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040 薛家動蕩(1 / 2)

景王手上的力氣很大, 不費什麼勁兒,就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起, 直接走到了餐桌邊, 就這麼抱著她入了座。

桌上的熱鍋子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香味四處飄散, 勾得人饞蟲都出來了。

鹿肉顯然已經燉了很久,兩個人膩膩歪歪的吃了不少,又下了不少菜在湯鍋裡,或許是心情好, 胃口也變好了, 就連薛妙妙都吃的肚子圓了起來。

之後她還一直給他夾肉, 戲謔地道“特地為你準備的鹿肉, 王爺可一定要多吃點,犒勞一下自己的身體, 彆到時候光吃沒力氣,那可是假把式。”

蕭燁吃的滿頭都是汗, 外衣都脫了,一聽她這話, 差點被嗆到。

主要是他的心思還在吃上, 結果忽然被她這句話,就把思想給歪了。

再一抬頭, 就看見她麵色紅潤, 因為湯鍋是辣的, 所以她的嘴唇也是紅通通的, 像是熟透的櫻桃一樣等著人采擷,頓時他就心猿意馬,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跟坐在身邊的美人相比,連桌上的美食都失去了好滋味,甚至可以說他的王妃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王妃這是準備的十分充分啊。”他抿了一口酒,辣的感覺順著喉管一路往下,好像要將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一般。

他放下筷子,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麵色紅潤。

薛妙妙輕笑了一聲,也外頭看他,男人此刻同樣是一副好顏色,她不由得伸手按上了他的嘴唇,熱乎乎的感覺,似乎要把她的手指給燙傷一樣。

兩個人都喝了酒,渾身滾燙,同樣腦子也很興奮,很快嘴唇就貼在了一起,交換了一個帶著酒氣的親吻。

鹿有活血補虛,溫腎壯陽的功效,那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薛妙妙睜眼的時候,已然過了請安的日子,不過因為昨晚胡天胡地太久了,整個人還軟綿綿的,賴在溫暖而柔軟的被窩之中,不願意清醒,像是在貓冬一樣,就這麼躺著什麼都不想,都透著一股極其舒服的慵懶。

直到過了片刻,腦子才有些清醒過來,她立刻從床上彈坐起,整個人都有些驚慌。

“來人。”

因為昨晚喊得太多了,她的聲音還是沙啞的,聽在人耳朵裡,有一種綿軟的撒嬌感覺。

“王妃。”流雨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

“請安的時辰過了吧,怎麼也不喊我”薛妙妙有些著急,她都不用問具體時辰,往外看一眼,就已經知道是早過了,外頭的太陽早已日曬三竿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昨晚是真的累了,旁邊的位置早空了,證明蕭燁已經去上朝了,她卻沒有任何印象,證明睡得非常沉。

“王爺已經讓人去宮裡幫您告過假了,說讓您好好休息。今兒早上去上朝的時候,還是拿著衣衫提著鞋子,赤腳去外屋收拾的,免得攪了您的好夢。”

流雨一見她這麼著急,立刻上前來安撫,邊說邊偷偷笑。

隻要想起來蕭燁今早是多麼狼狽的模樣,流雨就完全忍不住。

堂堂景王爺,那平日裡多是板著一張臉,尋常人近不得身,也就在麵對王妃的時候,能有幾分不一樣的情意流露出來了。

不過哪怕對著王妃那樣溫柔,也很難想象,他提著鞋子,一副小心翼翼往外走的模樣,好像是當小偷一樣。

幾個在外麵候著的丫鬟,看他這麼出來的時候,都是愣在了當場,懷疑自己看錯了。

萬萬沒想到王爺還有這樣的一麵。

薛妙妙長鬆了一口氣,告假了就好,再一想流雨描述的那個畫麵,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算他有良心,我昨晚沒有白疼他。”她臉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幾分。

又因為麵色紅潤,滿臉春意,這一笑更是媚眼如絲,都把流雨給看愣了。

這樣都能掐出水來的王妃,連同為女人的她都招架不住,明顯是被滋潤的非常通透,一副人間富貴花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

“那我再躺會兒。”她又躺下了。

不過眯了會兒,還是趕緊起來了,身體清醒之後,胃也開始運作了,餓得前胸貼後背,有些不舒服。

等她起來洗漱後,準備用膳的時候,時辰已經臨近中午,所以算是早午飯了。

“王妃,朱管事到了。”

“讓他進來。”

薛妙妙正是立刻揮揮手,很快一個中年男人便走了進來,立刻恭敬地行禮,頭都不敢抬。

這位朱管事就是之前全權負責君子說的人,從賣書到讓曹先生說書,都是交給他負責的,之前薛妙妙有種要逃避的感覺,根本不敢多問,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仿佛隻要不問,她就沒乾過這種丟人的事情,也不會被人攻擊的樣子。

