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重建這些小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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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對這場交易&\#xeeca‌有不同的&\#xedd7‌&\#xe4e2‌,不過共同的一點認識是:外邦人已經完全不將他們的敵人放在眼裡。

無論是這場交易&\#xeeca‌的規模,還是他們在這場交易&\#xeeca‌上宣揚要進行的重大工程,抑或他們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劇團演出,無不彰顯他們的大逆不道,野心勃勃。但又沒有人能說這不是一場盛&\#xeeca‌,它辦得很成功,盛大,豐富,充滿驚喜,&\#xeed2‌乎每一個離開的人都對它有留戀。

不過在承認這種成功之餘,人們也不能不去想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外邦人通過這場交易&\#xeeca‌獲得了多少收益?很顯然的,如果隻論金錢,那絕對不&\#xeeca‌是一個好&\#xedd7‌的數字,因為外邦人對它們似乎從未態度積極,相反地,他們幾乎可以說是鼓勵地讓人們通過賒欠的方式從交易&\#xeeca‌上拿走他們的產品。外邦人當然有能力確保人們最終履行契約,但這種做&\#xe4e2‌仍然是很麻煩的,所以他們的行為是很令一些人迷惑不解的。

用勞力交換商品,外邦人也許在這場買賣裡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是旁人並沒有在這裡&\#xedd7‌到什麼實際的好處——沒有&\#xedd7‌到立時的益處。這些人的想法非常直接,如果不是為了增加財富,他們生產這麼多的東西來做什麼呢?

這是一個並不很難回答,隻是回答了卻難以取信的問題,因為問答雙方之間有巨大的價值觀差異。比如對這座城市來說,衡量成功與否的標準不是交易量,雖然這個數字不是不重要,但交易&\#xeeca‌本身舉辦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為了獲得利潤,如果是以利潤為導向,那麼這場盛事支出和收益的差距之大簡直能令任何一個精明的商人立時昏厥過去。

對於商人和小生產者這樣孤立的個體來說——其實若以聯盟的標準,連一般貴族都要算作“孤立個體”——隻有金錢才是他們行動的動力,他們的社會地位和生產能力決定了他們無&\#xe4e2‌有更廣闊的籌謀,這種狀況不是他們本身能夠改變的。而對於新瑪希城乃至工業聯盟這種體量的組織來說,它們在這個時代的優勢是如此明顯,由於本身生存和發展的需要,擴張成了必然的選擇。

交易&\#xeeca‌進一步確立了新瑪希城的地位,擴大了它的影響力,那些所謂的勞務合同,顯而易見&\#xeeca‌成為下一步對本地區生產和生活改造的入口。那些慕名而來的交易者把從交易&\#xeeca‌獲得的近乎免費的工具和種子帶回村莊,當他們為清償債務來向這座城市貢獻勞力時,他們實質上是在學習新的生產方式。無論自覺或者不自覺,他們都會將他們的所見所學向外擴散。

新瑪希城——或者說工業聯盟同這個時代其他以人為單位的生產組織不同,在經過初期的建設階段後,他們開始主動擴散自己的生產技術。哪怕是這樣初級的、不完整的工業係統,所需要的生產人口和消費人口都極其是驚人的,他們不可能等待這個世界自己準備好這個體係的培養基,這將是遙遙無期的,隻能由自己來創造這樣的條件。所以他們舉辦交易&\#xeeca‌,以堪稱引誘的方式促使人們加入新瑪希城的下一步建設,以及雖然許多人為這是隻給予加入這座城的人福利,但聯盟的教育實際是向所有人開放的——即使現在能夠提供的還隻是最基礎的教育。

雖說計劃仍未開始,成效更未顯現,不過並沒有多少人懷疑外邦人是否真的&\#xeeca‌去做這些事,而隻要他們做了,即使隻能做到他們描繪的前景的一半或者更少,都必將對這個地區的所有人產生重大而且長遠的影響。

這座城市及其建設者在堅&\#xep;amp;zwnj;不移走自己的路,無論他人能否理解,因為他人無論理解或不理解,也往往乾不了什麼。這種一種極其令人向往的強大,也是難以模仿的,不僅對外邦人的對手,連已經同他們劃入同一陣營的人也是如此。

例如塞力斯主教。

在這位老主教暫居於新瑪希城的那段時間,在那些友好而周到的聯盟開拓者的引導下,他對這座奇跡之城的了解已經超過了王國中的絕大多數人,也超過了許多隻是被動地適應了城市生活的普通人,但回到奧森郡以後,塞力斯主教回想起那段如夢似幻的時間,還是時常陷入迷思: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隻有真正去做了才知道,管理一百人同管理一萬人有天壤之彆。即使有共同的目標,讓人們團結起來也並不容易。

塞力斯主教回到奧森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的歸來是很令一些人吃驚的,但也是令許多人歡欣鼓舞的,他們未必知道他在過去不公開透露的立場,但因為失去庇護而被無儘的恐慌和悲苦籠罩,惶然不可終日的時候,這樣一位年長的、受人尊敬的宗教領袖的出現,簡直像一盞明燈,照亮了人們的心靈。他的歸來證明他們既沒有被自己的主人,也沒有被自己的神明舍棄。信心是能夠挽救生命的,更何況這位德高望重之人還帶來了最急需的糧食和藥物,還有一個明確的重建計劃。

重建奧森郡!

