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出了一趟門,回來發現已經完全辜負了編輯的榜單,隻能有多少補多少了,抹汗。
之所以寫那麼多關於龍爹的番外,是因為後麵很大一部分情節需要跟他們之前做的事聯係起來,比如裂隙戰爭的真正結果,空調君怎麼來到中州的,還有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埋的大伏筆,公爵和他的好基友對大封印做的事,以及為什麼他明明沒到過中州卻有塔塔這個兒子,範範是怎麼出生的就不說了,在現在這個龍爹的印象中是兄長回應他的要求的結果,但實際上跟雲深一樣,範範是必須有的,不是龍爹他們想不生就不生的,不然麻煩就大了。另外當時還是個蛋蛋的他要不被扔出去,恐怕到雲深活到預定壽命的那一天他還是個蛋,隻是我們不能把蛋齡當做真正的年紀……
龍爹在降格之前確實每一根頭發都寫著他是攻,但在降格之後……那個酷霸狂拽的性格並沒有真正消失,所以他有時候會精分。另外他對自己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他曾經以為範範長得比較像哥哥,實際這個孩子一開始就是朝著他之前的模子發展的,至少性格是,連個賣萌的緩衝都沒有。
天生龍形或者能夠化身龍形的物種在進化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才會被稱為高等龍族,差不多就是像那副大龍骨活著一樣的生物,龍爹
作者有話要說:
薩爾夫倫是沒有夢的。
他記得所有的事,包括他還在蛋殼之中的那段時間,但他從未做過夢。沒有夢,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的意識在混沌中浮浮沉沉,當他終於感覺到熾熱,血色的火海取代了混沌,在連內臟都似乎在融化的痛苦中,他掙紮著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是他所熟悉的金色雙眸。
近於蒼白的銀發垂到他的臉側,兩手撐在他身邊,靜靜注視著他的青年不像他昏迷之前所見的那頭黑龍,他的麵孔過於秀麗,輪廓甚至不算成熟,和那個全身散發著強烈的侵略感,眼神深沉,麵容英俊剛硬的成年龍族相比,這位隻比少年龍族略微年長的龍族更像記憶中那個孩子自然成長之後的容貌。
一隻白得透明的手撫上了薩爾夫倫的臉,這名青年慢慢低下頭,在他耳畔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倒了下去,沉沉地壓在他身上。那份重量和溫度壓迫著他的心臟,薩爾夫倫慢慢抬起手,放在對方的背上,不知道在寂靜中等待了多久,他才感應到那一絲微弱的脈動。
他咽下滿口的鮮血,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一手抱著墨拉維亞,薩爾夫倫撐起了身體,將目光投向黑色的天空,比夜色更濃重的風暴懸頂低垂,翻滾湧動猶如黑色的岩漿,密集連綿的閃電像一張禁錮的藍白色巨網,堪堪拖住這片漆黑沉重的海洋不致傾覆而下。在這片天空之下,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鏡麵凹地,在他的腳下,不知為何結為冰色的石麵沿著平緩光滑的弧度向外蔓延,在外沿聳起了接連不斷的冰白尖峰,越向外越是高聳峭拔,如同大地狂濤一直湧向天地的界限,將如林的銀藍色銳利尖頂直刺雲中。
這不是任何一種天然地勢,一個規模龐大到接近極限的法陣發動後留下了這些痕跡。
薩爾夫倫撐在地麵的手掌還能感覺到殘留的熱度,片刻之後,他意識到如今身處之地……是曾經的末日火山,這裡曾經有一片熾熱的岩漿海洋。
末日火山已經不存在了,那些岩漿也變成了另一種形態。
“聖王龍。”
薩爾夫倫抬起視線,看見黑發的人王向他走來,他身上那件裝飾簡潔的王服顯見破損,腳步輕盈無聲。
“時隔十年的蘇醒,值得恭喜。”亞斯塔羅斯微笑道,“您的身體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力量在全身湧動,薩爾夫倫能感覺到即將產生的每一道閃電的能量通道,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上,這位人王的存在感卻虛渺如凝固的微風,即使他的神情和姿態如常,生命的氣息卻幾乎從他身上完全消失了。
“你們做了什麼?”他低聲問。
“如您所見。”亞斯塔羅斯說。
“分割力量,”薩爾夫倫說,“以及降格?”
“是的。”亞斯塔羅斯微笑道。
“代價呢?”
“也如您所見。”亞斯塔羅斯說,“即使已經竭力周全,這畢竟是個非常冒險的試驗,隻有親曆過,才了解龍主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他已經極力克製,卻依舊超出法陣參與者太高量級,所以最後我們還是失去了部分控製,以至於損失了法陣中絕大部分的高階術者和一半龍族,順便我也……”他動了動手指,結塊的血肉崩裂脫落,露出底下森森的白骨,他將雙手籠在袖中,看了周圍一眼,“當然,也改變了一下環境。”
“隻有這些?”薩爾夫倫問,他並不習慣以這種姿態與人交談,半抱著墨拉維亞,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他的部分已經由您的弟弟承受了。”亞斯塔羅斯說,“他完成了他的願望,您和他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唯一聯係的契約,內容是單向生命分享,還有,心靈聯係。”
薩爾夫倫沉默了一會。
“其實您完全不必自責,活在這世上的生物都自有其私欲,他們總不會照著最好的計劃進行。”亞斯塔羅斯說,“比如他,比如我。”
他瞥了一眼所有禁術都已損毀的王服,這身裝束如今看起來比他的身體還結實,“如前王骸骨上的遺言,您自天網歸來之後,我們隻有三種選擇,第一,讓黑龍主完成他出生的目的,吞噬您之後,吞並世界上的所有生命,然後將大地之下的龍骨力量全數抽取,以此進化成為難以想象的高階生命,穿過淵海離開這個注定滅亡的位麵;第二,如您所願地以聖王之身為鎖,將黑龍主封印起來,直到世界自行演化到崩潰的那一日,黑龍主仍然能完成他的使命,隻不過離開的途徑不是淵海,而是與我們相連的唯一的‘正常’位麵,雖然那個世界也有其本身的問題,不過總比這個法則紊亂的地方好得多……”
他笑了起來,“但是,為什麼所有種族的命運隻能由你們來決定呢?”
“你可以認為這是我們的傲慢。”薩爾夫倫淡淡地說。
“關於傲慢,其實我們是一樣的。而實際上,您原本打算做的,可以說是最好的決定了。”亞斯塔羅斯說,“遺憾的是,無論出於私欲,還是傲慢的自我主張,更多的人族和龍族支持第三種選擇——將你們留在我們的困境之中。何況,對拯救不了世界的他們來說,實在是很少有比讓一個最接近‘神’的生命失其超凡,墮落為會衰弱死亡的生物更大的成就。”
“然後呢?”薩爾夫倫語氣平穩地問。
“接下來,那就是不可知的未來了。”亞斯塔羅斯笑道,“黑龍主自世界之外被送歸龍神宮那一年,我族前王巡視邊境,發現了一支渡海而來的異族。雖然對方除了令人驚異的遭遇,在能力及文明方麵都實在缺乏研究的價值,而哪怕以前王的力量也無法令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個體穿過屏障,隻能將他們投向下層世界的空洞之中……如今這支異族已經生存並且繁衍了下來。這大概就是他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