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在外聽著姚瑟兒中氣十足的吼聲,便也知道這或許又是姚瑟兒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隻是在看到溫虞手中的小盒子時,不由的問道:“這是?”
“這是方才姚氏塞到妾身手裡的。”
溫虞話音剛落,眼尖兒的老管家就立刻上前就那小盒子拿開了去,“夫人,這玩意兒女子可近身不得,尤其是未婚女子。”
老管家剛說完,沈浪就牽著溫虞退了幾步,溫虞見狀不解的問道:“這,究竟是何物?”
“這...”老管家不禁看了眼沈浪,低聲道:“這是宮中娘娘們常用的禁藥,女子不得常聞,否則...”
溫虞乃將門之子,溫家後院無人,自是無人教她後宅之事,對這些自是不懂,出聲問道:“否則會如何?”
“否則會落下隱疾,終生不得有孕,也無法根治。”
元慶帝後宮子嗣單薄,也正是因著應皇貴妃手中得了此藥,宮中多數娘娘都無法生育。
“這!”溫虞心中大駭,身子也跟著離老管家遠了幾分,“這宮中禁藥為何姚姨娘會有。”
老管家遲疑了一下,一臉愁容,“這老奴也不得知...”
而另一邊的沈浪聽了老管家的話後,心中的疑惑卻是解了開來,之前他一直不知姚瑟兒背後的人是何身份。
正愁不知從哪裡下手查起,姚瑟兒這就上趕著將把柄遞了上來,隻不過幕後之人將這藥給姚瑟兒,想必也不是讓姚瑟兒用來陷害溫虞。
而是想讓姚瑟兒將此物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溫虞佩戴上,也就隻有這樣才能讓楊越隻得姚瑟兒肚子裡的唯一一個孩子。
隻是不曾想,姚瑟兒因著前段時間的冷落失了心智,竟鋌而走險的那肚子裡的孩子做籌碼,狠心一搏。
思及此,沈浪冷聲道,“給本候徹查此事!姚氏身邊的丫鬟醒了之後,嚴加審問!定要查出這物從何得來!”
“是。”
“侯爺!!!!你可要為我作主啊....夫人要害我...侯爺....”
那邊姚瑟兒被玉竹摁著讓大夫診脈,可姚瑟兒半分都不肯配合扯著嗓子一個勁兒的乾嚎....
沈浪擰著眉,沉聲道:“玉竹,若是姚姨娘不需要大夫看診,那就請大夫回去...”
姚瑟兒正哭訴著,聽著沈浪這話臉上的表情直接凝住了,玉竹聞言直直的鬆開了姚瑟兒。
“姨娘究竟可需要看診?”
姚瑟兒心中暗恨楊越的無情,更恨眼前的丫鬟,索性心一橫順著玉竹甩開她的力道從床上滾了下去。
“啊.....我的肚子....侯爺....我們的孩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房中丫鬟亂了陣腳。
大夫也是第一次來侯府,雖知曉侯門貴府後宅不寧,卻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
“侯爺....這賤婢害我!”
沈浪聽著房間裡姚瑟兒一出又一出的大戲,眉心突突直跳,“夠了!若是你覺著這侯府容不下你,明日就遣人將你送回姚府養著!”
如果不是想知曉姚瑟兒背後是什麼人在暗算他,他也不想容忍這女人繼續作下去,宮中禁藥大致猜出了姚瑟兒背後的人跟宮裡有聯係。
這姚瑟兒如此能作恐怕也是上一世原主給的寵愛過了頭,這才安分多久就忍不住的要搞事。
果然,沈浪話音一落,裡頭的姚瑟兒便沒了聲音。
過了許久,才聽姚瑟兒哭道:“越郎....你竟如此待我....瑟兒不要名分跟你多年...為你受了那般苦楚,更是頂著罵名帶著身孕進了侯府....卻換來你絕情相待...”
“越郎....你如此薄情寡義,我當真是瞎了眼....”
“.......”沈浪,“管家,找兩個沉穩點的婆子,送去伺候姚姨娘,以後姚氏的所有事都不必叨擾我跟夫人。”
“是。奴才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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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上線的148突然上線,瞧著這場麵,幸災樂禍道:[這姚瑟兒好沒有腦子啊,折騰這麼一出不僅折了兩丫鬟,還暴露了她背後的人,嘖.....]
沈浪卻不這麼認為,“不是她沒有腦子,而是她太過於自信。”
——現代有句話叫做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姚瑟兒就是這個被偏愛的人,而溫虞就是那個被忽略的人。
這種人哪怕是做的全世界的人都說是錯的,但是在原主眼裡她就是對的,而溫虞明明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但在楊越眼裡她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所以她連呼吸都是錯的!就更彆提姚瑟兒那些漏洞百出的低級陷害。
姚瑟兒所仰仗的就是楊越心甘情願的愛罷了。
“小八,在我的那個時代,曆史上也不是沒有這種人,這種人無關身份地位,或者說他們不是不知道對方做的是錯的,可卻還是選擇了無條件的容忍....”
