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短短三天時間,但“aj”舞團的熱情確實讓人無法討厭,他們是高傲而自負的,哪怕麵對“fivelong”這個後起之秀的步步緊逼,他們依舊拿出了大舞團應該有的氣度。
雙方莫名就有了幾分友誼存在。
杜燁抬眸,看向上了車就左顧右盼,繼而視線鎖定,朝著自己筆直走過來的樸金喜。
手上驀然感覺到壓力,被盛耀緊緊地抓著,繼而又緩緩鬆了下來。
樸金喜來到他們麵前,依舊是一手扶著一個靠背的姿勢,身體微微前傾,彎腰對著杜燁笑道:“嗨,杜。”
杜燁點頭。
樸金喜又說:“嗨,盛。”
盛耀揚眉。
“fivelong”和“aj”還在蜜裡調油的“熱戀”狀態,雙方都擁有足夠的熱情。
但他們和樸金喜早就一步邁入了“七年之癢”,也就維持著一點表麵上的禮貌,距離徹底談崩就一步之遙。
實在想不到,上次那樣的不歡而散,樸金喜再次出現,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臉皮有夠厚。
樸金喜打過招呼,然後視線就落在了杜燁臉上,用思密達語說道:“分開後才想起沒有你的聯係方式,能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嗎?之前我拍了很多照片,可惜沒辦法發給你。”
盛耀的眉心瞬間皺出了褶子。
他聽不懂思密達語。
樸金喜繞過他直接和杜燁說話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杜燁很乾脆地說:“不想加。”
樸金喜驚訝,彎腰的弧度很大,甚至將坐在外麵的盛耀擠開,他深深看著杜燁,琥珀色的狐狸眼微微張開:“為什麼?你用過我就不要了嗎?我可是有好好招待你。”
杜燁說:“謝謝。”
樸金喜嘴唇微嘟:“多說點啊,我知道你會說思密達語,我等著呢。”
杜燁平靜地看著樸金喜,組織這語言,慢慢地說道:“我不會過去,你要是覺得我好,你來。”
樸金喜愣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真的?”
杜燁點頭。
樸金喜嘻嘻地笑著,重新直起了身子說,“我才不會過去呢,你好壞,太壞了。”
這時有人叫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坐下了,汽車即將啟動,就剩下樸金喜還站著。
樸金喜停下交談,再次坐在了走道的隔壁。
斜著身體看向杜燁,視線下滑,落在兩人緊緊貼靠在一起的手臂上,直至手腕消失在上衣的兜裡。
然後,幽幽地說:“盛耀,你上次打我了。”
這次樸金喜用的是英語,盛耀聽懂了。
但也隻是眼皮子一撩,斜睨著他。
那叫打?
要不是喝醉了,上去的就是拳頭。
當著我麵追我男朋友,沒揮拳就是我有涵養。
樸金喜也是個妙人,能完全無視彆人給自己的臉色,手指劃過下巴,委屈地說:“疼了好幾天呢。
以後可不能再和你喝酒,喝醉了會動手,大冷天的還把我丟在路邊上,我等了很久才坐上車,那天我穿的也不多,差點感冒。
杜,我很可憐的,你都不幫幫我,這種惡魔你和他在一起多可惜。
你值得更好的。”
盛耀眉尾飛揚而起,不怒而威。
好在樸金喜終於討了個便宜閉了嘴,在一旁偷笑,再不說話。
盛耀性格很好,更顧慮四周情況,隻能氣悶地坐著。
車開出機場,駛上公路,路邊零星有些歐洲特色的農莊,大片的田地被白雪覆蓋,小樓裡偶爾可以看見人影閃過。
樸金喜將目光收回來,下意識地往杜燁那邊看。
雖然知道杜燁不可能被挖過來,但心裡多少有點遺憾,再說盛耀對他動手,他雖然不能打回去,但裝瘋賣傻氣氣盛耀也沒關係。
隻是可惜,如果他能得到杜燁,他的“aj”恐怕就會成為世界真正排名第一的舞團,在“wod”上,拿下亞洲人從未得過的金牌,創造新的曆史。
