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坐在法院邊上的咖啡館發呆,就在剛剛,他被宣判吊銷了律師證。他已經在咖啡館裡坐了很久了,久到他把大學以來打過的所有官司都回憶了一遍。
說實話,哪怕這輩子已經不能夠再做律師了,他也絲毫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
他隻是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麼不能做的再隱蔽些,讓那個叫做陸離的冷血警官拿自己沒有辦法,這樣,那個遭受家暴的可憐女人,就能真的得到救贖和希望了。
“你好。”陌離關注這個案子已經很久了,兩次翻轉讓她這個旁觀者看的是歎為觀止,現在看到‘正義’律師被吊銷律師證之後發呆,便有了認識的興趣,坐在了對方對麵的椅子上,自我介紹道:“我是衛陌離。”
“是你啊。”雖說陌離因為臉盲的緣故沒有能夠認出池震來,但池震還是想起了她,畢竟長得這麼好看的小丫頭,真的很少見,所以他勾著嘴角叫了一聲:“小丫頭。”
本來陌離隻是因為聲音有些熟悉而關注到案件,現在聽到池震對自己的稱呼,這才想起來五年前自己在雞蛋灌餅攤子上見過對方,她驚訝的挑了一下眉毛,才開口道:“雞蛋灌餅哥?”
“嗬。”池震聽到陌離的稱呼,忍不住笑出了聲,被吊銷律師證之後的陰霾都感覺好像消散了不少,“雞蛋灌餅哥是什麼鬼啊。”
“不說這個了。”陌離將手上的文件夾放在了咖啡桌上,右手食指點在文件夾上,輕輕用力,把文件夾推到了屬於池震的那半邊咖啡桌麵上,下巴微抬,示意對方看看。
池震從桌上接過了文件夾,還沒打開看,先看了陌離一眼,試探性的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陌離嘴角微微上揚,神秘的模樣讓池震忍不住打開了手上的文件夾。
文件夾內是四年前的一起案子,內容是一個護校的女學生一個下午全家都三口都意外身亡,唯獨這個女學生,因為學校下午需要考試而躲過了一劫。
“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池震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意識到了什麼,但又說不出來,隻好主動開口問陌離,“對不起,我已經不是律師了。”
“我知道。”陌離眨眨眼睛,惡意賣萌的看了看池震,“你剛才被吊銷律師證的時候我也在場。”
池震一挑眉,痞痞的說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仔細看看,還有後麵的......證據。”陌離整個人前半身趴在了咖啡桌上,手伸到了池震的麵前,食指輕輕地點了點衝著池震打開的文件夾內部,“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聽到陌離這麼說,池震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真的耐下性子看起了案子,說是案子也不恰當,因為不但有具體的資料信息,還包括警方當時給出的證據和結論,可在結論之後,竟然還有幾頁紙,池震仔細的看完,發現後麵的幾頁紙,竟然是推翻警方證據的材料,還有凶案發生的原因。
“這些東西,你給我看有什麼用?”池震看完,按住心中的震撼,將手中的文件夾往桌上一扔,臉上有些僵硬的笑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成為律師了,這些證據,你該交給那個正義的冷血警察才對。”
他吊銷律師證的時候陌離也在現場,相信他口中所說的正義冷血警察是誰,對方應該是知道的。
“這個女學生名字叫吳文萱,你知道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是誰麼?”陌離對於池震的冷嘲熱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勾起了嘴角。
池震一怔,他是很聰明的人,聽到陌離的話,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不會吧,那個家夥怎麼可能放過這麼明顯的證據......”
陌離給出的證據都很明顯,一個是女生口中所說的考試,試卷上的字跡和她平時作業本上的完全不一樣,還有一個就是餐桌上同一個盤子裡明顯呈現出來的兩道菜材料。那個叫做陸離的家夥,連自己的小辮子都能夠抓住,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明顯的痕跡?
“哈。”陌離聽到池震的話,倒是笑的很開心,“你知道麼?”她歪了歪腦袋,就像是調皮的小丫頭一樣眨巴眨巴眼睛,笑道:“陸離有個老婆,名字叫做吳文萱。”
“你什麼意思?”池震不愧是做過律師的人,對於這種事情特彆的敏感。
“他讓你做不成律師,你也讓他做不成警察啊。”陌離整個身子向後仰,靠在了咖啡店的椅子背上,手卻仍舊搭在咖啡桌上,做出了一個霸氣的姿勢笑著說道:“證據,不就在你的手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