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沒……算了。”
問天劍繼續在空中飛行。
不，等離清光已近千裡遠之後，三人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暫時停下歇息。
自從被霧心親以後，師弟貌似陷入了一種非常反常的狀態。
即使他努力坐回原位，表現出什麼沒發生的樣子，可實際上，他的樣子些頭了，是一絲動靜沒，變得像一座石像一般。
中間一回，霧心覺得他坐得位置靠邊沿，怕師弟掉下去，伸手想將他拉回來。
然而她一碰師弟，師弟整個人就僵了。
霧心問：“你怎麼坐得這麼遠？問天劍這麼寬，坐來點吧，不然你掉下去的話，還得下去撈你。”
師弟避開她的目光。
“不、不用了。”
他緊張地道。
“我是故意坐這麼遠的。我現在不能離師姐近，不然的話……”
“不然？”
“……會冷靜不下來。”
師弟悶悶地道。
他不敢看她，將身體傾出去幾分，說：“我想在風比較冷的地方，醒醒腦子。”
“……噢。”
霧心不理解。
不，這會兒，小師妹已經些困惑起來，她問：“師姐，師兄，接下來我們往哪裡去？回花醉穀嗎？”
小師妹開口提到正事，師弟看起來清醒了幾分。
他想了想，說：“我們可能暫時還是不要回花醉穀比較好。”
“為什麼？”
師弟沉凝片刻，道：“我們剛從清光出來，儘管山玉師弟看起來沒麼堅定了，但人心難測，清光弟子中未必人人能認同我的看法，如果他們對霧心逃離所不滿的話，說不定會尋求仙盟中其他仙的幫助。
“若是如，師姐是無心人的事，恐怕很快就會傳揚出去。
“另，魔修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將師姐從清光逼出去後，師姐還沒去魔界，他們怕是還會再想辦法用彆的手段推波助瀾，將師姐的事大肆傳播。
“仙盟或許也不是人人會針對師姐，但萬一消息擴散到整個仙盟，會多少人像之前的山玉師弟樣強烈針對無心人，也不好說。
“以仙盟的人數，哪怕這些人隻三分之一，也足以將花醉穀圍住了。同為仙盟道友，我們之間若是起衝突，我們不能真的傷了他們，應付起來會很吃力。
“眼下，回花醉穀被動，倒不如找個隱蔽的地方先修生養息，同時籌備師姐塑心之事。
“等師姐將心塑好，對我們來說，情況就利得多了。”
小師妹一想，覺得道理，就點了點頭。
她說：“我等下可以讓飛天傳信回花醉穀，向師父說明情況。飛天對花醉穀附近的環境很熟，即使已經人圍住花醉穀，飛天肯定也能神不鬼不覺地將信送達。”
“咻——”
這時，一直隨著劍飛的黑鷹，像是為了讚同小師妹的話一般，驕傲地長叫了一！
然後，它繞著劍飛了一圈，翅膀一收，穩穩地落在師妹的肩膀上，擺出高傲的姿態。
師妹笑著順了順它的羽翼。
師弟頷首。
他道：“接下來，就是要考慮我們具體到哪裡落腳了。”
師妹拋磚引玉：“去找師伯如何？”
師弟搖頭：“師父與師伯素來關係親近，這是人儘皆的。如果真的人四處想找我們，發現花醉穀沒人後，立即就會去覓影山找師伯。
“師伯隻八重中境修為，遠遠不如師父。若是陷入被圍困的境地，在師伯裡，比直接回花醉穀還危險。”
師妹問：“要不走一步看一步，我們喬裝改扮、隱姓埋名，讓彆人無法在具體的地方找到我們。”
師弟道：“這樣短期內也行。但若是如居無定所，我們就無法找到機會為師姐塑心了。
“你忘了嗎？要為師姐塑心，勢必需要一段安靜且不受打擾的時間，還需要一個靈氣充裕的靈池——原本是打算借用師父的靈池的，但眼下難以回去——增長心力的藥物我帶在身上，這倒是還好說……”
其實單不被人找到容易，但找到一個完全安全、還能充裕條件行塑心的地方，就沒麼簡單了。
尤其是塑心條件極高，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環境必須很穩定，不能絲毫差池。
師弟與師妹沉默下來，好似陷入僵局。
霧心沒說話。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師弟和師妹仔細描述她塑心需要的條件。
霧心考慮片刻，主動問：“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是如果很多人道我是無心人的話，事情會變得越來越麻煩？”
師弟聽到霧心開口，是一頓。
他還是不好意思看她，但仍是應道：“是。”
霧心問：“除之，我們還需要一個安全、穩定，並且修仙界難以圍堵我的地方，來為我塑心？”
“對。”
霧心若所想。
師妹看她：“師姐，你什麼主意嗎？”
霧心的思維是很簡單直白的。
她道：“我在思考，如果怕我是無心人的消息，會被魔修近一步宣揚出去的話，換個角度想，是不是隻要我們先一步把些會宣揚消息的魔修解決掉，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師妹：“……誒？”
霧心問：“對了，你們覺得魔宮會適合塑心的靈泉嗎？修仙界大規模從魔界殺到魔宮容易嗎？
“我感覺我們去魔宮應該不會難，因為些人提前了我可能是鑰匙的東西。”
說著，霧心將顆暗珠從袖中掏了出來。
師弟：“……”
師妹：“……”
師弟與師妹眼中震驚之色，然後，他們交換了一眼。