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給我錢吧,幾天沒吃飯了。”
“家裡老少都餓了好幾天。”
“好人一生平安。”
沈權這時抬手,乞丐們不由自主被他的氣場所影響,安靜下來。
沈權背著光,他的正麵被覆上一層陰影,他微微一笑,透著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隻要能幫我一個忙就能得到1000塊。”
乞丐們眼底露出貪婪興奮的光。
“但是——”沈權伸出一根手指,“隻有一個名額。”
乞丐們彼此看了一眼,突然不知道是誰先出手踩了一人的腳,一聲慘叫開始,他們就在沈權麵前大打出手。
沈權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原本可以選出一個人,事成之後平分這筆錢,畢竟十個人每人可以分到100塊。
但是他深知這是不可能的,很多事情看似有AB選項,但至始至終隻有一個正確答案。
要麼得到,要麼毀滅,人們更願意走極端,不願意選擇那簡單平庸的做法。
平庸就意味著接受不甘。
最後隻有一名高大個的乞丐站著,其他的都倒在地上哀嚎。
他走過來時還差點被地上的人絆倒,隻見他用力踢那人,直到對方不動彈才停下,走到沈權麵前粗生粗氣道:“你要我做什麼?”
沈權觀察到高大個染血的雙手在顫抖,看來是在強撐著,他道:“昨天這裡是不是出現了生麵孔。”
高大個想了想點頭:“有,是個帶口罩的男人,他還在這裡。”
沈權挑眉問:“你們沒有趕他走?”
在沈權看來這裡既然是他們聚集的地盤,應該不會容忍外人逗留。
高大個臉上露出嫌惡,他道:“那個男人有病,我們都不敢靠近他。”
沈權了然,他道:“那帶我去見他。”
高大個頓時瞪眼看沈權,臉上仿佛寫了你瘋了三個字。
沈權見狀拿出手機道:“我沒帶現金,你有二維碼掃一下嗎?”
高大個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二維碼圖,這年頭,乞討的支付方式也要與時並進,估計他連刷卡機都有。
沈權支付了1000塊,溫和的詢問:“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了嗎?”
高大個先收了錢反而不敢再違逆沈權,他最會看人,心知沈權這種不把錢當回事的人是惹不起的。
他彎下腰,以示弱的姿態在前麵帶路:“這邊。”
沈權在高大個的帶路下見到了那名男人,對方雖然沒有被趕走,但被驅逐到垃圾堆旁邊。
對方環抱雙臂,身子縮成一團在睡覺。
高大個在男人五步之外就不願意靠近,沈權沒有理會,他拿出口罩和帽子戴上,隨後彎腰撿起地上飲料罐子,卻意外發現裡麵還有水。
本來他想用罐子砸醒男人,這樣也好,可以用另一種溫柔的方式。
沈權拿起罐子,直接用裡麵的飲料澆到男人腦袋上。
“啊!”男人被一陣涼意所驚醒,他抬頭就看到眼前有個人,本能認為是對方搞的鬼,又驚又怒:“你是誰!”
沈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男人的拳頭就揮過來。
他輕鬆的偏過身子,一腳把男人重重抵在牆上,聲音透著一股無奈:“我們是同路人。”
“誰跟你是同路人!媽的!”男人雙手撐著牆壁想掙脫,但是錢包丟了之後他沒錢買飯,餓了一天根本沒多大力氣。
沈權收回腳,在男人想再次攻擊時開口:“我也是來找穆穆的。”
男人的拳頭在半空中停下,他詫異道:“你?”
“我一路跟蹤到酒店,然後看到你。”沈權帶著口罩,刻意壓低聲線後顯得有幾分低沉和暗啞,“她身邊的人很厲害,我想找你合作。”
男人聞言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頸,心有餘悸道:“那個賤人仗著一張臉倒是找到了靠山。”
這時男人對沈權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敵意,他直勾勾盯著沈權的臉看。
沈權任憑對方打量,不過他心裡不解對方到底想看出什麼。
男人突然道:“我還以為跟我一樣的都死了,沒想到...嘿。”
沈權微微挑眉,不過他這些微表情都在口罩和帽子下完美隱藏,他順著對方的話道:“都死了嗎?”
“是啊,本來想多找幾個人一起找她算賬,結果倒好,全都死光光了!都是廢物!”男人這時扯下遮擋大半麵孔的口罩,他臉上布滿紅斑,密密麻麻,視覺衝擊幾乎可以讓密集恐懼症的人當場去世。
“我就算要死,我也要讓那賤貨陪我一起下地獄!”男人的眼神和語氣癲狂,顯然精神狀態很危險。
沈權不是醫生,不過聯想穆餘心曾經做過的事,他大概知道男人這是患上了性.病。
對方看到他帶著口罩,就以為同病相憐。
現在正處夏季,穆餘心穿著清涼的裙子,所以沈權能從對方露出來的肌膚確定對方的身體很健康。
沈權有點好奇穆餘心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點好奇心不足以乾擾他的計劃,他道:“我打聽到他們明晚會去參加煙花節目,那時候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男人理智回歸,平靜的問:“你有什麼計劃嗎?”
沈權從一開始看見男人闖進酒店找穆餘心算賬就知道對方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不然他不至於親自過來,他道:“當然,隻要你聽我的,穆穆留給你解決。”
男人眼底露出快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如何折磨穆餘心,點頭道:“兄弟都聽你的......你給我點錢,我的錢包之前丟了,餓一天了都。”
讓男人丟錢包的罪魁禍首沈權問:“你有二維碼嗎?”
男人愣了一下:“什麼?”
沈權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乞丐們:“他們乞討都懂得隨身帶二維碼。”
男人終於明白沈權的意思,他攥緊拳頭道:“操!我不是乞丐。”
是啊,你還不如他們呢,沈權心想道。
男人和旁邊的垃圾堆一樣,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