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即是霧心，也清晰地感到很耳熟。
會有這感覺，多半是因為她以前從某些書上會到這個名字，亦或是聽彆人談起時，不止次聽到過。
換言之，這必是個對其他人來說如雷貫耳的大人物。
過來見門主之前，師弟也專門叮囑她——
“我祖母早我們師父成為第劍仙之前，就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上仙君了。”
“她曾經親手斬殺過三個魔尊，敗她手下的大魔修是數不勝數。”
“那些魔修無論曾經有多麼大的勢力，如今都已被埋葬滔滔曆史江水之中，再無人問津。但他們的死，卻為我的祖母鑄就了朝雲上君的威名，而我祖母的武器——清光門世代傳承的神器之的探月琴，也隨之聞名遐邇。”
“如今，與我祖母年歲相當，還出來親自主持仙門事務、偶爾教導弟子的仙人已不多了。”
“祖母她四千歲以後，其實也起了避世的心思，常年閉，仙門之事大多已經交給我母親理。她人隻是起個坐鎮的作用而已。”
“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祖母她平時對我們這些孫輩的年輕弟子，其實都非常寵溺和善，會讓人有慈眉善目的印象。不過，師父窺破第九重境界之前，祖母她直是修仙界中第人，八重境界封頂多年，傳聞也有窺破第九重的跡象。”
“師姐你躲起來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霧心當時當然點頭。
不過冷靜下來，她又有點疑惑。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是無心人，也沒覺得自己的修為很高，所以沒有多想。
現師弟直說了她是無心人，修煉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霧心才考慮這個問題——
她得過柒思秋，得過師伯，現藏清光門門主的屋頂上，對也隻是差點發現她而已。
她究竟……是幾重修為了？
霧心不敢細想，甚至有點毛骨悚然。
難怪整個修仙界都怕無心人，現她自己都開始有點怕自己了。
*
霧心走神的時候，堂屋之中，師弟已經與祖母說完了體己話，開始切入題了。
天上下著小雨，灑得桂花香味帶上了潮意。
霧心發間帶上了層水霧，但她沒有管，隻聽著屋中師弟與門主的對話。
師弟隱晦地問了祖母幾個塑心的問題，但他並沒有直說，門主好似並未覺得有異，反而欣慰孫兒修劍之後，也沒有忘記清光門的修心之道，都耐心地為他解答了。
問得差不多了，師弟忽而猶豫起來，好像不清楚該怎麼說。
門主好脾氣地著孫子，見他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主動問：“遠兒，你還有什麼自己想不通的嗎？但問無妨。”
師弟抿唇，旋即開口道：“祖母，我想問你個可能有點奇怪的問題。我也隻是隨便瞎想的，祖母就當是我年輕，胡思亂想好了。”
門主頷首：“嗯，你問。”
師弟問：“是無心人的。眾所周知，有些普通人的心力會消失，不知不覺地變成無心人。可是，反過來有沒有可能呢？會不會有無心人，不知不覺中，又重新能產心力來？”
“唔，這……”
聽到這個問題後，門主擰起眉頭，良久未言。
她反而問：“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
師弟赧然：“我也不清楚，算是最近睡不著的時候，胡亂想到的吧。因為甚至有人能夠通過禁術，主動成為無心人，為什麼無心人就不能通過某些法，再重新回到常的狀態呢？”
門主搖頭道：“性質完全不同。就像是塊石頭，你用榔頭將敲碎容易，可是再原模原樣粘起來，就要難上千萬倍。而且即粘起來，也會有裂痕，不可能像最初那樣完好了。”
師弟：“……”
師弟：“所以是不可能的嗎？”
門主道：“以我的知識範疇，不能說這事情會發。不過……”
“不過？”
師弟意外祖母會這個時候來個轉折，詫異地向她。
祖母則表現出回憶的樣子。
許久，她說：“我以個修仙者長輩的身份，不能告訴你這事情有可能會發。但是如果隻是作為個祖母，我可以說，我小的時候，好像曾經見過個自己能產心力的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