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存不敬現世報應(對齊)(2 / 2)

春深日暖 懷愫 5622 字 5個月前

秀娘找了紫帽兒街有名的戴裁縫來,帶了小徒弟量了身,把布綢包了帶回去,統共二十件衣裳,秀娘自家隻得五件,綢的布的混在一處做,支了四兩銀子的工費,叫清明前頭送了來。

戴裁縫點頭哈腰,給蓉姐兒量身也不用小徒弟,自己彎了腰,還不住的蓉姐兒說話逗她:“給姑娘的腰封上繡一隻蝶,跟裙子上的花正好配上了。”

蓉姐兒喜歡家裡來人,咯咯咯的笑出聲兒,還指了大白問:“它能不能穿衣裳的?”

“哪有貓兒穿衣裳的,趕緊立直了叫裁縫量腰。”秀娘量完了裙長,又跟戴裁縫說:“給她的裙子裡頭包個邊兒,等再長的高些好放長了穿。”

除了做女人們的,給王四郎算盤兩個也裁了些,戴裁縫不意竟接了這一筆大生意,新衣新裳全在年前做完了,這才剛過了年又算是開年頭一筆,給他發了利市的,臉上賠儘了笑,帶著徒弟回去就開了工。

這一頭秀娘打理女兒小姑的衣裳器具,那一頭王四郎乘了船到了王家塘,先把帶的禮到族長叔伯家裡分送分送。

王大郎從來沒到過王老爺的家鄉,也不知王四郎這一回是來走親戚的,等再要推又已上了船,他一路尷尬著,王四郎隻作不知,進了門兒便一路叔叔伯伯的叫了,有的還磕了頭拜年,奉上禮坐到下首同人說話。

他身上這一件皮衣後頭又跟了小廝,還拎了這許多的禮,便是村中原不信他發達的人,也知道他這回是真的大發了,又是留茶又是留飯。

王四郎是這些人的座上賓,王大郎卻被他們看得同小廝一樣兒,給一碗茶便不再理,王大郎又不能如在濼水江州似的,把王老爺的名字叫出口,灰溜溜的垂了頭喝茶,隻盼著旁人不理會他才好。

可王四郎偏不如了他的意,到了親大伯家裡,拜完了年招手道:“這一個也算是咱們兄弟了。”伯伯家裡自有兒子,幾個堂兄堂弟也都走的近,拿眼一掃就知道是那邊那一個。

大伯與王老爺長得倒有八成想像,都是圓頭圓身子,柱了拐杖咳嗽一聲:“是族裡哪家的?上來兩步,我瞧一瞧。”王大郎一臉尷尬笑意,上去胡亂作了揖,大伯不樂意了:“嘖,四郎都拜過了,你怎的不拜?”

大伯家裡並未分家,那幾個堂兄堂弟還有他們的媳婦一並住在一個院裡的,會來事的把眼一瞅,心裡啐了一口:“想是不樂意拜您呢,爹,您眼睛花了,這哪裡是族裡的,不姓個王呢。”

王大郎紫漲了麵皮,胸口忍著一口氣候,王四郎隻搭了手不言語,他又不好轉頭就走。王大郎一直指望著王老爺能鬆這個口,把他記到族譜上頭,好叫他名正言順的成了王老爺的兒子,往後得一份子家產。

他原來在外頭到處宣揚自己是王老爺的兒子,也有知情的背後恥笑他,可當了麵了給他沒臉這還是頭一遭。到了王家塘更沒人認他,大伯也不是真個眼濁了瞧不清,朱氏自嫁了王老爺,便少回來拜祖先,村子裡去鎮上辦事的,她也隻按排一頓飯,不叫人住在家裡。

鄉下人規矩大,進了門再出來便是不給他臉,回來把她說個臭死,朱氏的名氣在濼水剛剛臭起來,在王家塘那是從未好過。

王四郎聽了這一聲比吃了仙丹還要受用,心裡樂開了,臉上還要做假,帶著他們告辭了,大伯還要攔:“家裡吃了飯啊。”

“好,我先去瞧瞧我娘。”王四郎一句才說完,王大郎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氣不打一處來,待想掉頭就走又一文錢沒撈著,竟真個跟著王四郎到了他娘墳前。

算盤點了一柱香,王四郎捏在手裡下拜,猛得磕上十多個頭:“娘,兒子如今發達了,來日給您動土造屋,差人給你修屋子住,再不叫它漏風漏雨。”

王大郎袖了手立得遠遠的,有人經過還背轉了臉去,他心裡把王四郎罵了又罵,又埋怨朱氏叫他來跟著受這般委屈,看見“先妣王門吳氏之墓”這幾個字啐上一口,肚裡罵了一句死鬼。

眼見王四郎還跪在那兒對著塊石板嘀嘀咕咕個沒完,翻了個白眼拿腳去勾地上的黃草皮,不防竟勾著一根凸在外頭的樹根,眼看就要往後栽倒,手虛扶住樹杆向前傾,一把抓在了樹杆上的冰渣子上,向著王四郎親娘的墓碑狠狠摔了個嘴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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