心裡的惋惜化為目光,戀戀不舍地看著杜燁,突然盛耀看了過來,眼神凶的厲害。
樸金喜嘴角一掀,正要繼續氣他。
就看見一隻手修長的手輕輕撫上了盛耀的下巴,然後那年輕人就偏著頭,垂著眸,濃情繾綣地親上了上去。
整個動作很慢,很慢,慢的簡直刻意,要讓樸金喜清清楚楚地看見。
看見杜燁是怎麼深情地吻上盛耀的嘴角,然後又是怎麼猛地抬眸,黑色的眼眸好像子彈一般筆直地射向樸金喜,近乎於張狂的挑釁。
盛氣淩人。
又透著莫名的媚。
就好像古代用毛筆畫出的丹青,眼睛成了那寫意畫卷的精髓,一點亮光,便覺得整個人都變得鮮紅,躍然紙上。
樸金喜的心臟“咚咚咚”的亂了。
像是被這一眼化成的利箭直接射穿了心臟,鮮血裡裹挾著某種莫名粘稠的物質,湧了出來。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水汽模糊了所有的視野。
於是眼前的兩個人存在的格外鮮明,化為某種莫名清晰的物體烙印在樸金喜的眼睛裡,於是整個世界黯淡,唯有這兩人清晰存在。
樸金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收回目光的。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不知道呆呆坐在座位上多久。
隔壁座位上的兩人安靜如初,剛剛像頭野獸一樣挑釁自己的年輕人再次恢複無害的模樣,軟乎乎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兩人一起往窗外看著,說著什麼。
白蒙蒙的窗戶有一小片手掌擦過的痕跡,清楚浮現著外麵的景色,天地蒼茫。
就像一張照片,或者是某個電影裡的畫麵。
安靜的。
溫馨著。
某種難以言說的羨慕在樸金喜的心裡浮現,他突然發現自己在嫉妒這一幕。
盛耀的心都快化了。
握著杜燁的手,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夠更好,更多的表達自己的內心。
第一次有種強烈的自信,沒有人能夠破壞他們的感情,沒有人能夠將杜燁從他的身邊搶走。
他是屬於我的。
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安靜地忍耐了一會兒,盛耀無法克製內心的幸福感,微微低頭,用鼻尖輕輕蹭著年輕人的頭發,又一下一下地輕輕吻著。
心臟跳動一下,就吻一下,似乎可以這樣到天長地久。
“嗬嗬嗬……”年輕人被親的有些癢,微微躲著,發出了笑聲。
盛耀也笑了,又加了點力氣,親的更快,更深,就像他加速的心臟。
樸金喜翻著白眼移開目光,抿了抿嘴。
好酸啊。
……
從機場到市區,比想象的時間還長,進了城所看所見也遠沒有華國京城等地繁華。
規規整整,房屋顏色統一,隻有偶爾驚鴻一瞥會看見這個國家特有的早期建築。
僅僅是這些,也讓第一次來到這個國家的“fivelong”看地移不開眼,拿出手機瘋狂地拍照。
大巴車載著他們穿過城市,並沒有停下,而是來到城市的邊緣,才徐徐停在了一處賓館的門前。
四周圍並沒有看見體育館,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比賽會在哪裡。
不過有“aj”成員熱心地說道:“這整個區域都是大眾汽車的地盤,看見那邊那座工廠了嗎?明天就在那裡比賽。”
杜燁下車的時候眺目望去,視野裡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工廠,看不見儘頭,仿佛有十多個足球場那麼大。
想來那裡就是大眾的汽車工廠。
但“aj”成員指的並不是那裡,而是另外一處小了很多的工廠,隔得太遠看不太真切,被凍掉了樹葉的枯枝交叉著,遮擋了他的視野。
