的天空壓著白色的被子,寒風凜冽,但這一笑,卻笑出了溫度。

兩人對視一眼。

這個話題是真夠無聊的了。

盛耀將杜燁送上了車,囑咐司機路上開慢點,才依依不舍地關了車門。

車載著杜燁離開,他突然回頭,就看見盛耀站在路邊,橘色的燈光灑落在他的頭頂和肩膀,有種不真實的真切美好。

這一天是難熬的。

是忐忑的讓人要發瘋的一天。

然而回過神來,時間卻已經隨著流水流走,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杜燁放下心裡。

結局終究是改變了。

都會好的。

接下來幾天依舊是高強度的訓練,從早跳到晚。

杜燁在最後幾天請了假,提前在國內調整作息。德國和華國的時差是7個小時,所以比賽應該會在華國時間的下午四點至第二天的淩晨四點。

尤其決賽,按照往年的時間,都是德國時間的晚上舉行,會有電視台的直播。

因而所有人都被迫當“夜貓子”。

藍卿找商場臨到要了幾天的特權,晚上可以留在商場裡。

不僅僅要熬夜。

還要熬著夜跳舞。

特彆辛苦,也很麻煩。

但比賽就是這樣,任何要點影響都要提前解決,儘量保證在賽場上的最佳狀態。

一轉眼。

就到了出發的那天。

阿偉過來送他們去機場,還幫他們聯係人發了一些“出征”的通稿。

按照杜燁的習慣,安安靜靜地出國比賽,拿了成績回來再慶祝不好嗎?但阿偉是專業人士,接管了“舞跡”的品牌推廣,大家也就隨著他。

網上很快就熱鬨了起來。

粉絲們紛紛留言,“哥哥們要加油啊!”

“冠軍!冠軍!”

“永遠支持你們!”

“啊啊啊啊!是今天出發嗎?說不定能在飛機場遇見,我已經買到了決賽的門票,一定要看到你們。”

“羨慕樓上有錢人。”

當然也有人說些風涼話。

“大張旗鼓的,萬一輸了多尷尬?”

“冠軍沒那麼好拿吧?能拿個第三名就不錯了。”

“能進前八強都很厲害了好吧?都降低一點預期,免得到時候傷心。”

杜燁等人現在可無瑕關注網上的反應。

同行的還是去思密達參加分區賽的那群人,有盛耀的助理銘姐和她老公,還有鼎世安排過來的攝像師傅張哥。

唯一多了後補苗誌,以防萬一。

到機場的時候,元虎給杜燁發了個消息,說:【剛從嚴局辦公室出來,我們還聊到你,這次比賽要加油,雖然不是國家隊的任務,但你也帶著國家的期待出門,拿個好成績,我也好讓嚴局鬆口,不是想外宿嗎?這次要加油了。】

劉能也發消息說:【出門注意安全,正常水平發揮,不要緊張。舞台上一看技巧,二看創意,三就是看你們的心態。沒事大家在一起多聚聚,讓你們藍隊注意適當地控製焦慮情緒的擴散,你們很強,真的很強,控製好心態和情緒,你們就有獲勝的機會。】

除了教練,還有隊友和朋友、親人發消息來來預祝他們成功。

杜燁候機的時候,光是回複這些消息就忙不過來,哪兒有什麼焦慮情緒。

大家祝福他,肯定都是鼓勵。

更是無瑕上網,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比賽的通稿已經發了出去。

偶爾抽空抬頭,發現大家都在低頭用手機敲字。

情形應該是一樣的。

他們從這裡出發,帶著無數人的期待,征戰異國,為了榮譽。

多好啊。

怎麼會有焦慮呢?

