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媽/的張大力!你以為你哪根蔥!要不是老頭子當時肯帶你,還給你說好話,你以為你能轉成正式工嗎!你他/媽幫點忙咋了!”盧大誌又連著打了他好幾拳,“我就打你了!你能怎麼著?!”
張大力扭過身,用粗壯的胳膊卡住盧大誌的脖子,另一隻手牢牢攥住,將他整個人壓在牆壁上,氣的臉色通紅,“當時小黃乾得好好的,又很勤快,就是因為不肯陪你一起偷懶,你就把他給擠兌走了,小夏還敢跟你對著乾?你爸一輩子老實本分,咋會生出你這麼個東西!我呸!”
常年被盧大誌欺辱的張大力忍不住爆發,一時間都忘了車間主任鄭春紅的存在,兩人對罵了好幾分鐘,鄭春紅才跟夏傑一起將兩人分開。
鄭春紅顯然也沒料想到,這件事會發展成這樣,她對聽到謾罵聲趕過來的其他工人說,“回到你們的崗位去。”又對張大力和夏傑說,“你們兩個繼續乾活,盧大誌跟我出來。你不出來也行,到時候因為不服從指揮,成為辦廠以來,第一個被辭退的正式工,你不要鬨。”
她說著,轉身走了。
盧大誌靠在牆上喘了幾口粗氣,赤紅著眼睛,衝夏傑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給我等著!”
“小夏,你彆怕,有鄭主任在,他沒法拿你咋樣。這種狗雜碎,早該趕出糖廠了!我們繼續乾活!”張大力拍了拍夏傑的肩膀,指了指嘴巴說,“下了班去塗點紅藥水。”
“謝謝張哥。”夏傑咧嘴笑了下,抽痛著吸了口冷氣。
他看著盧大誌離去的方向,目光微微閃動。
“噢噢噢!”程英目送著盧大誌和鄭春紅遠去,抹了把額頭的熱汗,興奮地說,“真是天大的喜事兒啊!說明咱們這些天,沒白乾!”
兩個工段離得不遠,光是聽都知道發生了啥,程英樂得不行,要不是張曉珠拉著她,早就跑過去看熱鬨了。
“活該。”江敏華淡淡地評價。
“可算能喘口氣了。”常誌新長鬆了口氣,他是前幾天才剛進廠的臨時工,被分配到工資津貼較高的煉製車間,著實興奮了一段時間,但剛分配到澄清工段,就被三個女同誌拚命三郎的工作作風給嚇住了,為了不丟男同誌的臉,和她們一起埋頭拚命乾。
後來知道了原因,常誌新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盧大誌百八十回。看著罪魁禍首被帶走,他高興的嘴巴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真人不露相啊。”張曉珠笑著說。
“什麼?”程英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盧大誌?”
“怎麼會,我指的是他的小跟班。”張曉珠來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算很短,對盧大誌、夏傑和張大力還算了解,張大力說的肯定是實話,但夏傑的話裡真假參半,沒他說的那麼無辜,就是不知道鄭春紅信了幾分。
“對哦,夏傑也沒少跟著他偷懶。”程英想了下,又說,“不過比其盧大誌,他還是好那麼一點的。”
“那個小黃是怎麼回事?”常誌新好奇地問。
“倒黴蛋子唄。”程英一臉同情,“勤勤懇懇,工作認真,就因為不肯偷懶,和盧大誌起了衝突,被他尋到錯處趕走了,後來夏傑就來了,不過這些我也是聽小鳳姐說的,她來的早,跟盧大誌前後腳上崗的。”
張曉珠挑了挑眉,“廠裡從沒辭退過正式工?”
“應該吧。”程英憤憤不平,“對我們多不公平啊,就因為是臨時工,犯了點小錯就被趕走。正式工犯多大的錯都沒事,最多是調到其他崗位去,工資照拿,總比臨時工的高。”
“那為什麼要犯錯?努力做到最好,爭取不犯錯,誰也不能把你趕走。”江敏華停下了手裡的活,臉上掛了一絲極淡的笑,“我們不就留下來了嗎?”
她指的是年前的臨時工辭退大潮。
程英信心大增,“你說得對!努力總沒錯!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除了過年的緣故,最近眼睛真的很乾澀,更新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