他們從車上下來,就有一位媒體記者走上來,而且目標明確,直接來到了樸金喜的麵前。
“aj”被攔下來,接受當地媒體的采訪。
杜燁等人一看沒自己什麼事,紛紛拿上行李進了賓館。
隨車的工作人員已經在車上發放了房卡,他們進去後可以直接進入房間。
賓館樓層並不高,總共就十層,但看起來非常厚實,環形的走廊,每一層的容納量或許是國內賓館的一倍以上。
電梯載著他們上了七樓。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踩在上麵仿佛每一步都會被陷下去,但這裡依舊沒有開放暖氣。
大家已經對房間開放暖氣不抱希望了。
巫一俊和蛋哥的房間在第一間,在他們進屋前,藍卿說:“屋裡應該有空調,彆開太熱,會很乾。還有進出門要注意保暖問題,讓你們帶的熱水壺都帶了吧?所有的水必須燒開了才能喝,小心水土不服。”
大家點頭,藍卿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才讓巫一俊和蛋哥進去房間。
杜燁和盛耀的房間就在斜對門,這一會已經刷開了門卡,盛耀走在最後,對大家揮手,關上了房門。
這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標間。
床單不是在亞洲睡慣了的白色床單,而是帶著黑白格子的床單和被套。
很難一眼分辨是否乾淨,但這並不重要,反正盛耀出門從來都自備床上用品。
房間裡的擺設簡單,有電視、茶幾、床頭櫃,但除此以外一間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杜燁去浴室洗臉,發現淋浴噴頭的位置非常高,大概定在2.1米處,因而才發現房間的層高也很高。
大概是因為歐洲人都比較高大?
洗完臉出門,盛耀已經打開了空調,正蹲在地上開行李。
杜燁要去幫忙,盛耀讓他休息,於是他就坐在靠在窗戶邊的靠背椅上,舒服地看著美男乾家務。
在撤換床上用品這一塊兒,盛耀當真是嫻熟的甚至做出了幾分美感,行雲流水般的讓人移不開眼。
眼看著盛耀換完了一張床,要去第二張床,杜燁想起什麼,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便攜的水壺和插頭轉換器。
淘寶出品,能上飛機。
他接了一壺水,插上插座,又將兩個人的保溫杯拿出來,放在電熱水壺邊上等待。
看看自己眼前的兩個保溫杯,再看看身後盛耀換床單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好笑。
或者這種華國遊客特有的舉動出現在盛耀和自己身上有些突兀吧,太有華國特色,與盛耀那張好看的臉有點格格不入。
在最開始杜燁並不了解盛耀的時候,始終認為盛耀出行必住豪華套間,用餐必須高檔餐廳,出行一定是頭等艙。
這樣的一個在銀幕前光芒四射的大明星,在私下的生活裡,真是與他的長相截然相反。
但也很溫馨。
沒有誰能夠一直住在天上,餐風飲露。
反而是這種煙火氣的行為才是生活。
杜燁和盛耀未必結婚,也肯定沒有孩子,或許會在世人眼裡談上一輩子的戀愛。
但對於他們兩個人,卻是在一起踏踏實實地生活。
盛耀鋪好床,水也燒開了一壺,杜燁拿起來要倒,又聞了一下,一股膠皮子味。
“多燒幾次就好了。”盛耀過來,很自然地接過杜燁手裡的水壺,倒了再換上一壺乾淨水。接著又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將他們比賽要用的衣服拿出來掛上,鞋子整齊地擺在鞋架上,還有洗漱用品。
再次沒事乾的杜燁不甘寂寞,乾脆從身後抱住了盛耀,但一隻不太聽話的大尾巴。
盛耀也不攆他,一邊享受男朋友的投懷送抱,一邊忙著自己的,忙完了就轉個身親上杜燁一口。
盛耀笑著說:“你在車上為什麼親我啊?”
杜燁翻了個白眼兒,我為什麼親你不知道?