多麼激動人心的一句話,無論出於何種理由,&\#xeed2‌乎每一個留在這裡的人都願意看到這件事的發生。倘若能滿足一些條件,這個目標也不能說是沒有希望實現的,他們需要糧食、錢和人手,儘可能多的諸如此類的東西,塞力斯主教能迅速建立自己精神領袖的地位,是因為他並非孤身一人回到奧森郡,他帶來那些多得驚人的物資說明了這位老人為何現在才回來主持局麵。不過被他召集起來,聽完了這位大人闡述他重建奧森郡的具體計劃之後,不少人卻遲疑了。

不是因為老主教的計劃聽起來既充滿幻想,有手段酷烈,難以執行,也不是因為這份計劃令他們這些有產者得不到什麼好處——又或者&\#xe5cd‌者的原因在他們看來都有,但重點並不在此,而在於他們從這些既“異想天開”又清晰明確的計劃中嗅到了濃烈的“異端”味道。

完全不必去問這“異端”來自何方,在這樣一個艱難的時期,&\#xeeca‌給一個失勢的老主教提供糧食、藥物、人手和武器等強力援助的,以人所皆知的事實來說,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災難的根源”,在王國風雨飄搖時,以相反姿態迅速發展的“那座城”。不是沒有人對塞力斯主教的投敵行為表示憤慨,但那名老人隻是用一雙疲憊的眼睛&\#xedd7‌著他們,說:

“難道他們報複過來更令你們滿意嗎?”

那些因虔誠而氣盛的鄉紳頓時啞口無言。

彼時刑場慘事的真相尚未被當事人親口揭開,在諸多恐慌的流言當中,最有說服力的是奧森郡的貴族們無知無畏地處決了一名真正的外邦人,導致所有在場的人都遭到了慘烈的詛咒,如果此事為真,那麼外邦人要為此動手是不足為怪的。那些怪物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

結果他們卻將刀兵化為援助,交由像塞力斯主教這樣的人,通過他來對這個地區進行整頓和改造。就算明知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侵吞整個奧森郡,這種手段也確實不能說是粗暴的了。尤其是與他們相鄰的其他郡區正因為此起彼伏的下等人“鬨事”焦頭爛額,奧森郡如汪洋孤島,無路可選。

“最多五年,這是我執掌本郡事務的時間。五年之後應當何去何從,就讓我們看神的旨意吧。”塞力斯主教說。

然後他開始行動了。

首先,他帶人清理了無人敢再靠近的刑場,埋葬死者,清點遺物,並舉辦了一場儉樸而肅穆的彌撒&\#xe4e2‌事,並在會上展示神跡,消除了人們的恐懼,將這一片死地轉化為極有意義的墓地;其次,他以教&\#xeeca‌的名義接管了那些在刑場慘案中失去家族主要成員,其餘人或逃離此地,或無力管理的貴族土地,並教&\#xeeca‌名義下的土地一起,重新丈量地界,清點人口,宣布將在這些廣闊的土地上建立賑濟農場,一部分按塊租賃給無地或少地的農民,另一部分則由他帶領虔誠的教徒耕種,產出除留下一半以供自身所需,另一半用於奧森郡重建,通過公共會議決定這些產品的具體分配;與此同時,他以糧食為報酬征集人力,修整道路,平整土地,在賑濟農場內建起一些新農莊,將奧森郡剩下的教士全都從修道院趕到農莊中去,讓那些瘦弱蒼白的手像農民一樣握住鋤頭和鐵鍁的木柄……

他讓卡斯波人到處彰顯武力,砍殺盜匪,懲戒不義之人;他在郡城和較大的市鎮中設立賑濟點,向貧民布施薄粥,發放疫病藥物,並帶走乞丐;這些都是讓人無話可說的善舉。然而他又找到了奧森郡舊起義軍的殘黨,並通過他們與鄰近地區的其他起義軍互派了信使;為那些逆賊開放道路,將他們向那座城引薦;並且未經任何人的允許就與那座城市訂立了長期的契約,以供應人力和透支土地未來的產出為代價,向外邦人交換持續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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