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圍人刷刷刷地看過來,一臉好戲即將開場的興奮,蔣玉斌擰著眉有些不悅。自從跟劉世安在一起,丟人的場景他不知道親身經曆過多少,多多少少已經適應了些,但劉世安總能一次次突破他的下限。
左任飛倒是一點兒不介意,反而起身伸出手笑盈盈地說:“劉總,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這兒碰到您,真是太高興了。認識這麼久也沒機會請您吃個飯,今天既然碰上了,我請客,您可一定要給個麵子。”
話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劉世安看著左任飛那張臉就覺得礙眼,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鬨得太過,便勉強跟左任飛握了握手,“左總謬讚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左任飛顯得很高興的樣子,“劉總願意給麵子就好,你先坐,我去看看還要等多久。”然後就進店裡張羅去了。
劉世安也沒客氣,一屁股就坐到了左任飛先前的位置上,看蔣玉斌臉色不好看,訕訕地喊了聲:“媳婦兒。”
媳婦兒?幾個小女生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這到底是什麼狗血劇情?
劉世安這回是把蔣玉斌得罪狠了,看都沒看他一眼,搞得劉世安壓著一肚子火兒沒處發泄,又有點兒心虛。“喂,不是跟你說了離左任飛遠點兒嗎?我的話都不管用是不是?”
蔣玉斌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眼裡閃著寒冰,“我以後乾脆就不出門了,每天都待在屋子裡伺候你行了吧?”
關小黑屋啊,想想就刺激,但蔣玉斌是那種任人宰割的性子嗎?劉世安忍住口水,粗著嗓子說:“我是那麼下流的人嗎?以後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遠點就行了。”
“哪些人是亂七八糟的?左任飛嗎?”
劉世安一提起這人脾氣就忍不住,“你當他是什麼好東西,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正經人。”
“賊眉鼠眼?怎麼彆人沒看出來就你看不來了呢?人家左任飛是正常人,喜歡女人的正常人。”
“那都是騙你這個傻瓜的,能信嗎?”
看劉世安理直氣壯的樣子,蔣玉斌額頭青筋暴起,幾乎是吼了出來,“劉世安,就你聰明是不是?全世界都看不出來的問題就你能看出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左任飛請來嗎,你知道現在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頭的獵頭公司有多少嗎?”
為了一個外人,蔣玉斌居然這麼跟自己吵,劉世安氣得腦袋發昏,“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個世界離了他還不轉了?”
“藍天離了他就是轉不了,我告訴你劉世安,以後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鬨,彆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要怎麼不客氣?蔣玉斌,你他媽居然為了彆的男人要對我不客氣,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看上他了是不是?比我聰明,比我有文化,還他媽比我年輕。”
蔣玉斌冷冷地笑了,“沒錯,劉世安,你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呢,我隨便找個人都比你強。”
劉世安跌坐在沙發上,隻感覺全世界都塌了。蔣玉斌這話實在是太狠了,直中要害,刀不血刃。
過了沒一會兒,左任飛就笑吟吟地從裡麵走出來,說:“劉總,蔣總,到我們的號了。”
蔣玉斌站起身來,“嗯,那我們就進去吧。”
劉世安也不說話,黑著一張臉跟在他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請來的保鏢,凶神惡煞的。
這種店吃得就是味道,環境一般,也沒有包廂,除了上菜壓根沒有任何服務,左任飛掃了一下桌上的點菜碼,問劉世安和蔣玉斌想吃什麼。
蔣玉斌就冷著一張臉說:“多來點豬腦,以形補形。”
劉世安斜了蔣玉斌一眼,然後說:“我要雞腎、腰花和牛鞭,對了,還有韭菜,要葷素搭配嘛。正好最近我也沒啥事兒,媳婦兒,今晚咱們回去早點睡啊。”
如果不是邊上有這麼多人看著,蔣玉斌很想抄起板凳就往劉世安腦袋上砸。
左任飛臉上笑意未變,“好的,那剩下的我就自己看著點了。”
估計是因為點菜的風格太獨特,上菜的兩個大媽都忍不住悄悄瞟了他們好幾眼,長得倒是挺壯實的,隻是這個補法,怕是中看不中用吧,可惜了。
人家劉世安臉皮厚,倒是一點兒不覺得,把那幾盤特色菜往自己和蔣玉斌麵前一挪,說:“左總你一個單身男人還是吃點清淡的好。”
蔣玉斌端起一碗腦花往劉世安麵前猛地一磕,桌上的茶水都賤了出來,“如果這三份腦花不夠就再來十份。”
劉世安虎著臉罵了聲:“胡鬨。”然後默默把那些腦花全部倒進了鍋裡,“真是,點這麼多腦花乾什麼,不知道又貴又不頂飽嗎?”
這頓飯吃得終究是劉世安承受了所有,整整十份腦花啊,他以後見了腦花都得吐。
不過這份罪總算沒白受,左任飛臨走前一臉豔羨地說:“兩位感情真好。”
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劉世安臉色好看了些,“那是,我們在一起好多年了,孩子都有了。你怎麼到現在都還單著,是沒碰到合適的嗎?我手底下的帥哥美女多著呢,給你介紹介紹?”
左任飛笑道:“多謝劉總的好意,隻是我心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