淩晨四點鐘,他們坐上飛機。

讚助商鼎世為他們買的是商務艙的機票,其實還不錯,可以將座椅放倒了睡覺。

大家都有備而來,頸枕耳機戴上,穿著最寬鬆舒適的衣服,蓋上飛機提供的毛毯。正好出門這天堅持訓練,每個人都累到極致,上了飛機倒頭就睡。

或者該說,他們是這個商務艙裡睡眠最好的那群人。

就連睡覺輕一點的盛耀,也一口氣睡足了六個小時。

蛋哥等人甚至睡了七八個小時,直到機艙裡點亮了燈,才悠悠醒過來。

機長通知,還有一個小時,抵達德國的布倫瑞克。

杜燁揉著眼睛坐起了身,身邊的盛耀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一部電影都快看完了。

盛耀說:“要去洗手間快點,一會兒就要排隊了。”

杜燁醒了神,急忙往洗手間走去,等再出來,門外果然排了隊,鄧曉丹夾腿站在人群中間,調侃道:“你倒是衝的快,我快尿褲子了。”

杜燁洗了個臉,已經精神,睨著他笑,用嘴“噓噓”地吹了兩聲。

鄧曉丹臉色大變,漲成了豬肝色。

早餐的味道很不錯。

畢竟跨國航班要打造國際品質,杜燁吃得很香很飽。

吃飽喝足,杜燁問盛耀:“睡好了嗎?”

“頭沾上靠背就困了,睡得很沉,直接比賽都沒問題。”盛耀說完,靠近杜燁小聲笑道,“你睡得真沉,還吧唧嘴,是夢見什麼好吃的?”

盛耀以為杜燁會尷尬,誰知道他理所當然地說道,“過了早飯時間,也過了午飯時間,在夢裡大吃一頓很正常。”

盛耀看看杜燁吃的乾乾淨淨的餐盤,說道:“我們杜小燁真的太可憐了,還要一份嗎?”

杜燁摸摸肚子,搖頭。

漂亮的空姐從後麵走過來,將兩人麵前的餐盤收走。距離飛機抵達目的地還有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機艙裡又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拿出電子用品在打發時間。

杜燁再次掏出耳機戴上,閉眼聽歌。這次他沒有聽比賽的曲子,而是選了一首舒緩的音樂,作為賽前的放鬆和調整。

沒聽兩分鐘,盛耀的手伸過來,在兩人的腿間握住了他的手,手指一個個地插入他的手指縫隙,然後握緊。

盛耀喜歡這樣親昵的小動作。

杜燁也喜歡。

兩人握著手,一起等待下一個時刻的來臨,等待未來的每一天,每一段旅程的路上,都有對方的陪伴。

飛機在五十分鐘後,降落在了布倫瑞克的機場上。

廊橋很長,走在上麵有點微微的震動,杜燁的視線穿過廊橋的透明處,看見天空正在冉冉升起的金色太陽,眯了眯眼。

就好像經過了一個格外漫長的黑夜,如今終於迎來了光明,竟然有種莫名的神聖感。

大家聚在一起,精神都很不錯,賽前的作息調整起到了作用。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杜燁在出發這天堅持要求正常訓練,導致他們實在累得厲害,上了飛機也能倒頭就睡。

與之相比,沒有調整過的銘姐等人臉色實在就有些難看了。

銘姐臉色疲憊,聲音沙啞地說:“我收到大賽方的消息,車已經到了,不過我們要再等半個小時,聽說要接上另外一個舞團再出發。

這時間找個咖啡廳坐一會兒吧,還是直接去車上?”

大家對視一眼,紛紛說道:“咖啡廳。”

他們拿到行李,找了最近的一處咖啡廳,陌生的異國文字這次是真的看不懂了,全程靠手機上的語言翻譯交流。

一杯咖啡冒著嫋嫋煙氣,喝下一口,銘姐等人臉色這才好轉一點。

鄧曉丹坐不住,非得拉著巫一俊轉一轉,然而離開沒有五分鐘又回來,慫慫地表示,出國在外,他怕走丟。

嗬。

全部笑了起來。

鄧曉丹牛飲咖啡,然後說道:“另外一組選手你們覺得會是誰?該不會是米國的“藍房子”吧?我超級喜歡他們,尤其是瑪莎,跳舞太颯了,又帥又性感。”

