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壞女人他身邊越久，他內心的糾結就會越大，人就會越痛苦，心魔也會日益強大。”
“等到人成婚，他的錯誤達到最大化，他知該如何糾正，可內心的某個音又告訴他已經犯下無法挽的過錯時，就真的來及了。”
“他內心的衝突會徹底摧毀他，讓他成為真正的魔。”
“所以我才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救他。”
“因為你才是他真正愛的人，隻有擁有天靈心的你，才能喚醒他的記憶。”
“柒思秋他，成魔還久，魔心也堅定，其實還有救。”
“而且，如果要救他，隻能趁。”
秋藥怔住了。
守塔人的話環環相扣，如果是第一次就她這把部的事情說出來，秋藥一定會將信將疑。
可是眼見為實，由得她信。
秋藥知所措。
如果關係的隻是她柒思秋之間的感情，她雖然會很難過，但還可以等待和忍受。
可是如果涉及到成魔，就僅僅是私事，還有道其中。
秋藥問：“我該怎做？”
守塔人微微一笑，仿佛一直等她這句話。
紅衣女沒有立即答，反而故弄玄虛地問：“你知道，為什從絕仙塔上跳下來的人，她們的伴侶最後都會幡然悔悟嗎？”
秋藥一愣。
她由自地問：“為什？”
守塔人眯起眼，笑道：“因為絕仙塔其實，是一座神塔。
“它僅僅是裡麵藏有許多珍貴的典籍，還擁有強大的力量。
“它能夠喚醒人內心深處真實的感情，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這時，守塔人走上前來，將探入師妹袖中，拿出那顆靈珠，然後將它放師妹掌心中。
“我之前給過你這個東西，你忘了嗎？”
師妹看到靈珠，相當驚訝。
她記得守塔人之前給過她這個東西，卻記得自己是什時候放袖中的。
守塔人道：“這顆靈珠，會一直跟隨有緣人，你可能沒有注意到。”
守塔人輕輕點了點秋藥的，道：“我給你的這顆靈珠，正是能絕仙塔的力量匹配的許願珠，它能夠實人內心深處的願望。它放你身邊已有多日，感受夠了你身上的靈氣，想來已經認你為。
“正像我所說，最為激烈的情感，才最有可能喚醒柒思秋的記憶。
“你拿著這顆靈珠，從絕仙塔上跳下來，會給予柒思秋強大的刺激。
“他是可能接受失去你這個代價的，然後再憑借著絕仙塔的力量，他的記憶就會一口氣衝破桎梏，讓他就會想起一切，恢複原狀！
“隻要他重想起你，他就會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而痛苦，然後痛改前非。他的心魔也會因此消失，讓他能夠恢複成正常的修仙者。
“這，你救了他，他永遠會忘記你。世上再也會有其他女人能取代你他心中的地位。
“他會從此成為一個正直的人，再也會入魔道。
“你們也會化作絕仙塔傳說的一部分，僅僅是你們的愛情得以永恒，也是一樁功德無量的好事。
“絕仙塔裡的力量，是絕對可行的。”
說著，守塔人抬袖一指，指向那座神聖的參天高塔——
那座塔的塔底下，還刻有當年詩人為了讚頌絕仙塔的威力，寫下的詩歌。
守塔人慢悠悠地吟誦道：“斷情絕愛一時爽，過頭必火葬場。天若有情天亦老，絕仙塔下絕情。”
秋藥握緊了靈珠，知所措。
從來沒有哪一刻，“幡然悔悟”這個詞，會她心中具有這的魔力。
守塔人放輕了音，笑言道：“你看過許多關於絕仙塔傳說的書，應該明白火葬場這個詞的意思。你要救他，要讓他悔悟，唯有此舉。你好好想想。”
當秋藥講述完她柒思秋宅邸內的經曆時，他們一行人也已經到了花醉穀。
小師妹顯然還沒有從仙宅內受到的打擊、聽到的話中過神來。
她說完後，渾渾噩噩地又一次問霧心：“師姐，如果我從絕仙塔上跳下來的話，思秋是是真的會恢複神智，會記起我們的過往，就會像絕仙塔的傳說中那進火葬場，然後恢複正常，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也就會再成魔？”
霧心聽完宅邸內發生事情的部過程，已是錯愕。
其他事情暫且論，光是聽了柒思秋對師妹的所作所為，胸口的某處，她由怒火中燒。
但考慮到師妹目前的情緒，霧心暫且壓抑了自己的憤怒，保持冷靜。
她抓緊師妹的，道：“那個守塔人，說的對。”
霧心想了想，又說：“守塔人說，柒思秋是因為被其他女人蠱惑，所以才會認錯人，才會和彆人成婚。但是今日，柒思秋對你說的那些話，並沒有人拿到刀卡著他的脖逼他說；他對你做的事，也沒有人按著他的逼他做，對對？”
師妹懵住，點了點頭。
霧心說：“隻要是強行操控他，其他人的行為，最多隻能影響他。最終的判斷，是柒思秋自己做的，他對待你的種種行為，就是他這種狀態下的真實反應。這些過錯，能推到彆人身上，也可能由彆人替他承擔。
