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挖開了金家老宅的地底,那刺目的金色晃得人眼暈。
“哇……”包延他們沒見過什麼世麵,蹲在坑邊一個勁數,“這金家這麼有錢的啊?”
“的確數量驚人。”趙普也覺得了不得,“不過金家就是做黃金買賣的,家裡金子多倒是也能理解。
周圍一群沒見過多少金子的土包子圍著嘖嘖稱奇。
白玉堂則是站在旁邊微微地皺著眉頭。
一旁,也蹲著看的龐煜抬頭問他,“覺不覺得……”
白玉堂點了點頭。
“覺得什麼啊?”展昭好奇問。
“呃……金子的顏色感覺有些死……”白玉堂說著,對赭影道,“扔一個上來。”
赭影這會兒正在坑中,都沒下腳的地方,見白玉堂要,就伸手隨便拿起了一樣,是一尊金佛。
赭影抬手扔了一個上來給白玉堂。
五爺接了掂了掂,拿到眼前看。
赭影又扔了兩個上來,眾人接了,都是死沉死沉的金器。龐煜也拿著一個晃了晃,歪頭,“總感覺手感不太對啊。”
白玉堂又掂量掂量,搖頭,“的確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展昭疑惑。
“好像不是金子的。”小侯爺也插了一句。
這時,就見白玉堂拿著那金佛隨手往一旁的牆壁上一拍,眾人就聽到“啪”一聲響,佛像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白玉堂將那尊金佛拿過來給眾人看……就見竟然拍碎了,更奇怪的是,這尊金佛裡麵竟然是石頭的……
“這是泥的啊?”趙普也摔碎了一個,“就外麵一層金。”
“這一層金也不是好金子,摻了不少東西,剛刷上去的時候應該金光燦燦,可以以假亂真,但是放了二十多年,顏色就死了。如果是純金,彆說放二十年,這樣的環境放上四五十年也不會這個色兒。”龐煜抱著胳膊,“這金庫裡都是假貨。”
趙普讓影衛們將金器都搬上來。
結果上萬斤的金器,全部都是假的。
“怎麼個意思呢?”公孫納悶,“金家賣的是假貨麼?”
“不可能。”白玉堂搖了搖頭,“賣假貨最多往金子裡摻彆的東西,沒見過這麼做假的。”
“就是啊,這要是往外賣,第二天就被人抓去開封府了。”龐煜直搖頭,“金家的金鋪是大買賣,我家還有好幾件他家做的金器,絕對貨真價實。”
“而且如果是假的,用不著造這麼大個金庫藏起來吧?”趙普問。
展昭摸了摸下巴——蹊蹺。
這時,就聽一旁天尊幽幽地說,“這年頭沒有無緣無故死人的,大概這就是死因吧。”
“地窖裡還有沒有彆的?”展昭問。
影衛們好好地找了一下,最後赭影爬了上來,“奇怪啊!”
“哪裡怪?”展昭問。
“沒有其他出口!”赭影道。
“找清楚了?”趙普問。
赭影點頭,“下邊四壁都封死了,根本沒有出口,這地底感覺像個盒子一樣!”
“難怪我們找了那麼久沒找到入口的機關,敢情是沒有啊。”紫影也覺得奇怪。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考慮到這個石頂的堅硬程度……”白玉堂皺眉,“無論是誰做的,感是想將這些假金子覺藏起來之後,就不拿出來了。”
眾人都忍不住皺眉——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呢?如果是要銷毀,全部摔了不就行了麼,乾嘛費這功夫?
“再找找。”展昭示意紫影他們再尋找一下,有沒有賬簿之類的。
紫影他們搖頭,“下邊已經全查清楚了,沒有!”
眾人都忍不住皺眉——那金家那麼多財產,是去哪兒了呢?
……
離開金家老宅回到開封府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展昭回到開封府的院子裡,剛坐下,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蹭他腿,低頭一看,立刻眉開眼笑,是小馬駒。
展昭伸手摸小馬的腦袋,“你怎麼跑院子裡來了?”
“你每個下午都去看它,今天沒去,它大概想你了。”岩弼拿著個笸籮走過來,裡邊是給多多精心準備的食料,多多要吃得好,小馬才會長得快。
“唉……”展昭摸著小馬駒,長長歎了口氣。
一旁,下午睡飽了的吳一禍正好坐下,不解地看他,“才幾歲就唉聲歎氣?怎麼了,案子沒線索啊?”
“可不是沒線索麼!”展昭點頭,“金家的相關人不是死光了就是遠走高飛了,竟然沒一個留下的。其他三宗命案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這凶手下手也太乾淨利落。”
“沒準真不是人乾的呢!”龐煜過來湊熱鬨,“我剛才去外頭轉了一圈,開封城裡都開始傳了,說是金家少奶奶回來報仇了。”
展昭聽到這裡,托著下巴開始發呆,“嗯……”
白玉堂洗漱了一下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小馬駒立刻粘過去。
五爺輕輕摸了摸小馬的腦袋,就聽一旁展昭一拍手,“有招。”
眾人都看他。
展昭問一旁正喝茶的趙普,“你手下有多少探子?”
趙普端著茶碗對歐陽打響指。
歐陽湊上來,“你要多少啊?”
“能不能在一兩個時辰之內,將一個消息傳遍整個開封城?”展昭問。
歐陽點點頭,“不難。”
包大人問,“展護衛,有什麼主意?”
“不管真凶是誰,這案子跟金家當年的命案脫不了關係,與其我們去找知情人,不如讓知情人來找我們!”
眾人都看著展昭。
“就將消息傳開,說是金家少奶奶回來報仇了,當年的知情人一個都跑不了,要保命就來開封府,這裡最安全!”展昭道,“反正這傳言也傳開了,沒準真有幾個怕死的,哪怕跑來一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