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門,他已經洗過澡。
小田注意到他身上新換的衣裳,殷勤的給他把車門打開,“嚴書記您不再多休息會兒?”
“開你的車,彆老想些有的沒的。”嚴朝宗把他訓了一通,不過臉上始終帶著笑。
小田知道他這是心裡高興,畢竟好不容易做回新郎,於是挑著好話說了一籮筐。
宋恩禮靜靜的躺在樓上聽外麵的動靜,待確定樓下的車子開走,馬上起來把房門反鎖,閃身進了空間。
奎爺正盤腿坐在停車場的水泥地上,老實得不得了,阿嗚則在邊上百般無賴的玩自己爪子。
“你接下來有啥打算?”
奎爺聽到她的聲音,趕忙站起來,微微佝僂著腰,“不敢做他想,能平安離開省城就是好的。”
但他不敢摘眼罩,因為時刻記著宋恩禮的話。
“有啥特彆想去的地方嗎,或者你在其他地方還有啥親人?”
奎爺搖頭。
他跟胖老頭是逃荒出來的,這事宋恩禮知道,確定奎爺沒有任何親人後,她主動提議,“要不你去滬市吧,到時候想辦法換個身份,黑市的生意起碼這一兩年是乾不成了,你先找份工作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了繼續幫我去收古玩,我會給你報酬。”
滬市雖然文化底蘊沒那麼深厚,但民國時期大亨多,好物件不少。
“您可千萬彆再提啥報酬,您把我從公安局打牢裡弄出來已經是救我一命,我老頭子一定會儘心儘力給您把事兒辦好。”
“本錢總是要帶的,你自己看著花。”宋恩禮讓阿嗚去給他弄了點吃的來,“你吃飽後好好休息一下,咱們今天淩晨出發。”
奎爺“噗通”一聲給她跪下,宋恩禮想著把他扶起來,但到底還是沒這麼做,轉身出了空間。
可能這麼做他會覺得心安,不如由他。
時間還早,晚上得開夜車,宋恩禮繼續趴著睡了會兒養足精神,午飯和晚飯都是嚴朝宗特地趕回來給她做的,兩人相談甚歡。
眼看著天色暗下來,雖然這屋裡有兩個房間,但畢竟孤男寡女,嚴朝宗收拾好碗筷後便騎著自行車離開。
宋恩禮在他叮囑下插上院門,上樓把全部家當掏出來清點,撇開蕭和平的存折,她自己共有現金四千三百五十四元七角。
黑市接二連三出事,奎爺和胖老頭暫時都不能幫她掙錢,她得想法子另外開辟條掙錢的法子,否則光靠這點錢收古玩支撐不了多久,而且要吃要用開銷也不小。
待到晚上十點差不多,宋恩禮給嚴朝宗留了張條兒便帶上門走了。
這個年代沒啥娛樂活動,所以這個點路上基本已經沒啥人影,她把阿嗚從空間放出來帶路,一直到近郊才敢把先前那輛吉普車拿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奎爺。
“把眼罩摘掉吧。”
“唉。”奎爺不知道自己在空間呆了多久,甚至自己先前到底被宋恩禮安置在哪兒也不是很清楚,他震驚的看著那輛大吉普,“這,咱自己去?”
從省城到滬市一千多公裡地呢
“有啥辦法,咱倆都沒有介紹信總不能飛去吧。”宋恩禮遞給他一撇花白胡子和一包乾糧,“先扮上,以後隻能留胡子了,免得被人一眼認出來。”
“唉。”奎爺彎腰接過去,快速貼好。
兩人上車,奎爺坐後座,阿嗚蹲副駕駛座指揮,宋恩禮不認識路,奎爺也沒去過滬市,一千多裡地沒有導航隻能靠阿嗚。
阿嗚伸出左爪就左拐,伸出右爪就右拐,到天亮,已經使出小一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