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樂則是對這性子尤其挑剔。
如今三人湊在一塊,便是要找個十全十美的,連一根頭發絲,也要透著聰慧、美麗和好性子。
冉冉一無所覺,自己玩得開心,學得也快活。
每天練大字要有的,每天看書背書要有的,不過課業不重,冉冉本來就不討厭,做完了也有空子去玩,便沒什麼不如意的。
實在要說不如意,就是冉冉有點想大仙,每次給旁人準備禮物,冉冉給大仙也留了一份,還有她給大仙包的新年紅包呢。
係統叔叔說過大仙們沒事,冉冉也就安了心。
還有一樁在旁人看來不好的,冉冉覺得尚可,那便是小哥哥來信。
自從冉冉不固定呆在稻子村,信總是收得不及時,時常司馬承信送來了一個月,冉冉這才收到。
每次收到小哥哥的信,看信前,冉冉總要備好筆墨,做一些修正。
譬如這個,吃薑?
定是不吃薑的。
譬如這個,新送來的書?
定是不念的。上次送來的還沒念完。
譬如這個……上京?
冉冉捏著信噠噠跑去找爹爹,小臉透著點疑惑,“爹爹!小哥哥說我從小立了大誌向,——得去京城才行。”
鹹魚崽一邊說一邊更懵了,不可思議道:“大誌向!真的嗎?”
崽捧著臉給爹爹看,眨著眼睛看爹爹,一副等誇的樣子,“爹爹,你看冉冉的大誌向是什麼?”
長了兩歲的崽覺得這個“大”很有靈性,“大誌向”簡直讓人一聽就很不一般。
江知樂看著由明著誇自己,轉向暗暗等誇的閨女,估摸也是不大清醒了,點點頭,道:“大誌向定是冉冉想實現的,爹說的可不算,冉冉說的算。”
四兩撥千斤把冉冉的問題打發完,江知樂有點恍然,覺得自己的養崽經驗愈發深厚。
冉冉果然很滿意,小臉透著點驕傲,開始琢磨著自己的大誌向。
想做的事,崽倒是有。
不過那些吃甜果什麼的,算不得“大”,少不得要多思考些。
回到屋子抬眼看到一箱京城送來的書,冉冉恍然大悟。
若是平常的小夥伴,兩年不見,記憶也慢慢淡了,不過司馬承給冉冉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一個就是爹爹睡不醒那段日子,被支配吃東西吃薑的恐懼,還有一個便是和天道說話,那個一輩子聽話吃薑,委實驚到了崽。
再後來時不時來的一封信,總是吃薑念書之類,冉冉想忘也忘不了。
念此,冉冉心底對那個“大誌向”,愈發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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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司馬承派人把信寄出去,就有些後悔,想追回來把那什麼大誌向改了,又禁不住想看看冉冉什麼反應。
主要這崽實在氣人。
每次他寫了信過去,收到的回信從來就沒答過信裡的問題,字認到哪,書念到哪,下棋下得如何,有沒有學點旁的。彆的方麵他或許不成,這些方麵倒是能給予冉冉幫助。
懷揣著助人之心的司馬承,收到的信大多都是冉冉講述自個的快活日子,交了什麼新夥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些夥伴們裡總是男孩占得多,年紀小的和冉冉差不多大,年紀大的比他稍小點。
一時間氣冉冉玩撒了歡把他忘了,又暗暗懷疑冉冉是不是念著他,偏偏見不著,正如曾經看小黑那樣,找了個旁人看著,權當是見他了。
那個傻的,說不準就乾這事。
全德一臉難色叩了叩禦書房的門,他知道每次收到外頭的信,皇上都不喜打擾,偏偏這會子外頭鬨得不像樣。
聽到裡頭淡淡應了一聲,全德謹小慎微輕輕進去,腰彎得極低,“皇上,貴太妃請您去一趟。”
等皇帝起身,全德錯後一步,站在皇帝後頭輕聲說著事情,知道皇上不耐聽這些,說的很簡潔。
無非就是哪家姑娘和哪家姑娘互看不順眼,不過這次鬨得有點大,一個臉上破了相,好在不嚴重。那些姑娘無非就是為了後位。
貴太妃原先沒什麼權力,在先帝後宮一直不打眼,她知道皇帝想借她的身份,應付些自己不便直接處理的事,因此一直也認得清自己的位置。
看到小皇帝來了,也不拿橋,三言兩語說了事情,問道:“關於後位,不知皇上可有什麼心儀人選?”
若是皇上願意,大臣不同意,她定是要出力的。
司馬承神情微頓,不由又想到了冉冉的大誌向。
他與冉冉第一次再洞穴見麵時,他可就聽說了冉冉的誌向——當皇後。
若不是他心善想到這茬,定是要讓冉冉抱憾終身了。
思及此,司馬承道:“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