聊起其他的參賽舞團,大家的話匣子不知不覺地打開。

齊舞舞團如果按照過去在boty的獲獎次數來算,第一名毫無疑問是法國的“紳士”舞團。

他們在這個賽場一共拿下了五次冠軍,並且全世界有名,是世界街舞的先驅者,以及推廣者。

但要說道最有名氣的舞團,卻不是“紳士”,而是米國的“藍房子”。

米國是街舞的發源地,也是街舞文化非常濃鬱的國家,而且國內的綜藝水平非常高,可以說是第一個將街舞運動和綜藝娛樂完美融合的國家。

這也導致,米國的街舞文化輸出相當成功,在米國綜藝上拿下兩次全米冠軍的“藍房子”名氣享譽世界,同時他們還是nba的開場舞表演者,已經持續五年了。

因而若論世界人氣,毫無疑問第一名正是“藍房子”。

很有意思的是,無論是“紳士”還是“藍房子”,這幾年在“boty”的表現並不好。

島國和思密達國家的舞團這些年雄霸了“boty”的冠軍榜,輪流當冠軍。

如果單從“boty”的角度來看,那麼杜燁他們曾經遭遇過的“aj”和“peng”就非常強了。

也正是因為這些舞團在不同的領域發展出不同的名氣,因而很難評判他們誰更出色。

就比如“wod”這樣的世界街舞大賽上,“aj”和“peng”又僅僅是能夠進入八強的水準,至今為止都沒有摸到過獎牌的門檻。

那麼究竟誰是世界第一舞團?

大家對排名爭論不休,一轉眼,離開的時間到了。

這真是一個非常適合打發時間的話題。

杜燁推著行李往前走,來到了機場門外。

冷。

非常冷。

比京城還要冷上很多。

但所有人的心都是火熱的。

不管這次成績如何,他們總歸做到了大陸第一組進入boty決賽的曆史記錄,帶著榮耀走出國門,也必然帶著榮耀回國。

大巴車並沒有直接停在大門外,車來的早,要接兩個舞團,一開始就直接去了停車場。

德國地廣人稀,機場的停車場就直接建在地上,但走過去最先看見的並不是停車場,而是租車場。

一輛輛白色轎車停在租車場裡,隻需要花費很少的一點錢,就可以將車開走。

很多經常來德國辦公的華國人都會考上一個國際駕照,在這裡租上一輛車,出行很是方便。

再往前走,便到了停車場。

地麵的停車場視野開闊,入眼所在的所有區域都沒有高樓大廈,簡單的鐵絲網將停車場和機場隔開,站在門口就可以直接看見正在跑道上緩緩行駛的藍白色飛機。

又有一架新的國際航班,降落在這個機場上,或許正是他們要“拚車”的舞團。

銘姐小跑上前,敲開的車門,車上除了駕駛員,還有一個導遊。

說的是英語。

雙方迅速交流,行李箱徐徐打開,杜燁等人放好行李上了車。

車裡沒有暖氣,已經將衣服拉下來的幾人愣了一下,又將衣服拉鏈拉了回去。

“沒開暖氣嗎?”鄧曉丹說。

巫一俊回答:“一般不開吧,這個國家的節能環保方麵好像國際有名的樣子。”

鄧曉丹想了想,謹慎的沒有胡亂開口,攏手吹著氣,找了個位置坐下。

因為知道還有一個舞團,所以他們全員都坐在了右側,冷的在車裡哈氣,縮著脖子,手全部揣進了衣服兜裡。

杜燁被盛耀抓著手,一起塞進了他外套的兜裡,這麼一對比,另外一隻單獨揣著的手確實很冷。

兩人肩膀並肩膀緊緊地靠著,分享彼此的體溫,很快車窗結出一層霧氣,朦朧了窗外的視野,杜燁用手在上麵畫了一朵小花。

手指刮過冰冷的玻璃,拭去窗上朦朧的水汽,在那小小的縫隙裡,杜燁看見一群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的人,正推著行李箱緩緩走近。

走的近了,走在最前麵的人麵貌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狹長的鳳眼透著懶洋洋的笑意,薄薄的嘴唇吐出一縷縷白霧,走的東倒西歪,像是沒有睡醒一樣。

杜燁揚眉。

這不是那個神經病?

“是aj。”杜燁說。

盛耀本來正慢條斯理摸著杜燁手背的拇指停下來,沉默地看向窗外。

“aj”的成員放了行李,就上了車,雙方一見麵,都很驚訝。

緊接著就開始認親。

“哦,是你。”

“蛋!你好啊!”

“哈哈哈哈,我們又見麵了。”

“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