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七十六隻蟬(1 / 2)

萬木生春陣發動之後,以陳遷如今的實力,再加上他靈力消耗,是沒有可能掙脫秦驚蟬布置的萬木生春陣的。秋博涵在陣法上那麼有天賦,秦驚蟬當然也有一定的造詣,而且秦驚蟬的思維模式特彆新奇,總讓秋博涵在對陣法的理解上有著不一樣的感受。

就比如眼前的萬木生春陣,被秦驚蟬和秋博涵聯手改造之後,不僅簡單了,用途也有了少許差距。簡化後的陣法更容易被人忽視,也容易被人忽視,雖然秦驚蟬現在隻觸發了它束縛的功效,可如果有人以為它隻是束縛的話——那就先束縛著吧。

陳遷掙紮了半天,把自己弄得氣喘籲籲靈力枯竭也沒有半點作用,直到他被藤蔓完全包裹,隻剩下了兩隻眼睛還能骨碌碌的轉悠。

旁人的眼光看來,陳遷已經完全變成了藤蔓構造的雕塑,活靈活現。

秦驚蟬偏頭地望著場邊的裁判,乖巧地笑道:“是現在就判定我贏嗎?”

裁判應該是玉衡峰的弟子,能來當裁判的,至少都是元嬰期修為,看著一臉無辜的秦驚蟬,和被包裹得隻剩下人形的陳遷,他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勉強保住了自己的高人風範。

“他並為認輸,並且人還在台上,”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香爐,“時間也尚未到。”

秦驚蟬聳了聳鼻子,這會兒陳遷被包裹得太嚴實,是說不出來話的,但是要解決這個僵局也很簡單。於是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陳遷被一根強壯的藤蔓送到了比試台下,然後連同包裹陳遷的藤蔓一起瞬間撤走。

陳遷:“……”當他雙腳落在台下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裁判已經揮了揮手,宣布秦驚蟬獲勝,秦驚蟬這才蹦蹦跳跳地離開,這一場比試已經結束,這塊比試台很快就會迎來下一場對決者。

陳遷還站在原地懷疑人生,因為表情太過古怪,讓那些相熟的弟子想要勸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覺得怪異的是,這一場比試從開始到結束都不在他的計劃內,甚至整個過程都沒在他的節奏內,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甚至在過程中他還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在追逐秦驚蟬,直到他被藤蔓束縛住。

他不知道不知將這麼大的陣法布滿整個比試台需要多少靈力,他隻知道在他被藤蔓束縛住的時候,他喪失的不僅是行動力,還有自己對靈力的掌控力,他的掙紮,隻是在自己靈力瘋狂外泄時的本能反應。

而眼前那個小姑娘,依然是淺笑嫣然運籌帷幄的樣子,在台上追逐那麼長時間,他作為一個體修都氣喘籲籲了,而這小姑娘的呼吸連半點紛亂都沒有。

是他輸了,但似乎並不冤枉。陳遷彎了彎眼睛,憨厚的臉上剛要展露他習慣性的憨厚笑容,臉色卻突然一變。

體內的靈力早就枯竭,此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瘋狂運轉,他停留在煉氣期巔峰已經很長時間,一直沒有進階的契機,就想著能夠拜入內門得到指點,能早一日進階築基。

結果今天才第一場比賽,就獲得了如此大的機緣。

感受到陳遷這是馬上要進階了,守在這一處比試台的裁判很是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每次宗門大比的時候總會有不懂事的弟子頓悟之後原地升級,這種低階的弟子還好說,金丹之後每一次進階都會有雷劫,一不小心還會誤傷到旁邊的觀眾——他一抬手,陳遷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色突然就發生了變化。

耳邊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安心進階。”

陳遷立刻醒悟,“弟子遵命。”

——

陳遷這樣的情況在新人門弟子看來,是莫大的機緣,可是其他見多識廣的弟子表示,這才開始呢。

就連在浮舟上觀賽的慈雲舫掌門昕月真人都露出了一絲笑意:“多年不見,懸雲宗的弟子還是如此有意思。”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就有如此造化,懸雲宗的氣運還真是讓人值得期待。

君綰窈是昕月真人的親傳弟子,也有幸能在浮舟侍立於師尊身旁,聽到她這麼說,也不由得笑了。

昕月真人看著君綰窈明豔動人的眉眼,笑道:“你也下去玩吧。”君綰窈不解地看著昕月真人,“去吧去吧,不用在這裡陪我們這些老家夥。”

無奈都變成“老家夥”的懸雲宗諸位交換眼神之後,都十分確定大家都不想承認自己是“老家夥”,除了璧楓真人那個老家夥喜歡盯著一張老樹皮一樣的臉欺騙小朋友,其他人從身到心都是青春正茂,堅決不服老!

秦驚蟬這邊算得上是速戰速決,轉身就帶著裴叢往築基修士的比武台那邊跑,正好可以趕上秋博涵的比試,結果跑到的時候,就看到秋博涵的對上雙眼無神的定在台上,秋博涵一臉淡然地在旁邊打坐。

彆得不說,就秋博涵在裴叢的關懷下,對幻境和幻陣的修為簡直達到了驚人的地步,他起手就是一個幻陣,對方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他就隻需要坐在那裡等時間結束——反正他也沒機會看到秦驚蟬的比賽,還不如坐在這裡等她,所以他根本沒想過像秦驚蟬那樣把對手送到台下。

他倒是淡定,沒見周圍觀戰的人和上麵待著的裁判都快睡著了麼。

聽周圍的人說,本來第一場就是秒殺那種,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正在念叨不過癮呢,結果這個少年更加不按常理出牌,生生地在這裡磨洋工。

不過人家本來就是長老的親傳弟子,完全不用在意彆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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