盛耀說:“親的那麼突兀,還是在那樣的場合,嚇了我一跳。”
杜燁就嗬嗬。
盛耀說:“你這麼突然襲擊可不好,我什麼準備都沒有,下次給個暗示,我們熱吻一個,讓他徹底死心。”
杜燁就說這家夥突然提這茬,果然還是生氣樸金喜綠茶他們。
自己帶的床單未必就比賓館提供的乾淨,但兩人放心地躺在上麵,盛耀讓杜燁枕著他的手臂,他就看著杜燁,看了一會兒,又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說:“杜小燁,你這人肯定有毒,越來越愛你了。”
杜燁似乎看見了盛耀愉悅搖著的尾巴。
他今天在車上親盛耀的舉動,徹底讓這個家夥心裡開了花兒,美滋滋的,估計魂兒都飄了。
杜燁覺得這有什麼,你害怕我們分開,我不也害怕嗎?哪怕目標是我,但妨礙我們兩人和諧大世界的存在,一律都是要打倒的敵人。
兩人黏糊了好半天,回過神來才發現屋裡特彆安靜。
杜燁想起來什麼,急忙起身拿了手機連上wifi,果然下一秒,舞團的群裡“叮叮叮”地瘋狂發消息。
蛋哥:【我熱!淋浴噴頭放那麼高,我差點取不下來。】
巫一俊:【哥哥們,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啊?】
龍龍:【藍隊,接下來做什麼?】
苗誌:【好像快吃午餐了,我去問問。】
季元彬:【先彆亂走,等藍隊安排。】
藍卿:【杜燁?盛耀?在嗎?】
藍卿:【在嗎?】
藍卿:【?】
杜燁敲字:【苗誌,你去工作組那邊拿行程表,回頭兒給藍隊送過去,全部人按照行程表行動,不要亂走。有事提前報備。】
盛耀在旁邊看他,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還有行程表,挺熟練的。”
杜燁眼神飄了飄,也平淡回應:“出來前劉教練交代過。”
“哦。”盛耀沒有多想,隻是唏噓,“第一次出國比賽,兩眼一抹黑,我都有點慌。”
杜燁說:“思密達不算?”
盛耀搖頭:“思密達我也去過很多次,又都是亞洲國家,和這裡不一樣,德國我還是第一次過來呢。”
杜燁想想說:“那彆亂跑,會丟的。”
盛耀被逗笑,摟著杜燁的腰說:“好,哪兒都不去,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很快苗誌取來的行程表。
苗誌早兩年還是跟著國家隊出過幾次國,參加比賽的經驗比隊裡其他人豐富。雖說龍龍也可以,但龍龍的性格太過穩重的甚至有點兒像石頭,給人一種不適合指揮來跑腿的感覺。正好苗誌是“後補”,多動動有助於刷團隊好感度。
藍卿拿到行程表,第一件事就是拍了張照片發到了群裡,然後說道:【還有半個小時開餐,不要遲到,聽說德國人特彆守時,過了時間就沒得吃。】
大家紛紛回應好。
但這半個小時就有點難熬了。
群裡的人都走動了起來,在幾個房間裡亂竄,也有跑到藍卿房間打牌的。
但一直沒有人來敲杜燁的房門。
雖然大家的關係已經很好了,但對盛耀這個老板本能的還是有點畏懼,衣食父母啊,人家不想出門,就彆打擾了嘛。
杜燁和盛耀樂得清淨,靠在床頭玩手機,給家裡人發消息,告知平安。
一轉眼,午餐時間到了。
藍卿讓他們提前出了門,來到三樓餐廳。
走到門口,頓時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樓太大,天氣太冷,所有的選手抵達之後鑽進屋裡就不再出來,感覺一路都空空蕩蕩,好像這個賓館裡就隻住了他們幾個人。
直到來到這裡,看見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的選手,各國人種不同發色膚色的人齊聚一堂,熱鬨撲麵而來。
才確實有了來參加世界大賽的感覺。
眾人恍惚。
沒想到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出國參加比賽啊。
對手可都是教學視頻裡的強隊。
而我們,接下來竟然要戰勝這些強隊。
簡直瘋了!
不可思議!
卻又莫名的帶感。
沉寂的熱血倏然間湧動起來,席卷全身,戰鬥的**來的格外的強烈,甚至想要讓人發出尖叫!
“boty”,我們來了!
世界大賽,“fivelong”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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