不過後來這本書反響極好,連岑王妃那種跟她不對付的人,都拉著她說了好久,而且還領著岑王妃那幫娘子軍支持她,送了一堆禮物給蘭竹君子,包括之後曹先生說這段書的時候,大家空前的熱情,都讓薛妙妙看到了極大的商機。

“最近品茶樓的收益如何”她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回王妃的話,品茶樓因為男女賓分座,收益比其他茶樓要好上許多,不過平日裡都是男賓那邊更賺錢。畢竟男人們更願意出來喝茶聊天,約談事情,而女眷們比起在茶樓裡,她們更願意在府中開各種名義的宴席,特彆是那些手頭有錢的貴婦姑娘們。”

朱管事是個實乾家,薛妙妙能把君子說的事情全權交給他,就是看中這位管事的聰明謹慎,而且非常務實,在不違反規則的前提下,賺錢最重要,而且他很有眼光,對王妃手下各種產業瞄準的賺錢客戶,定位非常準確,現在跟薛妙妙彙報,也是信手拈來。

他說得一點都不假,薛妙妙失憶後,曾經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慢慢吃透她手下龐大的產業,涉及到的方麵很廣,每一個都服務不同人群。

難怪旁人會說她是財神爺,實際上連她自己都驚詫,十年時間,她替自己打下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圈,涉足的方麵之廣,讓人咋舌。

而且哪怕是失憶了,她對賺錢這方麵依舊無比敏感,似乎對錢有天生的吸引力。

品茶樓就是如此,一般的茶館都是為男人建造的,畢竟這世道對女人家無比苛刻,鮮少能有拋頭露麵的機會,但是薛妙妙讓人把茶樓一分為二,還在茶樓裡放了說書女先生,就會熱鬨了許多,女子也能約幾個好友出來戲耍,並且所見之人都是女子,也不怕吵鬨些,讓人瞧了笑話。

隻不過品茶樓女賓區,隻在中層檔次的女眷中打開了門戶,家中貧窮者,是不會花費銀錢出來喝茶的,而那些權貴,就更不願意被拘在這小小的茶樓裡了,自家的後花園都比這裡漂亮,不如把好友約在自己府中,今日你家辦茶會,明日我家辦賞花,日日都得了趣,也無需來茶樓。

“不過自君子說出來之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小的找了曹先生讓她說這本書,原本隻是試試水,哪知道沒幾日就有貴婦們來喝茶了,岑王妃也跟著來了,還賞了無數銀錢給曹先生。自那以後,品茶樓的女賓區日日爆滿,如果去的晚了,根本沒有包間,連樓下的大廳都會被擠滿了。最近更是如此,並且茶水錢也跟著漲了,包廂費更是多了許多,以前中等人家來喝茶的,如今已然被那些身份更尊貴的女眷們占據了。”

朱管事說到這裡,也是兩眼放光,臉色紅潤,顯然是高興的,要知道這是他一力推動的,這種成就感足以給他帶來無比的喜悅。

薛妙妙點點頭,她那日去了品茶樓也看到了,之前都是商戶女子去的多,商戶的女眷們既有閒錢,而且規矩也沒有豪門世家那麼多,對拋頭露麵更加能接受,況且她們之中也有自己就出來談生意的,品茶樓這種單獨開辟出來的女賓區,完全是為她們量身定做的。

但是如今,她們的身影就少了,品茶樓的各種費用漲價,對她們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隻不過這時候光有錢是沒用的,還得有權,否則位置根本定不到。

“很好,朱管事最近辛苦了,不僅眼光獨到,還給品茶樓立了大功。”薛妙妙一揮手,流雨立刻送上一個提前準備好的錦盒,盒子裡塞了一疊銀票。

哪怕朱管事平時很沉穩,此刻拿到錦盒,也忍不住喜上眉梢。

要知道他這個主家,一向出手極其闊綽,而且她既然都挑明了,那賞賜肯定極其豐厚。

“多謝王妃賞。”他立刻雙手接過錦盒。

“我還有幾件事情交代你去辦,首先買下兩個戲班子,不需要多出名的,重要的是乖巧聽話,找人仔細教他們。還有無論是租還是買,都在鬨市區再弄出一個品茶樓,這回不分男女賓,直接全部接待女賓和家中十歲左右的小郎君,聽這君子說。朱管事是有大本事的人,想必不會讓我失望。 ”薛妙妙敲了敲桌麵,顯然是心中有了定數。

朱管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搞不懂景王妃意欲何為,畢竟一個說書先生的聲音哪怕再高亢,傳播的範圍也是有限的,就怕後麵的人聽不到。

