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燕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將功補過,抬頭道:“那主上,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嗎?”
李唯一指純娘送來的烤羊腿道:“把這個裝好,跟我去串個門。”
荊燕雖然一頭霧水,但李唯現在說什麼她都願意乾,找了乾淨的食盒裝好東西就跟李唯出門了。
李唯要去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嬴異人的居所。古代車馬慢,這齊趙兩國一來一回就有兩個多月,也不知道現在異人還好著沒有。
這一次給李唯開門的是異人的護衛左師四丁,他一見李唯還沒來得及寒暄便差異道:“呂先生瘦了這麼多?”
李唯隻說戰事頻繁生意上有些難處,轉開話題就問左師四丁秦國的狀況。
“上次我來聽說你回秦國了,如何,鹹陽一切照舊?太子安國君對公子有沒有特彆照拂之意?”
說起來嬴異人那一家子王族親戚,對他可算是冷酷到底,不用問都知道他們根本不關心異人過得如何,他們隻關心異人什麼時候死,好讓秦國抓住這個理由向趙國大舉進兵。李唯這樣問也不過就是要左師四丁認清現實,知道誰才是異人唯一的救世主。
果然左師四丁聽了臉上立刻浮起羞惱與憤然的神色,恨聲道:“我回秦後幾番求見,安國君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不見,後來我實在等不得,便在安國君府外日夜蹲守,終於得見。我將公子窘境一一訴諸安國君,希望安國君上表秦王,以百金相助,豈料安國君竟說無能為力!”
算起來百金不是個小數目了,但安國君連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也確實夠令人心寒。不過李唯認為,從子楚對這個父親的形容來看,安國君倒不一定真的不在乎、不關心異人,隻是他在老秦王麵前唯唯諾諾慣了,秦昭王但凡不喜歡的人事,他哪裡敢表現出一點違拗,要他為異人出頭,這個出了名的軟弱老太子可真的做不到。
左師四丁越說越義憤填膺,還要再跟李唯說什麼,卻聽廊下傳來異人低醇的嗓音:“四丁。”
李唯抬頭,見異人立在紅漆剝落的廊柱下,身穿半舊的素藍長衣,束發結帶,膚白如玉,清俊的側臉與頎長的身姿真真襯出他謫仙一般的綽約風姿,有種於落魄中出汙泥而不染的感覺,便是孟子口中“貧賤不能移”的形象典範。
“公子。”李唯上前攏袖行禮。
異人見到李唯明顯眸光一亮,好像黑暗中點燃的星火,跳動的令人移不開眼簾。但他隨即又挑起了眉,望了李唯良久才淡淡道:“外麵冷,到裡麵來。”
李唯讓荊燕將帶來的羊腿送去了廚下,自己則跟著異人進了會客的前廳。
異人的前廳還是那麼蕭條空曠,除了長案和幾張坐席什麼都沒有。天冷,這裡麵剛端上一個小炭盆,和空空蕩蕩的屋子一比,更冷了。
李唯剛跪坐下來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膝蓋順著腿筋往上蔓延,實在是寒的一言難儘。
異人起先也不說話,隻是細細看了她一會,而後起身道:“最近風雪頻繁,廳內生寒,異人不耐久坐,請先生道內室一敘。”
“那,那公子請。”李唯心中如蒙大赦,連行禮都忘了,直接就跟著異人走了。
既然是去異人的內室,左師四丁和荊燕就不方便入內了,李唯進去隻覺一股寒梅冷香伴隨著溫和的暖氣襲來,身上如解凍之魚鬆快下來,於是隨手解下了狐裘。
“公子的住處總算有點人氣了。”李唯在橫屏衣架上放下狐裘,隨口道:“公子這兩月來身體可大好了?”
異人抿唇不答,掩門沉默了好一會,似是終於鼓起了勇氣,抬起一雙沉黑到勾人心魂的眸子望向李唯道:“不韋,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身有隱疾?”
嗯?!什麼!?
不知為什麼,李唯一聽“隱疾”兩個字就覺得是男人那裡有問題。她——她怎麼可能有什麼隱疾,她連男人都算不上。
李唯是真的摸不清異人的意思,勉強笑道:“公子何意,不韋不太明白。”
異人很有些“跟我你都不說實話”的焦急,兩步走上前來將李唯拉到屏風後,靠近她道:“你,你消瘦的這般厲害,而且……”
“而且什麼?”李唯特彆納悶異人到底想說什麼。
異人對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反問更著急了,目光有些難言的躲閃,清瘦的雙頰染上一層淡淡的胭脂色,即使房內再無他人,他仍然用隻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在李唯頸邊輕聲道:“上次送我冠禮,你……你走後,落座之處有,有血跡。”
有血……李唯真想捂臉,尼瑪,那是“大姨媽”啊!上次送他玉冠的時候趕上生理周期,竟然讓他發現了!還隱疾,這要怎麼跟他解釋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是早就設計好的,哈哈,剛好我也周期了,好巧好巧,我忽然覺得異人超級可愛。
話說看到親親們那麼關心我,我真的好開心哦,覺得世界都變暖了呢。喵七法子內心的想要答謝親親們的關心,明天請收下喵七的留言紅包喵。愛親親們~~~麼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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