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的人。”
“我想找的是鐵匠,你不是。”伯斯微微提高了聲音說道。
“當然不是。但我目前掌握著一些特殊的商品,擁有處置它們的完全權利。”對方冷靜地回答,“此外和獸人族交易的事,作為這支人類隊伍目前的庇護者,我並不反對。”
“即使要你給我們打造武器?”
“看你們的具體需要。”對方說道。
“你具體是什麼人,為何不露麵?還是你並不在這片地區?”
對方輕輕笑了起來,讓伯斯脖子有點發涼,“我在離你們很近的地方,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見麵的必要。你是——”那人停頓了一下,從匣子裡又傳來一陣模糊的低語,“——嗯,百夫長閣下對吧,很出色的騎士,卻還不值得我出麵。在結束眼下這些瑣事之後,如果你的部落首領,或者長老有興趣,到時候我們可以選定一個地方,然後談一談。”
“……你就躲在人群中。”伯斯騎士眯起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道,“在裝神弄鬼嗎?”
對方沒有回答,人的聲音從黑匣子中遠去了,逐漸接近的是清晰的水流聲。伯斯猛地把視線轉向河岸兩側乃至對岸,但是除了風和水,樹木和水草,在這裡的人群之外,他看不到任何異樣的身形。
“現在,銀發的騎士,你明白了吧。”水流聲遠去,那個人音色奇特的聲音又回來了,“你的資格還不夠。”
伯斯沉默了。
“不必為瑣事停頓下來。無論是你,還是這些人類的前路還很長,而在將來,我們總有見麵的那一天。”
在漸漸拉長變成隊伍的人群另一邊,騎在狼背上的騎士頭頂豎起的雙耳反射著陽光,看起來特彆毛發豐潤。將目光從那些閃閃發光的毛尖上收回來,雲深將手裡的對講機交到那位高大的青年手上,讓他為自己收起來。而此時不管躺在擔架上還是守在一邊的遺民們,對這位輕易解決一個麻煩問題的術師,都露出了從不可思議向另一個方向轉化的表情。
將垂到肩上的頭巾撥到背後,雲深微笑起來,“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某位彩發的族長對這些氣焰囂張的狼人騎士頗為不屑,雖然手段不同,不過在他和這些狼人身上發生的事本質基本上是一樣的。比他還不如的是,這些一被打擊就改頭換麵的大個子連術師的人都沒見到,就被打發了。
不過無論真相如何,這段漫長的旅程在這些狼人騎士的帶領下 ,終於就要結束了。
日頭又漸漸傾斜到了天空的另一側,光線沉澱成了波浪,溫柔地承托著逐漸變冷的光球,使它輕柔而不可抵擋地向下墜落。
而這支被拉成長蛇的隊伍步伐也慢了下來。穿過一道生長著許多帶刺灌木的丘陵,從腳下草量豐富的斜坡到遠處從稀疏到變得濃密的樹林,呈現在人們麵前的風景有了新的變化,視野極度延伸,雖然在更遠的地方還有許多起伏,卻是毫不遜色離開龍脊密道時所見的寬廣地界。
伯斯和他的同伴停了下來,向和他們一起跋涉了一天的人類示意停下。涼意漸深的晚風吹過他臉頰邊的銀色絨毛,這位狼人的騎士伸出手,指向身後寬闊的平原,對麵前這些人類移民說道,“從我背後的這片薩德原地到薩爾河畔,都是你們能夠生存的土地。從薩德原地到我們撒謝爾部落之間有一個白天的路程,大約30法裡,這片地區如果沒有必要,你們輕易不可冒犯。因為這是撒謝爾的警戒範圍,常年巡視的哨兵隊不會聽從任何解釋,凡是不受邀請的人類,一律視為間諜,”他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手勢,“殺掉。”
無論是出於疲憊還是其他,看起來他對麵的這些人類都平靜地接受了他的說明。
然後伯斯百夫長和他的同伴離開自己的獸態兄弟,在這片已經衰萎的草地上向著人類移民站成一個半圓。
“隻會吃草的動物,總有一天葬身狼腹。”伯斯百夫長開口說道,“撒謝爾部落不是為利益就讓步的人類。所以你們能在這片土地上向我們爭取到什麼權力,全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
“把你們的勇士叫出來!”百夫長的話音剛落,他的同伴就向著對麵的人類喊道。
“和我們的騎士一對一!”另一位接道,“勝者為主,敗者為奴!”
“十場比試,隻要你們能贏三場就夠了。”伯斯注視著對麵的人群,“誰是第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標題的名字,毫無疑問是借的。
雖然機會就在眼前,不過隱藏boss還是需要的。今晚也隻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