“他的所作所為就是惡人之行、惡人之舉。
“你憑什要為一個惡人，賠上你的性命？”
霧心抓緊師妹的，生怕她鬆開的話，師妹就會落到她看到什地方去。
霧心的言辭鏗鏘有力。
但這時，師妹垂下眼睫。
“師姐。”
她說。
“可能我的目的其實並單純。”
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說：“他用那刻薄的語言來形容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
“我知道守塔人的話沒那可信，但是某種程度上，我想要相信她——
“如果我死了之後，思秋真的後悔了的話，是是就能說明，我他心裡還是重要的？”
師妹苦笑了一下，說：“我希望他成魔，也確實想要救他，可是實際上，內心深處，我也希望他會恢複以後，會因為發他傷害了我而悔恨傷心。
“或許是因為這，能讓我有一種被重視、被愛的感覺。
“通過這種方式，我才能證明我他心中還是重要的，才能證明他還是愛我的。還有一定分量的動權我中……然的話，我覺得自己正像一塊破布似的被拋棄。”
霧心失神。
師妹無論多難以開口的話，都會坦白地對她說，但是如此纖細的感情，霧心卻很難理解。
過，她能理解，卻妨礙她站師妹這一邊。
霧心說：“要怕，我會重視你。”
師妹看向她。
霧心頓了頓，道：“我知道你對柒思秋情感上有留戀，但你用命去換的方式，能達到什作用？
“即使真能讓他成魔，你也人世了，世間還是會損失一個善人。
“比起柒思秋，你我心中要重要得多。
“而且，守塔人說的話未必是真的。
“如果柒思秋真的把你忘得乾乾淨淨，一點都想起來呢？
“那以他的狀態，即使看到你的死，可能僅會悔悟，還會你死後拍稱快，覺得死了一個活該之人，少了一個麻煩。
“他身上已經有魔氣，如果你沒有成功，就是純粹的自毀，僅什用都沒有，還失去了自己的性命，隻是讓世間損失一個善人，惡人卻仍然留世界上。”
霧心停頓了一下。
她凝視師妹的眼睛，說：“何況……你還有我。你死了，他一定會為你傷心，可是我，是一定會為你傷心的。”
師妹霧心對望，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師妹微微呆了下，然後，她的杏眸底恢複了幾分神采。
她反握住霧心的，道：“我想讓師姐傷心。”
“那就好。”
霧心淺笑。
“或許還會有彆的解決辦法，還有幾天時間，我們再想想看。”
“嗯。”
師妹應。
霧心摸了摸她的頭。
師妹精神被摧殘了一天，臉色已經十分疲倦。
霧心見狀，對她說：“你累了吧？這晚了，今天先去睡覺吧。”
師妹疲憊過度，已經會思考，聽霧心這說，她就順從地點了點頭。
霧心陪師妹房間，為她撚上被角。
霧心拍著她的身體，像小時候那哄她睡覺。
師妹累到極致，迷迷糊糊的，很快就要睡著了。
這時，霧心好像想到了什，道：“對了，守塔人對你說的話裡，說改變柒思秋的流程裡，讓他後悔我能理解，但進火葬場是什意思？”
師妹困了，好像很難解釋這個概念，嘴唇微動，糊裡糊塗地嘀咕了幾句，成章法。
霧心考慮了一下，又問：“所以其實用跳塔，最關鍵的是火葬場。隻要進了火葬場，他就會後悔的，是嗎？”
師妹迷糊地點點頭。
霧心又問：“你想要他後悔，對嗎？”
師妹又點點頭。
霧心說：“好，我明白了。”
昏暗的房間中，霧心的眼神幽幽的，有些黑沉。
她說：“師妹，彆擔心，我會幫你的。”
這時，小師妹已經睡著了。
她實很累，最讓人疲倦的是□□上的勞累，而是精神上的壓力和折磨，她今日顯然很難過，哪怕睡著，眉頭也是皺著的，睫毛也輕輕顫動，像是做噩夢。
霧心輕輕撫摸她的麵頰。
然後，她站起身來，拿起蒙塵劍，輕輕腳地關上門。
她整個花醉穀中轉了一圈，然後莊外麵，挑了個草木稀疏的空地，上麵堆火堆。
她從小酒樓裡做粗活，什事情都會做一點，火相關的工作是熟練。
費多少工夫，她就做好了一個漂亮的柴火堆。
霧心拍了拍，正準備帶劍離開，一轉頭，就看到師弟站她身後，知已經站了多久。
之前，師弟知道她秋藥師姐妹需要聊天，就動避開了。
霧心知道他居然還沒睡。
昏暗的夜色中，師弟清俊的麵容被他中燈籠照得通亮，可他的神情卻頗為複雜。
“師姐。”
他問。
“你要去哪裡？”
霧心頓了一下，摸上自己的發尖，答：“有點事情，我要出去一下。”
然後，她對師弟說：“能麻煩你照看一會兒師妹嗎？如果她中途醒來的話，讓她好好休息，要多想。”
“師姐……”
師弟神情仍是古怪，好像欲言又止。
霧心對他一笑，持劍離開。
遠處，師弟遙遙注視著她的背影。
他像一根竹似的筆直站著，靜靜立了很久。
然後，他調轉方向，轉了花醉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