還有全部接待女賓的話,也無可厚非,畢竟相比於那些忙於其他事務的男人,女眷們更有空閒的事情,來欣賞這君子說,可是接待十歲左右的小郎君,又是為何

難道就歧視成年男子,成年男人不配當君子嗎竟然不能一起聽君子說

哪怕他有諸多疑問,也都壓在心頭,沒有說出口,畢竟王妃又說了請戲班子的人,想必是有彆的打算,他隻管完成就是了,反正每回王妃做出的決定,幾乎都要賺的盆豐缽滿。

跟著王妃走,有肉吃,朱管事就領命離開了。

薛妙妙這邊把事情都交代給了朱管事,她倒是無比悠閒,逗逗一雙兒女,陪陪夫君,日子過得好生愜意。

同時她和景王的感情越發親近,景王府的下人們都能瞧出來,這兩位主子是如膠似漆,比新婚燕爾還要多幾分膩歪。

當然也有人不想她閒下來,禮哥兒就非常頭痛,對於時常來關心他的母親,隻恨不得日日都被功課填滿。

可惜他的母親不讓他如願,他早起讀書時,景王妃還在睡覺,之後要麼進宮請安,要麼就是睡懶覺,之後等她忙完了吃完午膳,又睡個午覺,一下午她都有時間。

不過那時候他都在上課,景王妃自然不會打攪他,但是晚膳沒有突發狀況的話,雙胞胎是必須得去主院吃飯的,這也是景王妃新定下的規矩。

禮哥兒想抗議,可惜一開口就被回絕了,因為他們的爹隻要在府上都得到場,那他們兩個小孩子就更不可能有發言權了。

當然他早就看出來了,現如今爹娘是穿同一條褲子的,無論他娘說什麼,他爹都是點頭同意的,恨不得舉起雙手和雙腳支持,一旦彆人有異議,都不需要他娘出馬,他爹就能出來把那人給按下去。

倒不是說吃晚膳很痛苦,畢竟哪怕不陪父母,他也要吃這頓晚飯的,隻不過他娘最近對他空前關注,關心過度,各種逗他玩兒,這就讓他招架不住,他的嚴肅靠譜小大人人設,都已經快要崩掉了。

“來,乖乖,娘記得你最愛吃糖藕了。”薛妙妙夾了一筷子糖藕給儀姐兒。

“謝謝娘。”小姑娘甜甜的聲音傳來,撒嬌功底非一般的強悍。

薛妙妙滿意點頭,又轉而攻向禮哥兒“心肝兒,你愛吃茄子。”

禮哥兒開始頭皮發緊,他娘的表演要開始了,立刻接話道“謝謝娘。”

當然跟自家小糖精妹妹相比,他的聲音是一本正經的,甚至還有幾分冷酷的意味。

頓時他娘的目光開始玩味起來,給他瘋狂夾菜,至於對他的稱呼,則是一變再變。

“小寶貝。”

“心肝肉。”

“乖乖。”

“娘的小小男子漢。”

每一個稱呼都是那麼肉麻,他每次回答的都是三個字“謝謝娘”,聲音依然是相對平靜的,努力維持著冷靜自持的狀態,但是他那張越來越紅的臉蛋,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隻在很小的時候,被娘親用過這樣親昵的稱呼,等他啟蒙讀書,學了禮義廉恥之後,就甚少這麼親近母親了。

如今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思,有羞澀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討厭。

養在親娘身邊的孩子,天生對母親就有一股親近感,哪怕伴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們第一步學會的就是離開婦人的身邊,免得養成婦人之仁,有小女兒嬌態,可是他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依然是有孩子心性在。

“咦,哥哥的臉好紅哦,你是不是發燒了讓我瞧瞧額頭燙不燙”儀姐兒坐在他旁邊,立刻就感受到兄長的窘迫感,頓時嘻嘻哈哈的笑起來,看到他滿臉發紅,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副認真查探的模樣。

這個舉動讓禮哥兒更加發窘了,瞪了她一眼。

“娘,我吃飽了。”最後他都快把臉埋進碗裡去了,索性投降。

“好了,我不逗你了,好好吃飯。”薛妙妙立刻放棄,還輕聲哄了他兩句,不過總算沒再喊得那麼肉麻了。

禮哥兒輕咳了一聲,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不過臉色還是紅彤彤的。

看著兒子這麼不經逗,薛妙妙不由得輕歎了口氣“乖乖,你臉皮這麼薄,可如何是好在自家人麵前倒是無所謂,可是出門在外的,若是遇上了麻煩事兒,總不能人家逗你幾句,你就害羞了吧。”

“不會的,您是我娘,我才沒招,遇上外人,我根本不會客氣。”禮哥兒非常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