[這......]
[這種人活得久嗎!?]
——活不久。
沈浪沒再去管姚瑟兒,他知道這侯府有的恐怕不僅僅是姚瑟兒跟那兩個婢女這麼簡單。
前幾日他讓管家將姚瑟兒享受的一切正妻待遇都回收走了,就在這麼小小的一隅偏院,姚瑟兒都能搞到宮中禁藥來陷害溫虞。
折騰那麼一通,晚上歇息前,沈浪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如今侯府雖有海老在,可他畢竟是男子,後宅之中不好插手,若是方便,夫人可回溫家一趟,尋兩個靠譜的管事嬤嬤過來。”
溫虞本還憂心沈浪會疑心今日之事,沒曾想他會如此說,沉思半響道:“將軍府中隻有母親身邊的王嬤嬤掌事,妾身身邊的玉竹做事向來得力,夫君可讓玉竹一試。”
聞言,沈浪想起白日裡玉竹的行事,這玉竹倒是有幾分第一個任務時江妹的利落。
“倒也可以,為夫從前從不過問府中之事,夫人前些年受累了....”
溫虞聽著這話沉默了下去,剛入府中的那一年,這府中上下知曉侯爺不喜她不喜將軍府,侯爺娶她不過是屈於陛下旨意罷了。
他真正放在心尖兒上的是那今日不聞不問的姚瑟兒,那些年她一個人獨守空閨,甚至是獨守著隻有她一人的侯府。
她的夫君常年累月的在外院陪著外室,全盛都的官家女都在看她笑話,看將軍府笑話,所以她從不輕易回母家。
不想因著自己讓母親父親跟著蒙羞,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求來的,她讓父親用軍功換來一紙賜婚。
所有的一切都該自己受著便是,隻是誰曾想現今這人突然悔悟了去。
罷了....往後是福是禍總歸是自己選的路。
沈浪見溫虞沉默了下去便也知道剛才的那一番話,怕是讓她回憶起了過去三年的一切。
[唉....原主作孽。]
沈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到底誰是誰非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隻能走好眼前路,守好身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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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沈浪剛醒,就聽見院子外頭一陣吵鬨聲,“小八,出什麼事了?”
[姚瑟兒院子裡走水了!?]
沈浪愣了愣,“走水了!?怎麼回事?”
[不清楚,好像是管著那兩丫鬟的柴房起了火,兩丫鬟被燒死了!]
聞言,沈浪臉色直接沉了下去,昨天晚上他才讓管家嚴加審問那兩丫鬟,後腳那兩丫鬟就被‘燒死’在侯府。
看來對方安排在府裡的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能在海管家的眼皮子底下將人除了。
那海管家可是皇帝指來替楊越打理家宅,昨日姚氏手裡出了宮中禁藥,海管家對此事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會比他低。
在這樣一個宮中老人手底下做到天衣無縫,這侯府看來也沒有那麼牢靠。
溫虞從後院回來,一進門就見沈浪醒了,“夫君醒了....玉竹打水伺候侯爺梳洗。”
“偏院走水了!?”
溫虞頓了頓,道:“侯爺放心,方才見你在熟睡就未喚醒你,妾身已經將姚姨娘重新安置回了原先的香院。”
“那偏遠緊挨著下人住的院落,起火的屋子常年堆放雜物,昨日不知怎的走了水火燒到了姚姨娘的小院兒,將關押那兩婢女的柴房燒了。”
“兩人都沒了。”
說完,溫虞還以為沈浪會震怒,可過了許久都未見沈浪有何反應。
[火是從柴房先燒的,那雜物間就是個幌子。]
沈浪聽著溫虞的話,想的卻是148的話,“你確定?”
[當然,我可是人工智能。]
沈浪,“......”
“那你倒是說說是誰放的火?”
[這個....]
[昨天晚上打了個盹兒,沒瞧見...]
“以後我希望你能長點兒心。”
[嘿嘿....]
沈浪搖了搖頭,這148自從升級以後似乎就不那麼全能了,仿佛有了些人氣兒。
“夫人不用多慮,為夫早前說過,為夫相信夫人...夫人想做什麼儘管做便是。”
溫虞聞言,低了低頭,“妾身....”
“夫人莫要自謙。”
“是。”
玉竹在旁聽著,猶豫了半響,出聲道:“侯爺,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啊,哼!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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