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中了!”
“快點把它弄回來!”
“小心點,彆像上次那樣,是個假死的等人過去就咬一口過來,不行就給它補一槍!”
將一側的擋風膜完全解開,舉槍蹲踞的年輕人們嘈雜了起來,拖船已經結束了逆流的行程,準備進入順流的支流,在船頭的人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調整方向時,對擺弄手上的武器已經上癮的年輕人還是按捺不住了,反正在夜航之前他們也這麼獵殺過一兩隻動物,這種冒險行為需要的條件不少,這是他們遇到的第二次機會。
捆紮在一起的充氣墊被拋了出去,一個動作靈巧的塔克族青年隨之跳了過去,在暫時充作踏腳的墊子被水流衝斜之前撲到岸邊,抓起獵物用力拋向同伴,軀體還溫熱著的狼型生物帶著血滴飛在半空,對麵丟過來的繩套套住了它的一條前腿,幾乎在它落水的同時把它扯了過去。留在岸上的塔克族青年跟著船跑了幾步,在充氣墊第二次被拋出時猛跑幾步,高高躍起。
一個漩渦在河麵上生出,他原本估計的落腳點因為這擾動而完全偏離了,打算落下之後就扒住墊子讓同伴把自己拉回去的塔克族青年瞪大了眼睛,拖船上的同伴剛剛開始驚呼,一條從側邊甩出,兩指粗細的纜繩就纏上了那個倒黴蛋的腰,生生把他從空中平移了過去。
被拽住的家夥幾乎是背靠後地撞回了船上,在他撞上什麼人之前,一隻手就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摜了下去。這一節的拖船震動了一下,塔克族的那人也哼了一聲。
範天瀾麵無表情地把繩子卷回去,塔克拉一腳踏上這個冒失族人的胸口,抬頭看向像什麼一樣齊齊把頭轉過來的那些發色各異的青年,“玩得很高興嘛你們,嗯?”
寒風和水汽都沒能讓這些人顫抖,塔克拉做到了。
“我現在沒空理你們,等回去以後……”塔克拉勾起一邊嘴角,哼哼哼地笑了起來。
“噗啾~”
“……”
塔克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凶狠地瞪向被抱在一個遺族懷裡的樹精靈,噴完這一口之後,綠發綠眼的幼兒低頭把臉埋進那個遺族捧在手上的陶碗,咕嘟又喝了一口。
“同樣的手段想對我用兩次嗎?”塔克拉一把奪過那個陶碗,將裡麵的清水向外一撇,在樹精靈噴過來第二口的時候,他調轉碗底擋了回去,這次濕掉的變成樹精靈了。
跟那雙呆住了的圓滾滾大眼對視著,塔克拉邪惡地笑了起來,“來啊來啊你再來啊,啊哈哈哈哈,老子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抱孩子的遺族男人默默把臉彆了過去,連圍觀者都覺得丟人的事,這個人做得真是自然啊。
塔克拉還想做點什麼,不過範天瀾已經把孩子抱過去了。他們出門的時候當然沒想過會遇到這麼一個小東西,連範天瀾給樹精靈擦臉的布料都是從內層衣擺上扯下來的。跟塔克拉相比樹精靈對範天瀾的排斥反應要輕得多,雖然大多數人懷疑與其說這孩子是不排斥,不如說是害怕。在他和塔克拉剛剛“處理”完障礙回到隊伍的時候,就算是跟他相處已久的青山也不怎麼敢接近。
樹精靈安分地待在範天瀾手裡,隻在被擦到臉蛋的時候才把眼睛眯起來,塔克拉盯著在他頭頂搖來晃去始終沒有趴下來過的那根綠毛,“我說,一天一夜了,除了喝水他什麼都沒吃過?”
“樹精靈不吃普通食物。”範天瀾說。
“那他吃什麼?”
“新鮮嫩葉,花瓣,生氣和水分都充足的植物部位。”
樹精靈被擦得差不多了又轉回那個遺族男人的懷中,看著手裡四肢和臉頰都很圓潤,又軟又嫩的小孩子,那個完全不知情地將他帶回來的遺族男人遲疑地看向這兩個作為隊伍領導者的男子。冬季的植物都會停止生長,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
“這些東西啊?”塔克拉忽然湊過去,呼地吹了一下樹精靈頭頂的綠毛,“花沒有,不過新鮮的植物——”
他看著用肥短的小手護住頭頂的樹精靈那殺傷力極高的外表,“那個人一定會要多少給多少。”
正在聚精會神工作的雲深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思路暫時中斷了,雲深拿起茶杯,發現杯底隻剩下沉潛的殘葉,他從桌前起身,走向工房一角的爐子,提起放置在上的水壺,重量很輕,爐子裡的蜂窩煤也燒得差不多,連餘溫都很不明顯了。不過幸好如此水壺底才沒有燒穿。
於是雲深一手爐子一手水壺地頂開門走了出去,一腳踏進門口的積雪,雲深就感到腳上的溫度在急劇下降,在臉頰上也感到辣痛的時候,雲深意識到他應該穿多點衣服再出來的,因此隻能再退回去。黎洪正好這時候來到,見此情景歎息道,“您為什麼不接受彆的人來服侍您呢?”
雲深隻是微微一笑,“謝謝你,我是真的不需要。”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的事……猛虎落地式道歉!~~o(>_<)o ~~
標題依舊跑到了很遠的地方……
現任精靈王也是樹精靈,雖然吃素但那一位不是真的“吃素”的。
蘭斯皇子那麼客氣當然不是因為他品德高尚。
倒黴催的騎士被貶,是因為要以焰金龍騎這種身份“嫁人”的話,他和他的同僚都不能忍。
雲深終於再度露麵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