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四郎一家往王老爺住處是越行越皺眉,這回他坐在車上越是靠近紫帽兒街,越是笑得春風得意,跳下車叫那車夫在後巷子裡頭等著,算盤一個人拎食盒去拍門。
蘇氏應的門,打眼一看隻當是給王老爺送禮來的,往後一掃,才瞧見王四郎笑盈盈的立在後頭,蓉姐兒叫他抱在懷裡,大紅簇新的緞子裙兒,腰上還掛了個金打的香球兒。
秀娘身上更是寶氣逼人,花鳳縷金的大紅裙兒,鳳釵雙插鬨妝兒一樣不少,全是金鑲寶石的,胸前還戴了金玲瓏的領兒,往門前一站,陰天裡沒日頭都晃人的眼。
蘇氏肚裡直泛酸水兒,扯了兩邊的皮笑,一句話兒都說不出,帶到院裡了才道:“一向少見你來,想是成了富家太太,門兒都少邁了。”
秀娘這身穿戴,是王四郎挑好的,恨不得叫她把一套頭麵都插戴齊了,秀娘沒依,七件裡頭隻挑了三件,這三件也叫蘇氏眼睛珠子直瞪,一麵走一麵回道,差一點兒就撞到照壁的角上。
朱氏迎出來也是一驚,隻聽說王四郎在外頭如何如何的大發了,還當著一多半和都叫人吹起來的,又不是家中種了搖錢樹,哪這般容易就撿著金元寶,還隱隱存了看笑話的心意在。
此時一看便如蘇氏般抽一口氣兒,冷氣咽進去差點兒打嗝,臉皮扯了好幾下才帶出笑影兒來,指派朱氏:“趕緊的,怎還不上甜湯兒。”
寶妞瞧見蓉姐兒耳朵眼裡紮了個蘭花樣兒的金釘子,又看她身上係了香球,一動便叮叮當當響個不住,走過去要扯她的,蓉姐兒自然不依,兩個小娃兒拉扯一回,蓉姐兒手一鬆,金香球“咚”的一聲滾在地上,裡頭盛的香粉珠兒撒了一地,聽聲兒竟是實心的。
朱氏唬起臉,寶妞斜了眼兒到灶下去找蘇氏,王老爺趿了鞋子出來,他自然也是高興的,臉上卻不表露,跟王四郎兩個坐在一處,用些甜茶,說一回各地的風俗人情。
那頭秀娘正開了箱子:“這一樣是給爹做衣裳的,這塊皮子給爹做一雙靴,還這塊大毛料子,知道爹腿腳腫,正好剪了做家常鞋子穿。”
來來回回全是給王老爺的東西,朱氏又是一陣心口疼,一樣樣拿出來再一件件裝回去,隻有幾樣花粉是帶給她跟蘇氏的。
梅姐兒歡歡喜喜從樓上下來,一把抱住秀娘的胳膊:“嫂子,我家去了罷!”秀娘一點頭,她臉上的笑遮也遮不住,當了朱氏的麵便親親熱熱的挨住秀娘:“我又描了好些個花樣子,等家去了,嫂子教我繡。”
朱氏臉上當時便不好看起來,梅姐兒跟這兒住了一年,她就是再蠢也不會明麵兒上苛待她,衣裳首飾樣樣也沒短了她去。
一季兩套衣裳的做著,打首飾也給她分些小零件兒,竟不識她的好,心裡原就存了氣,話自然說的重些:“咦,你爹還留到你到元宵呢,再多住些時日。”
梅姐兒怔住,拿眼兒去睨秀娘,胳膊輕輕搖她,秀娘也想叫梅姐兒趕緊家去,她一個人著實忙不過來:“好些日子不在一處,我也想她呢,叫她回去住上三五個月,再來爹跟前儘孝。”
王老爺從懷裡掏出早早就寫好的信:“你既要往九江跑,那兒恰有我一個同年在,如今正在鈔關司供職的,你拿了我的信,帶上禮走動一番,有個拖遲延後的,也好幫你上下疏通。”
鈔關司便是收關稅的地方,品階不大油水卻足,王四郎跟著陳仁義走動過好幾回,回回都叫刮了一層油去,不成想親爹還有同年在裡頭做官,這便是大大的便利,便是往常不走這條道兒,也往這處行去了,他接過來道謝,父子兩個從未說這麼些話。
蘇氏探頭進來瞧著不對,趕緊樂樂嗬嗬的笑著進來:“爹,飯得了,擺席罷。”
作者有話要說:抱住每個妹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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