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州猶豫了一下,對師兄:“心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我也不清楚需久,或許很快,或許永遠也找不到。”
“你也不有太大壓。”
霍無蹤感歎道:“成魔成仙,有時不過一念之間,誰也不清什麼規律。
“清水之蓮未必能永保清白,淤泥之花也有可能出泥而不染。
“我們即使仙,也難保事事周全,但作為仙中長者,該儘引導後輩,不走上歧路。隻一人走入仙道,便能使世間一份光明。”
霍無蹤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好了,師弟,我之所還回花醉穀,除了把魔尊的消息傳達給你們之外,也就想再帶一帶你的弟子。今天也算了卻了兩樁心事,我再去喝點酒,便休息了。”
花千州頷首。
霍無蹤笑笑。
他搖了搖手上的酒葫蘆,仰首闊步從花千州身邊越過,邊走邊高聲吟道——
“世人貪笑醉人癡,不知身在醉夢前。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複。醉夢醒時孰能辯,不如把酒花中眠。”
不久,他就消失在道路儘頭。
教會霧心定劍訣之後,師伯又在花醉穀中小住了半月,才返回覓影山。
這半月,他沒怎麼再教霧心,在帶師弟和小師妹的萬化無形。
師弟已經學得差不了,小師妹稍微慢一點。
不過,小師妹還很爭氣的。
即使她不像喜歡醫術那樣喜歡練劍,仍舊乖乖把師伯教的內容都儘記了下來,努半月後,進步巨大。
學會後,她很開心來向霧心彙報:“師姐,你看!我能用萬化無形了!雖然用得還不很好……”
著,小師妹想向霧心展示她的成果,便取出自己的心劍——
師妹的劍,一把精美絕倫的細劍。
劍身輕巧而靈活,劍柄也比尋常劍來得小巧,但很適合小師妹這樣型嬌小的女孩子使用。
小師妹還將劍裝飾得很精致,在上麵掛了有流蘇的墜子。
不過,也像小師妹本人一樣,無論師妹的劍,還師妹的劍招,都非常溫柔。
她屏息凝神,開始使用萬化無形。
師妹將自己的心劍祭出,在空中化出許把來,然後又讓劍消失,最後紮在木樁上——
嚴格來,師妹使得很完整,並沒有錯處。
可到紮穿木樁這一步的時候,師妹的劍威卻很弱,在大木樁上紮出來的孔都很淺,最後的豎劈也沒什麼傷害。
學學會了,但總覺得差點意思。
霧心看到小師妹學全了,很為她高興,可看到這般聊勝於無的道,又有點為她煩惱,總想幫她一把。
霧心想來想去,覺得這大概就師父之前的意思——
小師妹從來不想傷人。
她學都能學會的,隻想到這把劍有可能會傷害到彆人,便顧慮不決,這種比普通人更柔軟的性格,影響了她在劍術上的發揮。
霧心倒沒有這種顧慮,隻想象一東西的,她好像隨便都能下手。
不過,常識她很明白。
大廚前教過她,菜刀之類鋒利的東西小心使用,既不能讓自己受傷,也不能對著彆人,不然有可能讓其他人受傷,這也不好事。
還有,師父也教過,在修仙界,武器和攻擊類的術法都不能隨意對其他人使用,隻有在經過意的比試,或者有緝魔令的情況下才能用。而且比試時,點到為止,不能傷害其他人的性命。
但,她雖然明白常識,可對小師妹的弱點卻不太懂。
幸好,她在小師妹的事情一向格外有耐心。
霧心想了想,先摸摸小師妹的頭,誇她道:“不錯,過程很流暢。就威還不特彆強。”
師妹虛心點點頭:“好像的。”
霧心:“可能情緒的題。這樣,你把那木墩子想象成一凶殘的魔修,可能馬上就衝進花醉穀,你儘可能去攻擊試試。”
師妹皺起了臉,看上去正在努想象。
然後,師妹又用了一次劍招!
不得不,霧心的對師妹有用,這一次師妹的萬化無形,強了有三成不止。
師妹自身來,這一下進步很大了,但在霧心看來,好像還差一點。
師妹看起來想象得很累。
花醉穀一直來都非常安全的方,大約對她來,很難有太強被進攻的實感。
也罷,這種事情很難一蹴而就,師妹之前的表現來,現在已經做得不錯了。
霧心決定今日到此為止,笑著道:“很好很好,很不錯了。今天先休息吧,我去給你做點心吃。”
小師妹當即歡呼一聲,收起心劍,開心挽住霧心的胳膊。
師妹絕大數時候,都相當樂觀開朗的小蒲公英精。
但即使這樣的師妹,難免也會有煩惱的事。
師伯離開花醉穀後,時間又過了半月。
最炎熱的夏日已過,清風掠過八月後,秋季的蕭索氣息迅速濃鬱起來。
八月到的時候,柒思秋仍舊沒有消息。
六七月份柒思秋小師妹約定的歸期,可如今過了日子,他還沒有回來。
七月時小師妹還該吃吃該喝喝,活蹦亂跳的,每天都很高興。
可一到八月,她就開始著急了。
哪怕小師妹表麵上儘量保持著自然平靜,她內心的焦慮,仍很難不從蛛絲馬跡中泄露出來。
比如,小師妹跳舞的時候,偶爾開始心不在焉。
她一旦亂了舞蹈,周圍的植物開始胡亂生長。
有一次霧心發現的時候,小師妹已經快被長得太的藤蔓裹進一球裡了,霧心費了老大勁才把她扒拉出來。
比如,小師妹原本隻有頭上會長小蒲公英球,像頭上的裝飾一樣,可現在,她身上和手上也開始長出蒲公英花和蒲公英球來。
霧心甚至逮到一次,小師妹正在自己吹自己。
霧心沒那麼關心柒思秋的事,但小師妹煩惱的時候,她看不下去的。
霧心掐掉小師妹身上長出的蒲公英球,動安慰她道:“藥,你彆太擔心,這才遲了沒天,小七或許隻有什麼特殊情況耽擱了,再等天他就自己冒出來了。”
“不,不。”
小師妹也默默摘掉自己身上因為壓太大而隨意長出來的葉子。
她道:“前的,思秋他就算有特殊原因耽擱,也會提前想辦法給我傳信,不會這樣一點音訊都沒有的。”
霧心又:“那你有什麼關於他的線索嗎?你若實在擔心,我們可去找找他。”
師妹一頓,又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一種空洞的恐懼忽然擴散開來。
霧心師妹突然時意識到一件異常的事——
師妹柒思秋兩人相戀這麼久了,師妹居然對柒思秋這人的人生活乎不怎麼了解。
在師妹見麵的時間外,柒思秋就像一不存在的人,世上沒有他的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